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 / 3)

外頭白雪茫茫,內裏春意融融,這是一方他二人的世界,沒有人再來打擾,隻恨不得如此就是天長地久、地老天荒了。

文墨終是哭了,在他釋放的那一刻,她說不清為何,她隻想緊緊擁著這人,也想將他的所有一並記住,她哀求道:“長青,別離開我。”

長青極累,卻也極為歡愉,那人的眼梢泛起粉紅,像是蓮花嬌俏的嫩瓣,一如當年,他吻去灑在其間的斑駁淚痕,呢喃道:“墨兒,不會的,我是真舍不得你。”這話原是有後頭半句的,但他沒舍得說,他怕一說,文墨就動疑了。

兩人相擁著躺在軟榻上,說著最親密的話,徹徹底底地隻屬於對方,好像普天下最尋常的夫妻一般。

這一日,長青懶得再去旁的地方,隻命人將奏折等一幹物什都挪進寢宮來。

屋裏頭盡是情~欲歡愛的味道,被暖爐一熏,久久不散,人來人往之間,文墨雙頰還是泛起紅暈,她暗忖,自己的厚臉皮果然還是隻能對著他。

兩人都僅著中衣,發髻淩亂,也就未再束起,任憑其肆意散落下來,頗有些風流之士的姿態。

長青批折子,文墨就在一旁替他研朱砂墨,這一生到現在,她自詡文人,所以隱隱有些傲骨,從不曾替任何人磨過墨,也隻有他,讓她如此心甘情願。

長青寫得時間久了,忍不住又重重咳了幾聲,他咽下去一縷腥鹹,又喝過一口苦茶,才心虛地抬頭瞟向文墨。

見她也在怔怔望著他,怕文墨起疑,長青便拉她到身旁坐下,從後頭擁著,下頜枕在她的頸窩處,央道:“你替我寫吧,我累了先歇會。”

文墨偏頭唬了他一眼:“你不嫌棄我字寫得難看,把那些大臣嚇著了?”

長青輕輕笑出了聲,他搖頭,認真地說:“不嫌棄。”

文墨執起朱筆,心底裏沉甸甸地,長青說什麼,她就寫什麼,可寫了幾個字後,她不得不感慨:“是不好看。”這是她第一次在長青麵前承認這個事實。

長青握住她的手,手把手地寫下一個個字,字跡俊美飄逸,很是不凡,兩廂對比,她就落了下乘,文墨又是重重一歎,長青輕笑:“墨兒,你可知,我第一次見你寫字,就恨不得手把手教你……”

文墨不理他,又攤開下一道折子,正巧是她哥哥從刑部大牢裏出來後的請罪折子,她看了看身旁之人,就擱下筆,道:“我可要避嫌了。”

長青顧左右而言他,問她:“你先前不是懷疑我那引蛇出洞之計麼?”

文墨見他轉回正事,不由一怔,點頭稱是,長青點了點這道折子:“若我說你哥哥就是後頭的第二招,你可願意?若你不願,我再找旁人。”

聽了這話,文墨便知道此事必然凶險,否則,他不會這樣問她,互看了半晌,她反問道:“長青,實話告訴我,你還有旁人嗎?”

長青抿唇淺笑,一派誌得意滿,他點頭:“自然,隻是風險大一些。”

“比如,誰?”文墨接著問。

長青盯著她,答道:“龐闕。”

如此一說,文墨便知是關於帶兵上的事情,她長長一歎:“不說國公如何,若論風險大小,確實該選我哥哥。他原先是瑞王麾下,可後來我嫁了你,當了皇後,他也就知道該向著誰了。”

長青點頭,亦向她掏出了心扉:“原先你們文家被對付,我已有些不安,自從端封那事後,我心裏這道不安更甚,如今,我隻信你。”

文墨複又執起朱筆,偏頭一笑:“我的好皇帝,說吧,這道旨意如何批示?”

長青最愛看她的明媚笑靨,似乎他的心也跟著一道明快起來,此時,他忍不住親啄一口,在她耳邊喃喃道:“都隨你。”

這道旨意據聞被皇帝狠狠駁斥一通,批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