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回去問問叔婆?”宋詞遲疑的問,看得出他還是半信半疑。
“算了,我想她也不會答我的。”我喪氣的說,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宋詞跟著坐進車裏,卻遲遲沒有開車。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了?叔婆也見過了,還不走?”
他望了我半天,遲疑的開口:“其實,我也做一些古怪的夢,也是連續的,隻不過一醒來就什麼都忘了,這夢本是日有所思罷了,不關紅玉古鐲的事吧。”
“那為什麼你第一次看我時,眼裏會有奇怪的表情?”我問。
“我隻是覺得你帶的手鐲不象是瑪瑙而是玉,而且看上去很眼熟。”他說。
“眼熟?這紅玉古鐲是瑪瑙還是玉有什麼區別嗎?”我好奇的問。
“如果是瑪瑙,我有熟悉的感覺就不奇怪,因為瑪瑙手鐲大都大同小異。”他笑。“可是玉就不一樣了,因為真正的血玉是微乎其微的,我隻有在夢裏見過。”
“夢?又是夢!”我有些意外。
宋詞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夢,所以我當時看第一眼時是非常驚訝。”
“什麼夢?”我好奇的問。
宋詞卻噤了聲。
原來叔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車前。
她敲敲車窗示意宋詞下車。
我不安地看他一眼。宋詞笑笑:“也許叔婆找我有事,我下車看看。”
他方下車,叔婆就把他拉到一旁,用力之猛,完全不象風殘燭熄的老年人,因為宋詞竟被她拉了個踉蹌。
宋詞還沒完全站穩,便看到叔婆在大聲的訓斥著什麼,我搖下部分車窗,隱隱隻聽到兩個字:“……冤孽。”
宋詞一臉的不解,而叔婆看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有再說,回頭走了。
看著宋詞走過來,我忙搖上車窗,並不是我想探人隱私,實在是太過好奇,這個叔婆到底是不是古董店裏賣給我紅玉古鐲的那個老婦人。
車門開了,宋詞低頭坐進來,然後東翻西找。
“找什麼?”我問。
“找鑰匙呀。”宋詞手沒有停。
我指指車孔上插著的鑰匙,他大笑,“看我,騎驢找驢來著。”
我心疑惑慢慢加深,叔婆和他說了什麼,怎麼讓他突然象丟了魂似的,他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個沉著穩重的人。
“叔婆說了什麼?”我終於忍不住開口。
他猶豫了一會:“沒什麼,是家裏的事。”
我直覺他隱瞞了什麼,隻是他不說,我也不好過問,車廂裏一時寂靜一片。
良久,我聽到宋詞問我:“有空到蘇州一行嗎?”
“蘇州?”小橋流水、粉牆黛瓦?不知道怎的,我腦海中突然呈現這樣的一道風景。曲裏折彎的回廊,種滿荷花的池子,青翠的柳枝垂落岸邊,對了,還有一棵巨大的玉蘭花樹,結滿密密麻麻淡黃色的玉蘭花。
“對,是蘇州。因為我有次到蘇州古城的小店入住,那個小店有一定年代了,不知怎麼還沒有被拆遷,那次我也忘了自己是去幹什麼的了,隻知道,一看到那家小店就有些眼熟的感覺,便住了下來,結果那個晚上就做了一個夢。”宋詞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