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3)

文墨換上直身,盤上發髻,頭戴儒巾,隻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驛館廳內,這次幾位隨行的大臣正聚在一處,說得正是昨兒個文墨以一敵三的事,再聯想到最後那範淵行吃癟的模樣,更是樂不可支。

待見文墨來了,他們紛紛向她拱手作揖,文墨亦一一回了禮。

無憂與妙陽一並過來,兩人是有說有笑。

妙陽俏顏如花,見著文墨在,立馬小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喜不自勝道:“臨夏,聽說了你昨晚上的妙事,這回可好,我可要借著你的光,揚眉吐氣了。”

文墨笑道:“這是自然,我已經答應過公子,一諾千金,怎可食言?”

另一邊,無憂搖著扇子,一派的風流倜儻之意:“臨夏,回京後我向父皇給你請功,你可是我們這回最大的功臣。”

文墨連稱不敢不敢,幾人又說笑了一番,季堂才帶著邵源等幾個親兵姍姍來遲,他們有些擦傷嘴角,有些手纏繃帶。無憂訝然,問道:“國公,這是?”

季堂擺手輕笑:“不過是遇到幾撥衝著我來的鼠輩,估計也翻不起什麼浪來了。”昨日宴罷,他讓大部分人護著無憂和文墨先回,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幾個,繞其他道回的驛館。

昨夜,亦是那些想置季堂於死地之人,在西薑的最後一個機會,那麼,他便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倒想看看,究竟都是些什麼人。

來的幾撥人雖都凶猛,但不難對付,隻可惜,他們都沒留下什麼線索,來無影去無蹤。既然沒了線索,那這種事情,還就真沒辦法追究。

文墨聽了他這話,再看看他身後那幫子人,料想此刻雖說得輕飄飄,但肯定仍是一番苦戰,她不由得更為擔心。

眾人皆往外走時,文墨故意落在後頭。季堂知曉她心中的擔憂,待踱步經過她身邊時,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我沒事,別擔心。”

文墨抬頭看他,她有種很不妙的心情,不知為何總是忐忑不定,昨日看他和魏子嘯比劍就是,而今日聽到這樣的消息,她更是滿心憂慮:“你自己多加小心,讓邵源跟回你身邊,我沒事。”

她的雙眸清亮,透漏著擔憂之色,季堂很是高興,他彎起嘴角,鳳目上挑,胸膛中有著說不出的愉悅。他見其他人都往前頭去,便從懷中拿出個翡翠鐲子。

文墨疑道:“這是?”他抿唇,淺淺一笑,道:“臨夏,這是給你的。”

季堂低下頭,牽起她的手,輕輕替她攏上,恰好遮住之前被綁後留下的印痕。手腕白皙,翡翠濃綠透亮,鮮豔奪目。

季堂牽起她的手,看了又看,掩不住的笑意:“很襯你,可不許嫌棄,暫時先戴著吧,等回了金州,再替你尋個成色好的。”

文墨心中一暖,這些地方,亦隻有他為她想著。她低著頭,麵色緋紅,嗯了一聲。

大周使臣車隊出明華府,城門口還是原先迎接他們的那位官員,無憂下車與他話別,其他人皆坐車裏。

忽有一人走至最後那輛車輿旁,正是文墨與妙陽所乘之車,他開口道:“叔平送公主。”聲音朗朗,聽著略微有些耳熟,但是叔平這個名字,卻是對不上號。

車內兩人默不作聲,相視一眼,文墨慢慢撩起車窗簾子,見車旁立一絳紫色官袍男人,正垂首斂眉,雙手作揖,她這才將他與昨晚上的第二位對上了。

文墨複放下車簾,道:“謝大人相送。”

那人仍是垂眸:“公主此次歸去,山長水遠,不知何日得見。在下有幾本吳越先生親手所寫之書,先生駕鶴西去之時,交代可送有緣人。叔平為表昨日唐突歉意,特來相送公主。”說著,他身後一人,將書奉上。

早有人接了遞進車裏,文墨看了看扉頁均有落款——瞻和落草齋,她狐疑道:“瞻和可是吳先生表字?”

外頭那人答道:“正是。這是先生晚年在落草齋堂所寫,乃是窮盡先生畢生心血之作。”

文墨聽了,知道這是格外珍貴,遂感激道:“謝大人,我感激不盡,定當用心保存,不辜負先生一片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