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花差點要被水玉行的人給強行帶走了。幸虧李明及時到場,才沒讓對方得手。
吳歸遠對此十分惱火,水玉行如此肆無忌憚,說到底便是占著山高皇帝遠,不將她這個知府官放眼中。
李明過來詢問她,“大人,水玉行已經被我們帶回來了,要如何處置?”
吳歸遠俏臉含威,“強搶民女,直接將他壓入大牢中。”
言靈昕平生最厭惡這種強搶民女的紈絝子弟,聽了後,忍不住將手捏的咯吱作響,“你說,我能去揍他一頓嗎?”
吳歸遠淡淡道:“不留下痕跡的話,沒問題。”
言靈昕頓時笑開了臉,“這個不難。”
對她這樣的習武之人來說,如何揍人最疼,又不留下痕跡是最基礎的常識。她挽起袖子,直接殺向了牢房。
吳歸遠則去見一見受到不小驚嚇的宋梨花。
宋梨花給她福了福身子,感激涕零:“多謝知府大人。”
在見到吳歸遠後,她才發現原來那天去她家的竟是知府。
吳歸遠搖搖頭,“起來吧,我不習慣別人和我行禮。”她將宋家人尋她的事情提了提,包括顧家人,末了,她道:“現在宋家和你舅家都在尋你,你有什麼想法不成?”
“水玉行之所以三番兩次衝你下手,大概便是因為這個緣故。”
像水玉行這樣的人,就算背靠水家,也沒有什麼好人家願意將閨女嫁給他糟蹋。倘若他提前一步搶占了宋梨花,宋家為了所謂的臉麵,說不定會將宋梨花嫁給水玉行,因為這事,在水家甚至會沒有底氣。水家則白得一個有錢的兒媳婦。外人提起這事,也隻會說是水玉行的不是,畢竟水玉行這副德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情況。
吳歸遠將水家的心思揣摩得差不多,對他們更是增添了幾分的厭惡。
宋梨花咬了咬下唇,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暫時還不想回去,回去後,隻怕宋家就要立刻給我安排入贅的人。”
等她生下了繼承宋家的兒子,她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她絕不想淪落到母親那樣的境遇。
“我可以留在大人身邊嗎?我什麼都可以做,整理檔案、磨墨都可以的。”作為嫡出的小姐,她以前也是接受過女先生的教導的。
吳歸遠怔了一下,“你確定?”
宋梨花重重地點頭,知府大人的存在,讓她看到了一線希望。原來女人也能夠當官,也能做那麼多的事情。
吳歸遠思索了一下,說道:“你先跟著我身邊的人學習一下整理檔案,分類歸納。”
宋梨花麵上浮現出驚喜的表情,連連點頭,“我會努力的!”
宋梨花和她那奶娘便在吳歸遠府內呆了下來。至於水玉行,則是被言靈昕每日調教,可謂是生不如死。吳歸遠從朝顏那邊學來了不少刑訊的手段。
比如用鏡子反射燈光,讓牢房亮如白晝,照得水玉行根本無法入睡,頭痛欲裂。或者是將水玉行關押在完全黑暗的地方,沒有聲音,沒有光亮。
沒幾天時間,水玉行便瘦了一大圈,眼眶下都是黑眼圈,他原本就意誌薄弱,在這種情況下,更是問什麼答什麼。
吳歸遠也因此知道,水玉行搶宋梨花的注意便是他嫡出的大哥給他出的。他甚至招供出了水家不少的犯罪事情,吳歸遠正準備根據他的招供,收集更多的證據,好將水家扳倒。
來越州一段時間,她也該殺雞儆猴一把,也省得一群人因她是女流之輩而小覷她。
水玉行被衙門帶走,水家一開始還能沉得住氣。等五天過去了,見水玉行還沒被放出來,水家連忙親自上門詢問這件事。
衙役早就收到上麵的指使,直接告訴水家,水玉行強搶民女,先前就被知府大人撞見過,結果他知法犯法,屢教不改,上麵當按照律法處置。
按照大穆的律法,強搶民女杖一百,流放八百裏。
水玉行因為和水老夫人去世的丈夫生的像,在老夫人麵前十分得寵。老夫人聽聞自己的愛孫要被處置了,哪裏還坐得住,說什麼也要將孫子給救出來。
當吳歸遠回來時,門房告訴她水老夫人上門。
吳歸遠眸中閃過厭惡的神色,“我過去看看。”
她剛進大堂,水老夫人便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做出要給她行禮的樣子。若是平時,對於這樣一個老人家,吳歸遠不會讓禮行全,但是對水老夫人,她就沒有這種尊重的想法了。水玉行膽敢禍害那麼多女孩子,還不是她縱容出來的。
水老夫人的動作僵了僵,沒聽到免禮兩個字的她,隻能咬著牙,將禮給行全了,那姿勢,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倒一樣。
吳歸遠坐了下來,端起丫鬟捧來的茶水,慢條斯理喝著。茶香縈繞,讓她的心情也好轉了一些。
水老夫人行禮後,坐了下來,拿出手絹,擦了擦眼睛,“老身今日舔著臉上門,便是為我那孫子的事情。”
吳歸遠哦了一聲,“按照大穆的律法,他最少也得判個流放。”
水老夫人聽到流放兩個字,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焦急道:“那女的不是沒事嗎?我家行兒一貫乖巧,說不定是那女的勾引他的。”
“我家行兒要什麼女人沒有。”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覺得自家孩子怎麼都好,若是做錯了事,那也是別人的錯。水老夫人無疑就是這種長輩。
吳歸遠淡淡道:“我親眼目睹,難道有假不成?”
“在我警告過後,你孫子依舊不改本性。可見我這個小小的知府,在他眼中不算什麼。到底是誰給他這樣的底氣呢?”她直直地看向水老夫人,眼神帶著幾分的嘲諷。
水老夫人勉強說道:“這一定有什麼地方誤會了。”
“哼,我看哪裏有誤會。你們水家的膽子真不是普通大,根本沒講朝廷律法放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