【欲淡泊明誌,然寧靜無以致遠】第四十章欲救還殺(1 / 2)

“如果我就是不去呢?”憶水的言語中透著固執。

李霈握著椅子扶手,手上的力更緊了幾分,帶著七分冷漠三分殺意,對她說道:“你不僅要去,而且要在糾尚書進奏之前就去,就算是屍體,我也要把你抬到皇城大殿上去。”

“李霈,你?!”憶水又驚又疑。

李霈如墨雙眸如深不見底的幽潭,映照進憶水驚疑的臉,“你別忘了,左虛遊不止說了你可興天下,還有一句……”

“可亡天下?”憶水乍然想起那日左虛遊的話,不自覺接了李霈的話,“所以你無論如何要把我送上朝堂,也是為了這句話?”

李霈收回圈住憶水的雙臂,起身後退兩步,負手側立,道:“你的身份一直成謎,此前我認為你不成威脅,所以看在陸修麵上姑且饒你,但如今不同了。”

“如何不同?”

“如今,你的真實身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被賦予了新的身份,成了與國之存亡休戚相關的人。”

“就算這荒謬的預言你們礙著左虛遊的身份不得不重視,但你要先糾尚書一步帶我麵君,甚至不惜殺我諫上,又為什麼?”

李霈並不正麵瞧他,但淩厲的側顏卻還是能看出果決的神態,“如果不是由我主動將你獻出,定會有人認為我是故意留用你,留著你這種身份的人在府上,無異於昭告天下我覬覦皇位。正所謂,懷璧其罪。”

不過一日,左虛遊的預言就不脛而走,外人皆知,可見憶水在李霈王府中客居多日的消息早就被人得知,且至今不能查明這多嘴的人,李霈不得不小心行事。

憶水斜了他一眼,很不屑地頂了一句:“嗬,你何止是覬覦宗佑皇位!”

李霈冷冷看了她一眼,憶水明白那眼神的意思,就算知道他是真的對皇位有念想,但此時此刻東宮未立,他自然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隻是憶水無法理解,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頭信口一句醉話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如果他真的能參透天機,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隻是地府一介雜役?

憶水不禁細想,這一路來,順利跑出地府,無端被肖紅衣黏上,遇上左鬆子與李霈,這會又被迫卷入朝堂……再加上每每想回去時都會發生意外,這麼久也都沒有鬼差來捉拿問罪,不知不覺在人間逗留已有些時日,難道自己身後真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越是細想越是滿腹疑團,喃喃自問:“為什麼會這樣?”她別過臉,故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不顧李霈那些陰謀陽論,再對他說:“反正你獲罪與否,都與我不相幹,你們誰愛去誰去。”

誰知李霈不知何時,袖中滑出一枚彎彎細細的銀鉤,一端扣在中指,另一端尖銳無比。

憶水心下一寒,暗道不好,往後縮去,可也沒縮得及時,李霈瞬間鉗製住憶水右手,反剪在後。她另一隻手想做抵抗,奈何力氣懸殊,很快也被製服。

憶水試圖掙紮脫身,但李霈幾乎單手便能將她兩隻手腕捏得粉碎,又有這銀針彎在頸子上,頓時驚駭得大叫,破口大罵:“你這個瘋子,我說過不去就是不去,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