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不在家,省了一番口舌解釋。由著沈天鵬把我拉進房,關上,我方甩脫他的手:“你又發什麼神經。”
“他是誰?”沈天鵬鐵青著臉問。
“一個朋友,怎麼了?”我輕描淡寫的答。事實上,我連宋詞應該隻是初交吧,不算騙他。可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醫院在他懷抱的那一幕,溫暖舒適,那般熟悉的懷抱,象曾經也這般相擁過。當然,這不能告訴沈天鵬,否則依他的性子,這天地都要翻覆了。
“朋友?我看不止吧。”沈天鵬酸溜溜的看著我手中的花。
我自顧自的把花插好,“那是人家懂得禮節,不象有些人。”
“有些人怎麼了,花能當飯吃?!”沈天鵬發火。
“是不能當飯吃,可是我喜歡,這答案你滿意嗎?我累了,如果沒事找我的話,我想休息一下。”
我並不想對沈天鵬這般說話,隻是沈天鵬,我心暗歎,他咋就不懂哄我。
沈天鵬鐵青著臉看我一眼,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轉身走了。門呯的一聲關得很響,我沒有跟上去,隻是我意外的發現桌上沈天鵬竟然買了袋我最愛吃的糖炒粟子時,心一下就軟了,我一直以為他什麼都不記得。伸出窗子去望他,隻是小區裏人影來往,早不見了他的身影。
我放棄地坐回床裏,看看花看看粟子,一時間都失去了興趣。隻是這時暈厥的感覺又來了,難道說又要進入幻覺了?我靠著枕頭閉上眼睛。
……
“小姐,小姐?”聽到熟悉的喊聲,我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果然又進入古代了,含香正幫我披上一件大衣,我的感覺沒錯,記得上次夢境還是初嫁時,現在不知又是如何了?
書桌上有一幅未完成的梅花,白梅黃蕊,嬌豔欲吐,抬眼望去,才發現窗前植有一片梅林,白雪鋪地,道不盡的美景無限。我驚喜地跳起,生於南方,一向鮮有機會看雪,更何況是這樣的梅林雪景,自是不能錯過。隻是方出房門,便冷得打了個哆嗦。含香急急在身後將我扶進房內,“小姐,您怎麼不換衣裳就進門,會凍著的。”
“那畫?”我自覺失態,便轉移到桌上的畫。
含香看起來很詫異的樣子:“小姐您昨日畫的,後來少爺說您身子不好,要多休息,所以就擱下了。”
我驚歎的拿起畫,我畫的?想必是鏡中那美人畫的吧,我自認畫筆拙劣,畫個老虎搞不好人家認為是貓,那及得上這梅花鮮活得能把蜜蜂也引來。門扉輕扣了一下,是那個男人,有雙和沈天鵬一模一樣的眼睛,卻聽含香喚他:“少爺。”
等等,這難道就是我夢裏的夫君,這下糟了,才夢了花燭,我猶記得是秋天的樣子,可如此看起來是冬季了,這中間有什麼枝節我沒有夢到的?我該如何麵對他呢?
來不及想好,那男子已經微笑著走過來:“韻兒,今日不繼續畫畫嗎?”他舉手將我落入額前的頭發小心地撥到耳後。
我心裏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是沈天鵬嗎?為什麼他和現實中的沈天鵬完全是兩個樣子?現實中的沈天鵬斤斤計較,而夢裏的沈天鵬溫柔體貼。
也許是我的樣子有點呆,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伸手撫撫我的額,把我攙到床邊,我看到含香識趣的退開,並幫我們掩上房門。
來不及多想,就聽他說:“娘子,小心著涼了,外麵風大,就別出房了,如果身子還是不適,就明個兒現畫吧。”
這男子對我倒是關心體貼得很,想必他是真心愛這個夢裏的我,因為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出,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假意。
房外有吵雜的人聲,他站起來去開門。我聽到一群人湧進來的腳步聲,還有他恭恭敬敬的叫娘。還搞不清狀態,一個低沉的婦人聲音響聲,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把少夫人扶出來看看大夫。
丫環們進來將我扶出廳堂,隨後有一個似乎是大夫模樣的人低著頭幫我把脈。
那個應該稱為婆婆的婦人坐在我身旁,一邊安撫我說:“聽含香說你有些不舒服,我讓大夫來看看。”一邊緊張地看著大夫等他開口。
半晌,那個大夫起身,“老夫人,少夫人沒有什麼大礙,隻是身子虛了些,補補就好。”婆婆看上去似乎有點失望,但她仍和顏悅色的對我說:“韻兒啊,好好休息,待會,我讓含香燉些雞湯來。”
“嗯,娘慢走。”我低眉順眼的說。努力在腦海裏回想,古代的人應該是怎麼行禮來著。我學著含香的樣子福了福,視線掃著周圍的人神情沒有什麼異樣,想必是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