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封想想也是,這麼多炸藥,若是在山中一齊炸開,那山裏的石頭還不胡亂飛濺,一個不留神可能就命喪當場了。黑衣人這時候突然說道:“我可以殺進去。”霍嵐風歎息道:“你的劍是天下無敵,可惜啊,你現在麵對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一麵石壁,人能跟一塊石頭鬥嗎?就算鬥贏了又能怎樣呢?”黑衣人不再言語,但也沒有放下架子,繼續冷冷地站著。
霍嵐風見裏頭似乎沒有回應,於是聲音更大地喊道:“老前輩,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我們拿到尋龍玦,你便放我們進去,這回我拿到了,你可千萬不能食言啊!”
話音剛落,石壁忽然又抖了一抖,從裏麵傳出一個悠揚的聲音來:“你是何人,姓甚名誰?哪兒來的?”這聲音不是一個老人家的,卻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段帥陡然一驚,難道這聲音年輕的女子是個老人家?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是為何會躲在這石壁後麵?石壁後麵到底又是些什麼?一係列謎團將段帥繞的雲裏霧裏。
霍嵐風似乎也吃了一驚,遲遲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才朗聲道:“在下天山白洛霆掌門親傳弟子,天山派當代掌門霍嵐風!”霍嵐風說到天山派的時候,這石壁忽然又抖了。段帥這才發現,石壁每抖一下,中間的那條縫隙便越大,本來完好無缺的一塊石壁,此時卻一分為二,中間多出一條清晰可見的縫隙來。
霍嵐風見石壁中多了一條縫隙,心中暗喜,聲音更加洪亮了:“姑娘年紀輕輕,就有此等內力,晚輩實在佩服。”“天山掌門?天山何時換了掌門了?白洛霆老先生呢?”那女子問道。霍嵐風眉目突然輕微皺了皺,歎息道:“家師已於數年前仙逝,我這番前來也是受他身前所托。”
石壁中忽然沒了聲音,良久之後,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之聲,石壁緩緩打開了。從石壁中走出的除了一位臉上帶著麵紗的女子外,還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要說是老者,簡直已經老的不像樣了。眉毛胡子頭發沒有一處還有一點點黑色的地方,而且瘦骨嶙峋,兩眼無神,就像一支沒了生機的老山參被安放在輪椅上一般。
說話的自然是那位姑娘,但歎息的卻是這位老者。老者的歎息聲一聲比一聲強烈,那些士兵們都被震的七葷八素,不知所措地東倒西歪。內力稍微好些的勉強還能抵擋一陣,內力差的,已經有了受重傷的跡象。
霍嵐風見大事不妙,這些士兵若是都被震死了,那誰來幫他搬財寶呢,他趕緊喊道:“前輩!前輩!萬不可再歎息了。”老者果然停住了歎息之聲,他朝女子點了點頭,女子這時候便說道:“我師父問你,方才用炸藥炸這石壁的是你們嗎?帶這些士兵來又是什麼意思?”
霍嵐風低頭笑道:“你來說吧。”這時候霍嵐風身邊的黑衣男子忽然站了出來,沉聲道:“蕭老前輩,可還記得我!”他將頭稍稍抬了抬,那老者麵目雖沒有變化,但若是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他的嘴角似乎在抖動。那女子趕緊說道:“記得,當然是記得的。霍頂天先生的利劍至今還插在我廬山雪崖之上呢。”
段帥驚訝的幾乎從樹上掉了下來,這人居然會是絕情劍上一代的傳承者霍頂天,也就是霍嵐風的父親,嶽書凡的師傅!書凡說霍頂天已死,難道不是真的死了?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那黑衣人突然冷笑了兩聲,隻是兩聲,卻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顯然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那女子又問道:“霍先生今日前來難道又是要與家師比武麼?”
黑衣人低聲道:“不敢,隻是送來一物,借個道。”女子忙問道:“哦?送來何物?又是借道何處?”黑衣人冷哼了一聲:“難道蕭老先生老了,開始健忘了?”那女子低頭望了一眼老者。老者眯了眯眼,女子緩緩道:“東西呢?”霍嵐風趕緊從懷中取出尋龍玦來,小心翼翼地遞交上前。
女子也不上去接,隻是輕拂衣袖,一陣清風吹來,一條長長的輕紗便將霍嵐風手裏的尋龍玦卷了過去。那女子拿到尋龍玦後,便將其放在老者身前。老者徐徐伸出一隻手來,顫抖地撫摸著這塊尋龍玦,就在這時,他突然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