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顧作言的懷表(2 / 2)

之後的好幾天,曹遇安和時譯之都是音訊全無。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被綁架的遭遇讓我提醒吊膽了好些天,還是被生生破壞的結婚照拍攝,這些天我總有些精神恍惚,大事小事總無可避免地出現失誤。當我第n次在配置化學試劑時出了錯的時候,我終於決定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外頭透口氣。

我站在窗邊朝外眺望,大街上有些冷清,行人都穿著厚重的冬衣行色匆匆地走著,仿佛後邊有什麼凶惡的怪獸正在追趕著他們。眼角的餘光不自覺地撇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福特,從這個方向望去本來看不到車牌,可我卻十分篤定,這輛車便是曹遇安的。而車子不遠處的步道上,一個小販孤零零地在寒風裏搖著爆米花桶。我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心底裏湧上一種不祥的預感,若是我猜得不錯,那個小販決定是某方派出的探子,而曹遇安為了保護我,也就暗中拍了探子。

但他的位置卻隱藏地並不隱蔽,要說真起到了什麼作用,那也是威嚇大於實際效果。曹遇安現時在上海混的風生水起,黑白兩道、各方勢力都要給他些麵子。他的車子停在我家門口,就仿佛是放出風聲,這裏是他的地盤,裏麵的人由他來保護。即使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宵小之徒,在接收到了這些信息之後,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常常地歎了口氣,將自己整個兒隱藏進陰影之中。從我這個角度望過去,雙方實力間的角逐和暗鬥,仿佛在觀看一場無聲的好戲。這讓我想到一首詩“你在橋上看風景,橋下的人在看你。”在這場貓捉老鼠般的鬥爭裏,誰都以為自己是食物鏈頂端的幸運兒,但現實卻給了他們最沉痛的一擊。

兩天以後,曹遇安出現在我的麵前。他二話沒說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懷表遞到我的麵前。那枚懷表雖然已經損壞變形,上頭斑駁的血跡經過擦拭仍舊觸目驚心,可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枚麵目全非的懷表,它的主人也就不言自明了。我的腦海裏升騰起不詳的預感,我望著曹遇安,顫抖著問道:“這……這表該不會是?”

我嘴上雖這樣問著,可心裏卻是既肯定又抗拒的。曹遇安沉默了幾秒,用低沉而治愈的嗓音答道:“顧作言,我們在懷表的背麵發現了這個名字。”

他的話不出意外地在我的心上給與了爆炸般的打擊,我怕一臉震驚地望向他,整個人都被戰栗所籠罩著。我不敢置信地問他:“怎麼會,怎麼可能,我前天才見過他,他還好好的。我……”我激動地用雙手捂住臉,想到那天的不歡而散忽然悲從中來,眼淚抑製不住地從指縫間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