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潛你在哪,受傷了麼需要幫忙麼?”麥哲豎起耳朵,注意外界的點滴變化。
“嗚嗚啊啊...”還是那種飄忽的響動,像是舊風箱被人拚命的拉動,那種特別的聲嘶力竭。麥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砰砰的跳動幾乎堵住了正常的喘息,手心瞬間釋出冰涼的潮濕,火光在眼底還殘留些幻象,給黑暗平添出了跳動的邪念。麥哲酸軟腿筋瘋狂地收縮,彎曲打顫的左臂彎勉力伏住怯懦的身子,唯有心底的求生信念撐住了身體微妙的改變。
如泥塑般靜候了半天,餘音泯滅才又敢坐起身子,哆哆嗦嗦點燃火折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減小動作幅度,意外地看到石板路上食指粗細的基線,路標似的延伸到了黑暗的深處,附近還有新近染上的斑斑血汁。
‘可能是大難不死苟活人世的焦潛,事情有了轉機。方才的動靜也許就是他蹣跚中發出的。’為保留洞內空氣的綿延,麥哲熄了火折子手指摸索著基線爬行,耳根機警地辨別環境裏細微的變化,防著突然會蹦出什麼怪物。
基線消失的地方,頭頂投射下蒙蒙亮光竟然能看真切周圍的事物了。麥哲抬起頭看去,頭頂圓月盤大小地掛著一個人頭麵具,光線就是從麵具裏麵發散出來的。輕輕跳起手指還是摸不到那發光的麵具,提縱真氣再跳起眼看就要到手,麵具眼鼻口五孔噴出濃煙,嗆得麥哲捂住麵部重歸地麵,落地的身子滴溜溜滾出好遠。
麵具噴出的東西帶著刺激性的腐臭氣味,憋紅了臉幹嘔,“他、奶奶、的還有這機關。”痛斥設計者的險惡用心,眯著眼睛再看,麵前突然現出許多雙草鞋,往上看全是麵目模糊的****男子,腐爛的身子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天與地。那發光的麵具孤零零地盤旋在上空,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淚。
男人們裸出的皮膚在潰爛,行進中‘劈啪劈啪’的大片掉落,僵硬地歪著脖子在可見光下無意識地漫遊在自我構造的世界中,偶爾同類碰撞發出‘嗚嗚’地低吟,再分開去找新的方向。麥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確信看見的是真實東西。
挪開手掌,那些裸身男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血海,“闖入輪回世界了?還是我做夢了?”除了思維還在正常的運轉,麥哲對自身失去了控製,沒有了對現實的感覺。畫麵的切換中,麵具一直存在,一直在幽幽地亮著。
“又控製住一個誤入者,體格不錯,送入天字丁號。”黑暗中熒著兩個白皮麵具,將麥哲剝得赤條條。
“道祖圖!”一個白皮麵具從麥哲的衣物中摸出了讓他震驚的東西,“此人僅用一副圖就找到了太廟山,萬一還有同夥...”麵具後沉重的聲音很驚訝,看向對麵的麵具。
“所有事情延後,押入土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