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啊!”瑾兮急的哭出聲來,緊接著“噗”的一聲,黃衣女虎口一疼,青鋼劍拿捏不住,登時掉在了地上,發出“鏗”“鏘”的兩聲。
黃衣女撫著手,定睛一看,原來打中自己的,竟然是一枚銅錢。而此刻那枚黃銅,也正跌落在自己長劍的旁邊。
在場的其他人,顯然也目睹了這一切。胖子圓潤的臉上已沒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重的憂愁,因為他看到了黃衣女身後院牆上的那個人。那個人一身藍衫,背著一柄大劍。
洞仙猿跳了起來,衝向那個人,使出了他對付黃衣女的招數,手爪直插向那人的雙眸。那人冷哼一下,右手一揮,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猴子飛了出去,竟然結結實實地被打了一個巴掌。
眾人大驚失色。隻見那猴子翻身跳起,左邊臉頰紅腫,就似嘴巴裏塞進了一顆大核桃,把臉頰撐得凸起。他惡狠狠地瞪著那人,卻不敢再衝上去了。
隻聽院牆上那人冷冷地道:“這一巴掌便是對我妹妹無禮的代價。”黃衣女喜道:“九哥!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原來那人正是邢台南宮世家的二公子南宮九,而這黃衣女便是元九之妹南宮荻蓉。
南宮九跳下牆來,右手擲出兩枚銅錢,將屋頂上抓著漁網兩個漢子打傷。瑾兮雙足落地,脫下漁網,跑到了南宮荻蓉身邊。
“多謝九公子!小姐,你沒事吧。”瑾兮挽著南宮荻蓉的手,低聲道:“剛才嚇死瑾兮了。”南宮荻蓉知她指的是剛剛自己自戕的舉動,當下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背,笑道:“傻丫頭,沒事了。”
南宮九冷然道:“飛來橫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憑你這點本事,也敢打我南宮家的主意?”
那個圓潤的胖子名叫苟碩,外號“飛來橫禍”,是北直隸至陝西一線的黑道。除開洞仙猿,餘下五人都是飛來橫禍的下屬。
苟碩咽了口唾沫,拱手道:“九公子此言差矣。我等乃是受了三才堡大堡主彭天石之托,前來向南宮小姐索回茯苓的。南宮小姐,您若肯將茯苓賜還,苟某立時賠禮道歉,並且奉上黃金百兩,以為補報。”
南宮荻蓉道:“那茯苓又不是我偷的,而是一個老乞丐放到我包袱來的。我並不知它的來曆,又怎能斷定這茯苓真是三才堡之物?況且,若真是彭天石的東西,盡可讓他自己來問我討要,卻如何用得著‘飛來橫禍’出麵呢?”她說完,便和瑾兮進屋取水,洗臉更衣。
苟碩臉色更難看了,但又不肯輕易離去。他估算自己這邊七人與南宮九硬拚,雖不至於毫無勝算,但至少要死五六人不可。可如果再加上南宮荻蓉和瑾兮,那麼全軍覆沒就是必然。
南宮九斜睨了他一眼,哼道:“我妹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還不快滾?莫非你是想逼我動手不成?南宮九今日不想殺人,但若有些不識好歹的賤胚礙眼,那就另當別論了。”
“九公子,這茯苓若是苟某的物事,南宮小姐取去了,那是苟某的榮幸,可惜並非如此。九公子與三才堡,嘿嘿,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和他們再結深仇呢?還望九公子看在三才堡堡主的麵子上,勸勸令妹,別叫姓苟的為難。”
“夠了!”南宮九喝道:“我南宮家何時怕過他三才堡?我妹子既然取了茯苓,便如是我南宮九取了一般。就憑你們,也配向我南宮九討要東西麼?滾!”
他見苟碩尚在猶豫,右手抬起至肩背之上,握住了劍柄。苟碩無奈,回顧左右道:“咱們走。”洞仙猿惡毒的目光掃了南宮九一眼,隨即跳出牆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