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衣服換了身行頭的安心琪在他軟硬兼施的情況下還是來到了他家,來拜訪他的父親以及他的東家——東家,聽聽這種叫法她還以為是生活在古代呢,還好阿凱不是那麼稱呼阿藍的,不然他們非把他的腦袋打開來研究研究,不過他的腦袋——她看了看身邊的人,然後接著想:也該打開看看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的……愚忠。
“別對我存有什麼壞心哦。”
那不是壞心,隻是推進科學進步而已。“我對你會存什麼壞心?”她眨巴眨巴那雙看起來很無辜的眼睛,這話還是不跟他說的好,要是萬一怎麼著了她還不得負責任啊,還有就是千萬不能讓青竹知道了,不然誰敢保證她不會付諸行動?
“可是我對你存有壞心。”
安心琪看著這個眼睛眉毛嘴巴都在笑的人,她就不明白了,他怎麼會這麼的高興,就因為她同意去拜訪他的父母——不,是父親?“你對我存有壞心?毀屍滅跡?”不明白,如果說她今天要是不同意那他又會怎麼樣,生氣不理她?
東方緒看著她,不明白她是真的沒有理解還是裝糊塗,可是看她的表情……算了,當她是真的不明白好了。“你說我舍得嗎?”毀屍滅跡?也虧她想得出來,也不看看在麵對她他有沒有那本事。
舍不得?什麼舍不得?安心琪這才仔細的想著他們剛才的對話,因為剛才她走神去想給他開腦洗腦了,說的什麼也沒在意。回憶,回憶……呃,他說那話不會是……
“怎麼不說話?”他側頭看著她,才發現她的臉紅了,“不會是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剛才說的話吧?”嗬!反應還真夠慢的,他不得不再次感謝老天爺的慈悲。
傻笑~~這以前原本是紫衣的招術,沒想到自己也還用這種濫招。末了還聽他說了一句:“理解了就好。”
好什呀好?真是的說話也不看看對方能不能接受。“你父親有沒有什麼嗜好?”轉移話題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然誰能保證他後麵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不過她真的很難置信像他們這種……關係還到了去見父母的地步。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連所謂情人之間該做的是一樣也沒有做,有時候她都有種錯覺,他們僅僅是普通的熟人!可是,如此慎重的去見父母又不是普通朋友該做的,他們……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東方緒將車停住,看著她,看來剛才自己回答她的問題她是沒有聽了。“你在想什麼呢?”他不喜歡她發呆,至少不喜歡當著自己的麵前發呆,那讓他覺得他們之間像是有一道鴻溝跨不過去。
她看著他……
“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有想。”他正色的看著她,“我希望知道你在想什麼,也許這樣你會覺得我很霸道。但是……如果我說這是關心,可能讓你覺得無法接受,可是你換個角度想,如果我在你麵前發呆想事情,你會覺得怎麼樣?”
在他麵前發呆?她覺得自己其實很喜歡在他麵前發呆,以前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也少有,可是在他麵前卻是經常性的行為,這是不是代表著什麼……“我隻是有不好的預感而已。”而她的預感一般又都很準……
“不好的預感?”他的眉間又輕輕的打了一個褶。
“算了,”她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點她倒是想得蠻通的,“來,笑一個,我很喜歡你的笑。這話我肯定沒有跟你說過吧。”沒跟他說過的話其實還有很多,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說。“你笑起來讓我覺得很溫馨。”有家的感覺。有家的地方就是有阿藍的地方,這是紫衣說的,夢悠也讚同,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阿藍隻是笑笑,說她們終究會有自己的家,那時候還不了解那話的意思,可是比她們大的阿藍再加上成熟的思想,顯然是早就料到她們會有自己組成家庭的時候,想來就覺得悲哀,那時候她們還什麼都不懂呢,可是她都知道了。阿藍其實是很少笑的,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很可靠,就像他一樣。
他笑了,她熟悉的笑,可是她的心卻莫名的悲哀,就像是在聽到父母去世時的感覺,也像是看見爺爺奶奶閉上眼睛時候的感覺,更像是在聽到義父將不久於人世時的感受。這讓她更加的感到無助,她還沒有好好的體會再次相逢時的喜悅就……
“那我是不是應該去買笑啊?”聽她說話的那口氣,真的不知道該讓他做何反應。
“除了我來買以外還有誰會來買啊?”既然是開玩笑,她也不介意。
“嗬,你以為我還真是那麼的沒人要嗎?”
“不是。”她很肯定的說,“而是被我打跑了。”笑眯眯的眼神,看上去是那麼的清純,可是她自己卻不知道,在他看來她就像是一塊未經開發的璞玉,一旦光芒打開了,將是令人矚目的焦點。他竟然有些害怕有一天她會再次離開自己,他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嗎?”也許是她剛才的那話,讓他本來就沒有底的心裏更加的慌亂。
“世事無常,誰能說得清楚呢?”不由自主的這句話就說出了口,要是以前她一定不會就這麼說的,她會說“那也得看你的表現啊”,可是……他的身體僵硬,唉,是哪個說要把最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的?“我是說,如果你不要我了,難道你希望我死纏爛打的纏著你不放嗎?”那不是她的風格,她也做不出來。過平凡的生活那也是她的心願,可是那要看老天爺會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了,又不是沒看見過夢悠為此付出的代價。
他看著她,“我不會不要你的,難道你忘了,是我先愛上你的。”
可是也說不定會是你先離開我。她不會說出這句話的,她知道,她雖然不是主動愛的人,但是卻會主動離開的人。這也許是因為她們的生活環境造成的,也許就是天生的……“我知道了。”她有點移不開眼睛,也不願意移開眼睛,“我們是不是到了?”
