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她推開他。憑什麼你要抱就抱?“外麵還有人在等你呢。”口氣是有點不對,但她決不承認那是因為吃醋。但是當他拒絕就此放手的時候,她也沒怎麼表現出強硬的態度。

“別動。”他的口氣有些嚴肅,“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抱你了……”其中的感慨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道德讓他不能離開自己的父親,那麼他就必須尊重父親尊重的人。“也許是我自私,想將你留在我身邊才造成你今日的困擾,是我不對,真的對不起……別,別抬頭,”他的語氣中有幾許無奈,“我怕我會忍不住吻你,這樣就好……”

聽著他類似於懺悔的喃喃自語,她真的停止了掙紮。事後她也很奇怪,奇怪自己竟這麼聽除了阿藍以外的人的話。

“安琪……哎喲……”他吃驚那個咬他的女人,對這次不聽話的結果就是被咬。“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那麼、叫我。”

“好,”他摸著她的頭發,“那你說我叫你什麼?”他的眼神裏沒有了往日的笑,有的是深深的悲哀。

叫什麼?他們還有機會叫對方嗎?想到他那位小姐叫他那樣——緒,又不是上廁所,吹什麼口哨?!真是讓她越想越氣,眼睛又覺得疼了,她這次不顧他的反對,硬是將他推開。“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麵了,還叫什麼叫?!”口氣像是吃了十公斤zha藥。拉開門——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該死的腳,和她在一起都幾十年了,竟然還在關鍵時刻不聽它主人的話!氣!“你說吧。”

“你昨晚是不是打架了?”

回過頭,看著他,她討厭昨晚。“是,外加迷路了,怎麼樣?”也許是純屬有意,她知道他會心疼——就像她已經看到的那樣。可就是要說出來,心裏才覺得好受一些,因為這些全是拜他所賜,幹嘛隻有自己一個人難過,那也太不公平了。

他伸手將門又關上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可是你覺得我做錯了……別想否認,不然你今天幹嘛陪她出來逛街?”他心裏的事,隻要她願意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更何況這是明擺著的事。

“可是我還有父親……”

“我又沒叫你不認他。”再次拉開門。和她對上眼的竟然是店裏的服務員,“看什麼看?”真是的。她順手拿了幾件衣服,“給你們老板說,沒得到別人的允許擅自使用別人的相片,那是違法的行為。”她把衣服遞給他,“給你那位嬌貴的小姐……咦,她人呢?”她這時才發現店裏除了服務生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人了,包括那位剛才還在叫囂的女人。

“哦,剛才被一個男人架走了。”服務生仔細的打量著他們——“你少在你們老板那裏嚼舌根,知不知道,要保證自己不是被打死的就得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閉嘴。”橫睨了一眼對他們充滿興趣的人。“有人綁架了你家小姐,還不去找。”說完就自己個兒走了,留下了不舍的東方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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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衣看著餐桌上那些令她垂涎三尺的食物,真的是好想吃,可是……她環顧四周,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廳裏交談著——當然也包括她老公了,再四下看看,剛才和她禮貌交談的那些貴婦人們也都出去賞月了。很好,沒有人注意到她,於是她動作優雅的將奶油蛋糕整體的轉移到自己的盤子,嘴角露出一抹她獨有的——撿到便宜的笑,然後轉身……“嗬~~~”差那麼一點,她就要浪費食物了,真是的,那是犯罪,他知不知道,站到她身後是打算嚇死她嗎?

她努力的讓自己笑出來——雖然那很假,“先生有事?”不會是擋到他的道了吧,挪開一點,他依然沒有動,再動一點,然後自己好走……

“請問,你是紫衣服裝店的老板魏紫衣,魏小姐嗎?”

