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他殺了我吧!”冷酷的傑帝居然笑得了無遺憾,藍眸浸透著沉淪的絕望希望。
沒心情深究他的奇怪,她要逃,她一定要逃!
趁他陷入悲傷推開他逃向門口,隻是她才站起身,身體被他自後打橫抱起,一陣天昏地眩後,她被溫柔的放回軟床,這是她臥房。
這種時候把她放床上,她不是無知少女,不會不明白!
“我警告你,別碰我,你碰我會死的,會有很多人給你陪葬!”無邊無際的恐懼席卷全身,拚命往床後縮,故做冷靜的警告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根本已經抖得不像話。
如果真被強暴,那她沒必要活了,命係於竹牙令的人都得陪葬。
“你不會的,你不會犧牲無辜的人!”他眼中滿是信任,有力的手臂把她抓回胸前,布滿****的藍眸內有莫名的狂燥,也有著毫不遮掩足以溺斃人的深情,“我改變主意了,你隻能屬於我!”
話說完,雙手一抓她又被扣壓在身下,沒有吻她的唇,金發頭顱又埋在她肩頸吻個遍,火熱鐵爪狂亂的撫遍全身,他的動作粗暴野蠻已沒有一絲溫柔,說是欲火焚身不如說他在義無反顧的發泄什麼。
嘶!
衣服輕易的被鐵爪撕成破布,無情的甩開丟在床角,她死命的守護最後的貼身之物,左閃右避他的唇不想再讓他碰隻屬於心愛之人的地方。
“我恨你,我會恨死你!”無能自救,高傲的她覺得羞唇至極,怨恨累積字字泣血。
“早在七年前你不就恨死我了,再多點恨,我也無所謂!”動情的手繞到身後撫著她的背脊,藍眸柔得可以滴得出水,也仿佛滴得出血。
“不要碰我,我已經是遲諾的人了!”當年那股背脊痛徹心骨的傷讓她終於抓回少許理智,賭一把了。
“什麼!”鐵爪終於停頓,藍眸在那一瞬集聚的痛苦憤怒可以毀天滅地,腕骨磨合聲響得令人毛骨悚然,忍著殺人的衝動,怒不可支的搖晃著她,“是島上嗎?你說,是不是?”
“沒錯!”被搖得頭昏眼花,眼神依然堅定。
咬牙切齒直至齒間擠出血絲,悲憤的手才放輕,藍眸閉上,再張開時已不見怒氣,掛在嘴邊是冷酷噬血的一貫笑容,“那我先占有你,然後殺了他,你就隻屬於我一個人了!”
“人!你是人嗎?你是嗎?”
激動的朝他吼著刺激他的同時,她難免想起另一個人,她真的不想對他們那麼殘忍,可她要自保,也一直知道自己很自私,
他僵直的手變得沒有力道,她知道打中他的軟肋,忙抓緊機會縮得老遠,抓起被單把自己包得個不透風,卻也不敢跑,怕觸怒他。
他沒有再抓她回來,垂著手不再望她,高大的背影頹唐的坐回床邊,手肘撐在膝上,傲慢的頭顱低低的垂著,鋼硬的腰杆也悲傷的曲著。
他背過身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份脆弱和悲痛,他不知道背影是人的第二張臉,人的一切情緒會忠實的刻在上麵,她清楚的看到了他極端自負的傲慢背後那極度的自卑。
滄桑落幕的背影慢慢洗涮她的怨恨,看著看著,她隻有一句話,歎息的罵著自己的心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我隻是普通人類,你是不是會愛上我?”悲傷的背影無言靜默久久,蒼涼的聲音沒有回頭,傲慢自負的他示弱,甚至可以說是——卑微的問,
又是這個問題!
以前她怎麼答禦弦,現在也一樣,而且這一次,她更平靜更肯定,“不會,我隻會愛遲諾,你殺他我不阻止,我會陪他!”
“我明白了!”幾個字沉重的壓迫著空氣的濃度,空氣呼吸進肺葉惹來幹痛。
“我會洗去對你的情意,我不允許自己如此卑微。”背著身驕傲的宣告他的決定,高大身影倔強撐著往門外走,雙臂緊繃在身側,捏緊的雙拳隱隱可見指縫間溢出點點腥紅。
人已走到臥室門口,他驀的又斂住腳步,嚇得她往被內更縮去,他不會還想……
回頭看到她的閃縮,縱使感覺受傷,出口之話還是有著他如火似冰的傲慢霸道習性,“不過別羽你一定要記住,三年後,如果你依然和現在一樣頹廢毫無鬥誌,竹牙令解封之日就是你入葬之時,是做尊貴的竹牙會長夫人,還是死路,自己斟酌!”
直到聽到大門關門聲響,強撐的身體虛軟的癱平在軟床上。
“……走了!”
漫天的驚嚇之後,產生的疲憊壓抑著她的神智,神經崩得太緊太久,身體心靈都累得太過,體力有些不濟,她顯得昏昏欲睡。
想撐著,軟軟的床卻在誘惑著她的睡意,眼淺淺閉上,睡意就開始吞噬神智。自從迷途大難不死後,她的身體差了太多,意誌力更減弱不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已經快睡著了,她的心還記掛著這件事,要想辦法克服。
不過,這個還是以後再說!
想著想著,擰著眉頭的她陷入淺眠,度過極不安穩的初眠後,慢慢熟睡。如嬰兒一樣輕柔的呼吸淺淺縈饒室內。
然後,出現另一種沉厚卻壓低的呼吸聲,一個高大的男人靜悄悄的進來,孤寂的身影輕輕的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美麗的小臉為什麼連睡著都那麼悲傷?
他做錯了嗎?
藍眸裏再也沒有麵對她時硬裝的冷酷和噬血,悲傷才是全部,伸出手明明想碰觸她,卻總是被迫停在半空。
這一掌之差就是她和他的距離,看得到不能擁有,無法跨越的距離日夜折磨他的心。
“傑帝,你走吧,你說過要洗掉情意!”一直隱身守護別羽的休隱看夠了,心有不忍叫停。
“不用了,假裝洗掉記憶,今天的事她才不會記恨我!”他了解她的每一個想法,她會忍不住可憐他,不會再怪他,他就是卑鄙,被人笑也無所謂。
“不想她恨你,那為什麼不告訴她,她的背脊根本不是你傷的,她的命是你拚了命從裘城手裏救回來的,況且這個裘城像個不死怪物一樣又回來了。”
“不要自作主張,我不想再殺同類!”藍眸內包含的考量,他們所有人都懂,明知故犯與找死無異。
就算他們一個個都是為他抱不平,那也一樣!
掙紮不舍過去,起身輕步離開,不管怎麼樣他都念及她,沒有回頭壓低聲音命令。
“你,留下來保護她!”
“傑帝,你是天底下最蠢的男人!”天性無心的休隱破天荒說了重話,毫無顧忌,當著麵。
傑帝轉身離去,又是那種類似接受的默然。
對他來說,辛酸苦楚分享隻會加倍,他寧願獨自一人撐下去,他不想再看到她的絕望,更不想她在自己心口插刀。
真要痛,由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