“是啊。”好像就這樣時間停止……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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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所料兩家人都在等待著他們——聞家的和他的父親。她能搜尋到熟悉的麵孔的也就是他的父親和他口中的少爺,可是,為什麼那個女孩子會對她有敵意,這點她完全可以肯定,因為麵臨的次數實在太多了,沒見過,不過按常理推斷應該是聞家的人,也就是他沒提過的小姐吧。她將眼光轉移,看到他口中的東家——商人中帶點慈父形象,應該是不難相處。
“老爺子,老爺,夫人,少爺,小姐。”他恭恭敬敬的打著招呼,然後轉向自己的父親。“父親。”
站在他右手邊的安心琪隨著他的打招呼看向他稱呼的人,突然之間她覺得有點可笑。但是她深知在這種場合下是不能笑的,所以她也隨著他的稱呼和他們點頭。他的東家她可不一定會承認,但是他的父親,她怎麼也得承認,“伯父。”一臉嚴肅的他看來和東方相像的地方隻有眉毛和下頜,和她當時在看到他們照片是時的感覺一樣。
點點頭,算是聽到了,沒有多的一句話。嗬嗬~~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沒有老人緣啊。
“她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安心琪。”他輕輕的摟住她的腰,她顯然是很驚訝,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摟自己,以前最多的就是抱抱,連手也沒正式的牽過(當然,她不聽話時拉的就不算啦),她像是一位君子,從不做任何冒犯的事。在分開的那段日子她沒少想過他們這樣能稱之為愛嗎?
再次規規矩矩的點頭打招呼。都提過?那是什麼話,有必要嗎?她也他們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你好,安小姐……”
“東方緒是我們家的傭人,你知道吧?嫁給他也代表你也就是我們家的傭人。”
禮貌的招呼讓安心琪的臉上掛著笑容,但是……所有的人,包括聞家的人都看向了說話的人——聞家的小姐。她的笑容也僵在臉上——這話明顯的是衝她來的,安心琪自然也是明白,可是……她是真的佩服他能在這個家生活這麼久而沒有造反。看著剛才還對自己笑容滿麵的他,此刻卻將笑容收了起來,是什麼時候收起來的呢?
“聞芳!你說的是什麼話?!”最先提出抗議的就是聞家的最高權威。
“是實話。我也是讓她做好心理準備而已,免得以後後悔。”那雙驕傲的眼睛似乎寫著什麼東西。“再說了,憑什麼就相信她是緒的女朋友?”
緒?好親密的叫法。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原來是小姐愛上傭人的老戲碼,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麼你要我們怎麼證明,牽手、親吻、還是上chuang?A、B、C任你選擇。”她的嘴也沒什麼好的修養。突然她看見了他的父親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她不由的在心裏哀呼。就說了今天不來吧,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腦子裏的分析也不大靈光了,這下可好,當著未來公公的麵說出這種話……
如果說剛才聞芳的話讓大家覺得不太禮貌的話,那麼此時她的話則讓大家都驚訝——“嗬嗬~~年輕人……”聞毅看著這位讓自己視如兄弟的東方牽腸掛肚的女人——不,女孩,他敢肯定她還是女孩。嗯,和他的妹子有得一比。
“你好不要臉。”和她針鋒相對的是聞家的小姐,不過聽到這話臉一下紅的就有三人,東方緒和安心琪,不用說他們這是氣的;至於另外一個人嘛,就是聞毅了,他臉紅當然不是因為不好意思或是因為有這樣一個妹子感到無地自容——這還輪不到他,因為他的父母尚在人世,這是他們的權利,他臉紅的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了那位喬伊斯小姐……
安心琪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她很氣,因為長到這麼大還沒被人如此難堪的說過呢。“我們兩個到底誰不要臉?”哼,跟她鬥嘴,也不看看誰現在本身處於下方,怎麼說她也是他帶進來的,你是小姐那又怎麼樣?不尊重他人的人也不該得到他人的尊重。
“安琪!”東方緒沒料到她會說出這話來,“跟小姐道歉。”
安心琪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她也不示弱的看著他,要她跟她道歉,還有沒有天理?
“她是小姐。”
“她是你的小姐又不是我的小姐。”
“你——”他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不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在認識之出他都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她當時也沒介意,如果說當時是因為沒有考慮到這方麵的話也就算了,可是他們分開了那麼久,她應該想了,也應該接受了。
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傷害了你嗎?她隱忍著不問出口,她微微的笑了,因為她看見了那位他口中的小姐也笑了,她不甘於在她的身後,所以她也笑了,“你要對我說什麼嗎?”屋裏很靜,所以她的話可以聽出來很輕,輕得就像是捧在手裏的心。
他輕輕的放開她的腰,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是他忽略了,她是一個和自己有著不同的社會地位過著不同生活的人,這點是他一直有意回避的問題,是他的錯,她的嘴角的笑令他感到心酸,“她是我的小姐。”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那麼能改變的呢?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跟自己說那位小姐對他有意思,是有意回避還是……“你要我走,是嗎?”人,為什麼要有那麼準確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