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無厘頭的幻象終於消散,背後冰涼的溫度激得麥哲猛然從地上臥起。腦仁裏的麻木揮之不去,隻好不停拍打著用不多的經曆探查所處的環境。大約是某個人在地底下開辟出了一方世界,以洞穴代替房舍,以火把代替日光,隔著柵欄他能看到外麵有很多繁忙的人。
雖然人的體形外觀不同但帶著的麵具大同小異,一律純白,昏暗中很是陰森可怖。看了一會眼睛發澀,麥哲前傾著身子雙手扶上眼眶,肘臂上的皮膚無遮攔地滑動帶動了死水般的空氣。他才注意到上身的衣服被人剝掉了,所有藏身的東西肯定也落到了麵具人的手中。麥哲輕微的活動沒有引起外麵專心工作的麵具人們,繼續忙於搬運東西,他們有時候會七八個人推著載有木草類植物的小車,有時候會扛著幾十公斤重的金屬器皿,最離奇的是還會推搡著同麥哲一樣裝扮的囚徒,所有的人流都在地底長廊深處彙合。
較囚徒待遇好的地方是,麥哲身上沒有鐐銬又能在狹小的空間自有活動。那些被押解的人無一例外被人打穿了琵琶骨,盯著胸前暗紅幹涸的血漬踉蹌前行。記憶力自己是在錢王墓內,怎麼被轉移到了這個地方,莫非前錢王墓是假,一個掩蓋秘密組織的幌子??能證明這點的證據幾乎沒有,麥哲攀著手臂粗的柵欄仔細摸索,找到了應該是進出牢籠的小門,被人用黃銅大掛鎖閉合住了,非人力能破壞的了。
既來之則安之,省下力氣等待時機。
?額,頭好痛。?牢裏沒有光線直射的地方有個轉醒的人呻吟,聽聲音有幾分熟悉,麥哲回頭看去。那人整理好身體的狀態,向著有亮的地方爬了出來。
焦潛!
他沒有死!
焦潛帶著意外的表情看麥哲,?你怎麼在這,也是被熒光麵具內的迷煙擒獲的吧!哎呀,真是失算。?
?焦潛,你過來看看,掛鎖能撬開麼??麥哲認為但凡跟賊沾邊的多少該會些開鎖的技術,寄希望自己的經驗能奏效。
?麥兄弟高看了,說實話我隻是個最底層出苦力的,換成吳掌櫃他們幾個或許能夠出力。?焦潛挪到了柵欄邊緣,?下麵好亂啊,看樣子是要轉移物資。?
?何以見得??麥哲對焦潛的預測很感興趣,自己已經看了半天也沒有他發現的多。
?我天生就是個土耗子,別看環境不利可本人五感還是很敏銳的。?說到長處焦潛不無顯擺的意味,?兩點說明問題。第一,從下麵人搬運工具的響動可以聽出來,金屬物件間摩擦聲音尖銳,一定是放置很久沒用的了。第二點就純粹是個人的推斷了,如果我們還在太廟山腹內他們運輸的方向就是錢王墓的後山。賬房先生說過墓穴是從後山挖掘開通的,最可能的通道就是後山方向了。?
麥哲覺得焦潛的分析很有道理,就問他是否有了脫身的計策。焦潛歉意地揮手,說連掛鎖都搞不定怎麼會有辦法呢,懶散地刀在柵欄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