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數到三十二的時候,段帥跟大護法同時落地,一人一腳踩了下去,大護法的腳踩在了引線之上,而段帥的腳,卻踩在了大護法腳麵上。大護法啊的一聲抬膝抱腳道:“哎喲,小兔崽子,你想踩死我啊!”段帥尷尬地摸了摸腦袋瓜子,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你踩不中呢!”
正當他們說話之際,一張碩大的金絲魚鱗網已經落了下來,兩人都毫無防備,幾乎同時發現並且想要跳開,卻已經被纏的動不了手腳了。薛冷封笑嘻嘻地從石頭後麵走了出來,他踢了段帥一腳笑道:“哎,這輩子,我的武功是趕不上你咯,那麼既然我要得到武林至尊的位置,那隻好鏟除你咯!”
段帥努力運功想要掙脫開這金絲魚鱗網,卻發現,越用力,勒得越緊。“別掙紮了,越掙紮隻會讓你死的越痛苦!既然你在閱江樓上已經決定要殺了我,那我對你也不需要再留有情麵了。”薛冷封說著已經抽出了長劍,長劍烏黑發光,銳不可當,天底下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夠躲避的了這一把長劍了。
突然之間,一陣悠揚的樂曲從遠方飄了過來,不,是從石壁後麵飄過來的,是蕭聲。薛冷封並沒有打消殺段帥的念頭,但他的手卻有些不聽使喚,因為他再也不能講劍刺下去了。隨著蕭聲越來越大,薛冷封手裏的劍居然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段帥似乎也很奇怪,難道這蕭聲中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嗎?他看到大護法的臉色時,已經明白了一切,大護法的臉色已經漲紅,似乎一股強大的內力正打在他背後。那麼自己為什麼沒事呢?或許是因為自己有混元功護體的原因吧!
這石壁之後奏樂之人難道是仙人嗎?僅憑一首曲子就能將聞名天下的卻月城主製服。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因為這曲子根本沒有製服薛冷封,薛冷封再次拿起了長劍,這一劍再刺下去,段帥必然喪命。就在此時,石壁忽然大開,一個雪白的人影順著石壁縫隙嗖的一聲穿了出來,他抱起段帥跟大護法就要回身,但為時已晚。
薛冷封的長劍已經緊隨其後,這白色身影也不慌張,身形陡然一變,像一條蛇一般地在空中遊走,帶著兩個大漢,還能以這等輕巧的身形遊走,段帥都不禁暗暗佩服這神秘之人。
長劍在手,劍影如風,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你對麵有敵人,而是你背後有殺氣,因為你的眼睛永遠都不會長在背後。這個人的眼睛卻真的好像長在背後一樣,因為無論薛冷封的長劍戳向哪一邊,這人都能輕而易舉地躲開,身法純熟,毫不做作。
薛冷封用劍從不慢條斯理,也不會當斷不斷,可以說,他所砍下去的每一劍都是經過準確判斷,果斷出擊的。可這一回,他麵對著這個抱著兩個大漢的人,卻好似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般。
人影漸漸沒入石壁之中,薛冷封隻得恨恨地幹瞪眼。突然之間,陰風乍起,一柄修長的鐵劍嗖地一聲,從薛冷封眼前劃過,這樣的速度,若不是周遭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正常人根本看不清這是一把劍。
劍光閃過的一刹那,沒等薛冷封回頭,一聲慘叫已經從石壁處發了出來。是那神秘人的慘叫,還是段帥的慘叫?每個人心裏都有不同的答案,隻有使出這一劍的人可以清楚地明白,他的目標是誰。
看到結果的薛冷封笑了,他看到的是狼狽不堪的段帥,正捂著自己的肩頭,肩頭的血液正一滴滴往外流淌,滴落在塵土之中,瞬間被灰塵吞沒殆盡。出劍之人也看著段帥,但他卻沒有笑,而是吃驚,這樣的表情在這張臉上顯然是不多見,因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奇怪的很,就好像幹旱多年的土地上,突然之間來了一場瓢潑大雨,不是喜悅,而是驚恐。
在他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在劍招上出過任何錯,認定一個目標,那麼這個目標就一定沒有再存活下去的可能。可這一次,他錯了,大錯特錯。他的劍刺中了段帥的肩膀,段帥沒有死去,不僅段帥沒有死去,他出劍的那個目標竟好端端地站在了原地,沒有任何變化。沒錯,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段帥,而是那個救段帥的白衣人。黑衣人沒有再出劍,因為他的劍勢已經落了下風。就在方才,當黑衣人的長劍穿過薛冷封的麵前,刺破魚鱗金絲網,直逼白衣人胸口的一刹那,段帥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用自己的右手活生生握住了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