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霈也不再逗她,放下藥就出去了。
憶水聽外麵果然沒了動靜,方從水裏鑽出來,迅速穿上衣服。
就在最後一件外披套上身的時候,門突然又被撞開,憶水神經驟然一緊,驚嚇之餘,反手成掌,推波迎去。
門口剛闖進來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波突如其來的“襲擊”,迎麵就撞上了那注急流,被直直打了出門,水勁之足,連房門都被衝倒在地上。
五兒被這動靜驚醒,乍一看,房門破開,房屋門頭濕啦啦地滴著水,外有一紫衫公子全身濕透,如落湯雞。
憶水也跑出去看,原以為是李霈折返,想給他個教訓,可沒想到是左鬆子,見他狼狽的模樣,又好笑又心虛。
“臭丫頭,我哪裏又招你惹你了!”左鬆子衝著房內大吼。
憶水心知有錯,十分抱歉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這一出是何故?”
“你來的不是時候,我……”憶水禁言,不可說。
左鬆子聞了聞身上的水,回憶了一番自己破門而入時的情形。“你以為什麼?丫頭,你剛剛在屋裏……”
左鬆子邪魅一笑,那壞笑穿射透憶水偽裝的外表,讓她更加心虛。
憶水趕緊搶先說到:“沒有,什麼沒幹!”
五兒在一邊吃驚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木桶,結結巴巴地問“姑娘,你該……該不會是,被他看……”
“不會!”憶水快速截住五兒的話。嚇得五兒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憶水自認倒黴,剛走了一個李霈,又遇到一個左鬆子,禍不單行。
左鬆子轉怒為笑,聞了聞身上的水,說道:“丫頭,這可是洗澡水啊?”
“……”憶水漲紅了臉。
左鬆子倒是大大方方地說道:“丫頭,雖然我還是比較喜歡成熟點的,不過事已既此,”他對著憶水挑挑眉,笑得更為狷狂:“我會對你負責的。”
五兒長長地“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般,似乎在說:姑娘果然是被看到洗澡了。
憶水扭頭委屈又氣憤的看了五兒一眼,示意她不要胡思亂想。可是這麼大動靜,左鬆子又正站在院裏大呼小叫,口口聲聲說要對她負責,嚷得整個王府的人也要知道了,千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左鬆子又從門外遠遠丟給憶水一個瓶子,一個淨白的小瓷瓶,“不知道這兩日你傷勢如何,這個且留著備用吧。”他眨眨眼曖昧道:“這可是本神醫獨創的紫金活血丹,一般人可無這福分消受呐。”
憶水看著那瓶子有些怔愣,她回頭看看還安靜地擺放著桌麵上的白瓷瓶,是同樣的藥瓶,想必也是從左鬆子那裏得來的。
可李霈不是說,這傷藥是左鬆子托他送來的麼,那現在左鬆子為何毫不知情,自己又送來了一瓶?
他為什麼要借鬆子的名義給自己送藥?
思來想去,憶水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這冷血的李霈,殺我之心不死,那瓶一定是毒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