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劍一扭,以一招“輕雲蔽月”挑刺那人眉角,緊接著一招“斜風細雨”斬其足脛,這兩招一上一下,頓時把那大漢逼得手忙腳亂。可再要進第三招“光寒九州”時,黃衣女便覺頭腦沉重,手腕上力道竟無法盡數使出,長劍隻刺破了青衣大漢的一點皮肉。
黃衣女微微心驚,知道是迷香的藥力發作,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她與瑾兮主仆情深,此時又豈能棄她而走呢?那青衣大漢雖然受傷,卻不肯退開,單刀亂舞下不成章法。黃衣女招式精妙,但四肢乏力,一時也攻不進去。瑾兮吸入的迷香比黃衣女還多,頭腦昏昏沉沉,知道自己已難以脫身。她奮力掙紮,隻覺體力流逝更快,急忙叫道:“小姐你快走!不要管我了!”南宮荻蓉若是執意救她,也必將無幸。
“走?哼哼,你們誰也走不了!”這聲音低沉陰冷,讓人聽著十分的不舒服。黃衣女聽聲辨位,知道說話的人在自己正後方。她扭頭斜睨,隻見那人尖嘴猴腮,身形瘦長,拱背垂首,雙手過膝,遠看之下極似一隻野猿。她暗暗納罕:“這人形貌特異,隻怕不是善類。”她長劍斜削大漢,緊接著後退兩步。這時她後方左右同時出現兩個黑衣人,各持雙鉤抵住她退路。
黃衣女心道:“這兩人武功似也不弱,再加上那隻猴子,我隻怕不是對手。”她長劍狂舞,招式變得陰狠毒辣起來,那兩個黑衣人抵擋不住,連連後退。護住漁網的大漢見勢不妙,急舞單刀上前助陣。黃衣女右腳斜出,左足一個滑步,霎時間脫出三人招式,緊接著雙足一點,就要去救瑾兮。
三人急叫聲:“不好!中計。”卻已救應不及。
黃衣女正欲割破漁網,那隻野猴怪叫一聲,猛然一個縱躍便既到了黃衣女身後,他五指如勾,直抓向黃衣女後心。黃衣女無奈,無暇去救瑾兮,扭身躲過,當即還了一劍。那猴子招式陰毒,要麼戳眼,要麼掏陰,攻得黃衣女頗為狼狽。她不敢與猴子近身纏鬥,隻得從瑾兮身邊退開。
這時院東遠端一人笑道:“不愧是‘洞仙猿’,居然用這麼無恥的招式來對付南宮小姐,嘻嘻哈哈。”這人笑聲猥瑣,麵盤圓潤,留著兩撇短須。他走上前來,雖不加入戰局,卻把黃衣女可以後退的路徑給擋住了,任誰一看,也知他和那隻猴子是一路的。
黃衣女揮劍招架,大聲喝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與我為難?”
圓潤的胖子微微一笑,答道:“這個嘛,我們也不大清楚,倒是南宮小姐應該很明白才對呀?嘻嘻哈哈。”
黃衣女此刻被那猴子和三個漢子逼得險象環生,哪還有餘裕去思考他這話的含義呢?兩個黑衣人的鉤掃黃衣女下盤,青衣人刀劈黃衣女左肩,三人招數雖有先後之別,但黃衣女氣息已亂,無法在三人招式間隙破綻時予以反擊,隻能再退。那洞仙猿一聲怪叫,雞爪一般的手已搭上黃衣女左肩,他連抓帶扯,立時把黃衣女的上襦給扯破了,露出雪白的香肩。
“嘻嘻哈哈。”胖子**地笑道:“南宮小姐,您也許還不知道咱們猴哥的怪癖吧?他不喜歡殺人,但卻喜歡把對手的衣裳,一招一式地剝下來。這要是個男的,那也就罷了,若是個姑娘,嘿嘿,春光無限啊,哈哈哈。”
黃衣女羞怒交加,偏生四肢無力。她知不能幸免,當即倒轉長劍,劍尖指向自己喉間。她殺不了他們,但她可以選擇殺死自己,以免受辱。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胖子、猴子、還有漢子們,都沒有想到,這個身穿黃色衣裳的少女,性情竟如此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