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馬紮羅聽不懂辮子控在說什麼,也被逗樂了。
“肖老太的辦公室兼臥室。”像一個導遊,從教室模樣的山洞內出來,路過同側另外一個岔開的洞口時,辮子控用手指了一下。
辮子控沒有示意我們進去看看,我們腳下也沒停。
不過,從洞口前走過的時候,我還是禁不住扭頭朝裏麵看了一眼,看到老巫婆盤腿坐在一張單人床上,似乎正在和坐她對麵的某個人說話。
因為被洞口一側的石壁遮擋,我看不到坐在她對麵的人。
至於我能看到她說話,卻聽不到她說的是什麼,想必是因為她在洞口實了一個隔音咒。
“你科大爺的辦公室兼臥室。”辮子控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指了指另一側岔開的一個洞口。
“也是你科大爺。”我說著跑到那個洞口前,扒著頭朝裏麵看了看。
狹小的山洞內,除了一張單人床、兩個拉杆箱,以及一個綠色的塑料臉盆和放在臉盆內的毛巾等洗漱用品,再無它物。
看不到老科的人影,我想沒準和老巫婆說話的那個人就是他。
辮子控站在前麵的一個洞口前等著我。“過來看看我們的男生集體宿舍。”
“我們?你是男生嗎?”
我看著辮子控腦後的馬尾辮,隨他一起走進去。
馬紮羅已經先我們走進去了。他用腳把一個綠色的塑料臉盆推到床底下,轉身坐下,床在他粗壯的身體下麵發出類似斷裂的聲音。
靠兩側的石壁分別擺著四張木床,全是上下鋪,被褥枕頭枕巾一應俱全。
辮了控用手拍著裏側右手的一張床:“我受點兒委屈,和你合睡一張。你睡下鋪,我睡上鋪。”
“和你打夥兒睡一張床,委屈的是我。”我拍拍屁股在下鋪坐下來,“為什麼讓我睡下鋪?”
“為你好。萬一你睡覺不老實,睡著睡著從床上掉下來怎麼辦?”辮子控壞笑著說,“還有,我擔心你睡上鋪,半夜裏會製造人工瀑布。”
“會製造人工瀑布的是你。”我站起衝著辮子控呸了一口。
“幾天沒刷牙了?”
我根本沒把唾沫唾到他臉上,而辮子控卻作出一副臭不可聞的表情,彎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同是綠色的臉盆,拿起裏麵的一塊白毛巾擦臉。
“以後,還真不讓回家啦?”我居高臨下地看著辮子控。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辮子控吐字模糊地說。
“那我老媽呢,是不是也要住到這裏來?”
“你又不是正在吃奶的小屁孩兒,還用老媽親自照顧?”辮子控站起來,拉著我朝外走,“再說了,這裏是我們的新基地,要保密。”
“幹什麼呀?”我試圖掙脫辮子控的手。
“領你去別的地方看看啊。”辮子控不以為然地說,“萬一你不認識路怎麼辦?特別是晚上去廁所回來,錯把女生宿舍當成了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