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昕正好從外麵進來,聽到水老夫人的話,十分不爽。她冷冷看著水老夫人,說道:“作為朝廷冊封的郡主,你那孫子,見了我以後,還敢口吐狂言,冒犯我。”
“我沒治他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已經很好了。”
吳歸遠“好心”解釋道:“這位是女皇陛下的師姐,靖國郡主。”
靖國這封號,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得到的。靖國,使國家安定。其身份之尊貴從封號可見一斑。言靈昕幫助大穆開辟海外之地,靖國之名,當之無愧。
尤其言靈昕還是當今女皇的師姐,兩人感情甚篤。
水老夫人一想到孫子冒犯的居然是這樣的大人物,渾身發冷,手也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她胸膛不斷地上下起伏著,喘氣聲越來越大。
吳歸遠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人還是好好在家頤養天年好了。”
她可不會因為她年紀大就網開一麵。
水老夫人苦苦哀求,“那孩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言靈昕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他不是故意的都敢冒犯我,若真故意了,那還得了。”
吳歸遠端起茶杯,準備送客,“我讓衙役問了你孫子幾句,他口口聲聲表示是他大哥慫恿他的,他們知道宋梨花是宋家的嫡女。你說,宋梨花的舅舅若是知道有那等不要臉的小人打自己外甥女的注意,他會做什麼?”
顧家現在起複,宋梨花的外祖父更是官至三品,想拿捏水家再容易不過了。
水老夫人想到這些,心就哇涼哇涼的。
吳歸遠始終不願鬆口,水老夫人最後隻能無奈離開。
……
水老夫人最疼愛水玉行這孫子,她沒法尋吳歸遠晦氣,在得知水玉行是被慫恿後,便回家折騰牽扯在內的兒孫了。她現在在水家輩分最高,折騰起孫子,優勢十足。水家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倒是讓外人看了好大的一場熱鬧。
最後水老夫人甚至被氣病,臥倒在床。
吳歸遠樂得見他們起內杠,順便幫忙宣傳了一把水家晚輩將水老夫人氣病的消息,弄得水家灰頭土臉的。其他人自然是怪罪到惹出一切事端的三房,並且想要同三房徹底切割幹淨。
分家,必須要分家。
等到五月份,水家便開始鬧分家了。
趁著水老夫人生病,無力幹涉的情況下,他們請來了族老,主持了分家儀式。在分家過後,水家各自為營,實力大不如往常。
這時候,水家的罪證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在她的示意之下,苦主們紛紛到衙門狀告水家,搶占民婦、掠奪良田、放印子錢,甚至還牽出多年前的殺人案件……一份份狀詞如雪片般飛來,堆積如山。
吳歸遠親自斷案,在五月底,判決便出來了。水家因為諸多罪名,被抄沒家產,幾個主犯直接判處死刑,其他的從犯輕則杖責,重則流放三千裏。
碩大一個水家,原本越州這裏的地頭蛇,就這樣樹倒獼猴散。
在這過程中,吳歸遠本身雷厲風行的作風也深入人心。同水家交好的雲家和王家對此也多了幾分的警醒,知道這位知府大人可不若麵上那般綿軟。
尤其是他們根據京城裏的朋友,得知吳歸遠以前還是當今天子身邊得用的人,說是心腹也不為過。一時之間,王家和雲家都夾起尾巴做人,敲打自家不成器的子弟,生怕和水家一樣,被殺雞儆猴了一把。
一時之間,越州的風氣清明了許多。
……
吳歸遠這段時間所做的事並不僅僅這些,根據言靈昕帶來的那對施工單位的計算和丈量,他們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爆破山峰的點。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吳歸遠挑選六月八號,請雲家和王家兩家的家主過來觀禮,除此之外,還有越州的士紳大家。
再加上圍觀的群眾,道路兩邊可謂是圍得滿滿當當,水泄不通。
百姓們好奇地對著山巒指指點點的。
“為什麼這麼一大片都要圍著,不讓人過去?”
“不都是山嗎?還是說山裏出了什麼事?”
“知府大人既然這麼做了,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我們慢慢看就是。”
“是啊,我們知府多了不起啊,會判案,還會種地。我家原本的地都在山上,本來覺得這些地隻能種果實,或者荒廢了。沒想到還能開墾成田。”
“還有那什麼肥料,可真好用,我家的稻苗長得可好了,今年肯定會大豐收。”
“之前還有人說知府是女流之輩,肯定做不好。我才不管知府是男是女,能讓我們吃飽穿暖,那就是好官。”
吳歸遠雖然來越州還不到三個月,但是她所做的都是實事,設身處地為百姓們著想。百姓們看在眼中,對她的觀感不是一般的好。
吳歸遠將他們的議論聲收進耳中,嘴角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
王家家主王德開口問道:“大人,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吳歸遠手中拿著科學院弄出來的望眼鏡,淡淡道:“快了。”
在兩年前,陛下便弄了一個科學院,收羅了不少的人才。這兩年來,陸陸續續有成果出來,望眼鏡便是其中的一項。
她用望眼鏡看了看山,看到原本山上的施工人員一個個離開了炮彈安放的點。為了保險起見,他們距離要爆破的山有一裏遠。為了此事,吳歸遠在一天之前,便不許閑雜人進山,便是擔心有人會收到波及。
當看到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員打了個手勢後,吳歸遠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她使用內力,讓清雅的嗓音能夠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