紫衣服裝店?“對對對。”她的臉上堆砌出猶如城牆一般厚的笑容,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哪家公司的公子哥再不也是個小開,既然知道她的服裝店那麼就代表是那裏的常客,也就代表是送財童子了?於是她兩眼都是金光閃閃的看著他,真是越看越好看了,特別是那笑,好有親切感哦。

“請問先生是要衣服嗎?你說,送到那裏,我一定給你最好的。保證讓你女朋友高興。”當然跑腿費是免不了的。真是的,才被安心琪那敗家子拿了幾件送人,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她愛財,還偏偏在她薄弱的地方捅刀子。要不是看在沒有跟可卿打招呼的份上……一定讓她把多的都吐出來!那是抱歉的神色,不好!難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對不起,魏小姐,我隻是想問問安琪……安心琪還好嗎?”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安心琪的東方緒,他也到當時他們分手的地方去找過,可是就是見不到她的人影。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天他在找到他家小姐後,看他家小姐那受傷的神情,仿佛在他們分開的那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然後也不再纏他了。他當然是高興,可是見不到安琪,這還是讓他的心裏不好受。

“安心琪?”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嘿,這人還真是不禁想呢,剛剛才想到她現在就有人來問了,不過……“你是誰啊?”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曾經在某次聚餐會上看到過他。可是他又怎麼會認識心琪呢?剛才他好像問她:她好不好?什麼好不好?

“你沒她的消息嗎?”他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和對麵的那人正好相互輝映。

魏紫衣眨眨眼睛,這人怎麼……“你好像很關心她。”這是句肯定句。“你們認識?什麼時候認識的?在那裏認識的?認識多久了?”她像是連珠炮一樣的問。

東方緒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最後還是隻重複的問了一句:“她還好嗎?”

“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倒來問我?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她才不是那麼好說話呢。話雖如此說,但是說話的口氣卻不是那麼的衝。唔……她上次見麵的時候都沒有好好的問問,唉,真是的。不過她們距上次見麵已經過了很久了。

“我……”他停了停,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不是他不會說,而是他不願意與不太熟悉的人交談。當然,公事除外。“幹嗎?”他看著那隻伸到自己麵前的手,很疑惑也很自然的問。

“谘詢費。”

東方緒的腦子裏快速的搜索關於眼前這位展夫人的評價,綜合起來也就那麼幾個:嗜錢如命、見錢眼開、唯利是圖。在這個社交圈那可是名人,就連他這個不愛八卦的人也能記下這名特別的女人。真不知她要那麼多的錢幹嗎,她的老公不是也很能掙錢嗎?難道這還不能滿足她對金錢的渴望?“你要多少?”

“你看著給吧。”她一向是不主動開價的,按照兵書上講的這叫先發製人,換句通俗一點的話就叫做掉價——當然是對方擔心出少了掉的是自己的價。而且這也是考驗一個人的方法,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項特權的。例如:祁冷寒,他用金子夜沒有把她的嘴撬開,反而拿錢打了水漂。

魏紫衣看著他等著他,她相信他會說的。就憑他打聽心琪時的那神情,她就敢斷定他是會開口的。所以她等著……

“紫衣,東方先生,你們在談什麼?”來的人是魏紫衣的丈夫展孜傑。他在遠處看見了他們在交談,而且交談得還不錯。他便有心的來看看。他摟住紫衣,接過她手上的蛋糕,“我不是說了,你要少吃一點這些嗎?”真是不聽他的話。

東方緒看著他們,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們也會像他們這樣的。

“怎麼,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噢……你幹嗎?!”摟摟被自己老婆打的地方,真是的,他不過是順口一說,竟然被她這樣……

“他問心琪的事。噯,他是誰啊?”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她老公一定清楚了,剛才叫他什麼……東方?複姓啊,很少見嘛,那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這麼說安心琪來了?”嗬嗬~~換句話說,來了卻沒有來找她,而找他了?哼!不夠朋友!“又離開你了?”

“東方緒。聞家的公司的經理。”他問安心琪的事,還好,他的老婆不知道剛才祁冷寒問他關於雪夢悠的事,怎麼今天問的全是她朋友的事,要是再來個問阿藍的……

在那裏工作她沒有興趣,做什麼的也沒有興趣,有興趣的是:終於有人步上她的後塵了,嗬嗬~~可以報複當初她們當初對她說的那些話了。哼!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吃她這一套的,例如:眼前這人——東方緒,他略微的沉默了一下,看了看他們夫妻倆,然後竟然自顧自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

謝……謝……?她有沒有聽錯?!有沒有看錯?!他竟然不開價還不還價就這樣的離開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想當初這招對她現任的老公都管用呢(跳過她的強行)。不過她到真的有點佩服他了。

“對不起,打擾了。”他默默的退開。在他看來作為她的朋友,都還有閑情雅致跟他談價錢,那麼她應該是沒有什麼事。不然她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跳起腳來罵他了。沒有,那就代表著安琪沒有事,安琪——

“很有禮貌。”這是他給他的印象。展孜傑看著自己老婆吃鱉的樣子,說句沒有良心的話,他其實滿高興的,他知道他老婆的這招是百試百靈的——當然她的朋友除外,因為她們都不屑與她做生意,而他也是靈驗一族的,誰叫她是他老婆呢?不舍得讓她不高興,當然錢從自己手上過渡到她的手上就等於是從左口袋轉移到右口袋一樣。“你什麼時候和安心琪聯係過我怎麼不知道?”他很好奇節約到吝嗇的老婆會主動打電話去問候她的朋友……

果然——她毫不介意的說道:“反正心琪是不會有事的。”

“是嗎?”他很懷疑。不過那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既然如此那她幹嗎又把眉頭皺起嗎?“把電話給我。”

“幹嗎?”

“找阿藍。”拿著電話,順手去拿他已經放在一邊的蛋糕,但是……她丈夫的手腳比她還快。所以,“嗬嗬~~~”然後拿著電話出去了。撥通電話,“阿藍?”

“嗯。”對方是公式化的聲音,不過根據她們相處十幾年來的經驗可以聽出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了。

“安心琪和東方緒是什麼時候的事?”直奔重點才不浪費她的時間也節約自己的電話費,那可是國際電話,她還沒那麼大方到可以煲電話粥。

“怎麼?你見到了?”沒有起伏的音量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知道的,隻是由於工作忙而忘了通知她了。真是的,知道她的嘴緊,但也要看是什麼事吧?這可是好事耶!

“我見到那男的了,沒見到心琪。”說到這個她就覺得有氣。“阿藍,她來了,竟然不來找我?!”這是明顯的指責。

“那就為你節約了。”那是敷衍的語氣,但是——到位!“心琪跟晉榮辦事去了。”

“晉榮?”名字有點熟悉,但是……一時間忘了,想想……“那桃花眼?!”高八度的聲音影響了整個宴會。“有沒有搞錯?!你竟然讓心琪跟那桃花眼在一起?!”

“有何不妥?”對方顯然並沒有因為她的語氣變化而變化。

“當然不行了,那個桃花眼……”不好。男女相處久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反正就是不好。”

“有他在,心琪更安全。叫他別擔心了。”電話掛了。她隻來得及說一聲好。看著那電話,“她怎麼知道有人在問?”回答她的是她的丈夫,“因為她是阿藍,你最敬佩的人啊。”還不了解你嗎?把電話收回,“她和晉榮在一起?”桃花眼是她對晉榮不變的稱呼,即使後來大家可以都說是朋友了她依然。

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見他的神色沒有什麼不妥的才點頭。

“我現在覺得我好幸福,因為我的老婆在我的身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寶寶聽話嗎?”他們生命的延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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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在算什麼?戀愛中還是已經分手?”

一個男聲在她耳邊隱隱約約的響起,她睜開快要閉上的眼睛。聽他的口吻仿佛他們正在春guang明媚的天氣裏喝著咖啡閑聊,可要不是她的意識已經開始讓她感覺到熟悉模糊,她也一定會笑他,這個問題好像不關他的事,問幹嗎?給她的心裏添堵是不?她實在是不想說話,所以搖搖頭,因為她也不知道,她拒絕去想。

晉榮扶著她看著掛在身上的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身後的火光照映著他們前進的路,“你還真是不怕死啊。”敢進去殺人還放火燒,真是膽大包天啊。不過就是運氣不大好,看看她身上的傷——雖然看不見傷口,但是光看她掛在別人身上的重量就可以推斷出她身上的傷的嚴重性。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後麵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嗯,平凡的受傷,這對身體不太好。“不要……告訴……”

“嗯,不告訴她們。”他很知趣的接下話茬,和她說話也是為了保證她不會昏迷。“你要是昏過去了,我就把你扔到那男人那裏去。”他不得不威脅她,因為他實在沒有把握她會不會就此暈了過去,暈過去了以後還會不會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