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盛宴
旅遊
作者:吳佳
每人都有一個地區情結,有生之年一定要去某個心儀地區。如果將這些心儀地區排序,歐洲應逃不出前三甲。
借用杜拉斯的一句話“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欲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歐洲於我,不是虛榮的談資,不是一國一城,它是一種永生的渴望,是疲憊生活中的自由夢想。
剛工作之時就和在歐洲留學的同學有一個約定,每個月存1000元錢,等攢夠錢就去找她暢遊歐洲。可攢夠了錢,她已畢業。今年“十一”假期,終於圓夢,自己獨身一人前往歐洲,趕往一場“流動的盛宴”。
巴黎聖母院:傾注浪漫主義的神秘
歐洲的第一站就是巴黎,巴黎的第一站就是我魂牽夢縈的巴黎聖母院。
小時候就聽過《巴黎聖母院》的故事,敲鍾人加西莫多純潔高尚卻奇醜無比,年輕英俊的軍官弗比斯卻自私怯懦,道貌岸然的副主教克洛德卻陰險毒辣。
大學時偶然接觸了《巴黎聖母院》的歌劇,在感染力極強的的華美唱段中又領悟到副主教克洛德的隱忍、軍官弗比斯的糾結和加西莫多的無奈與無助。
《巴黎聖母院》中所有的人物、所有的故事,如今都以一座建築的形式,矗立在我的麵前。我從文學作品中聽說她、在歌劇中理解她,現如今站在她麵前,卻有點兒激動地不知所措。
這座法國哥特式建築的曠世傑作,全部用石頭建造而成,難怪雨果在《巴黎聖母院》中比喻它為“石頭的交響樂”。
從外麵仰望教堂,巨大的門四周布滿了雕像,一層接著一層。圓雕、浮雕等不同的雕塑形式相互穿插,每一個雕塑人物的衣服紋理、發型胡須都雕刻得極為細膩,神態各不相同。讓人忍不住為過去的能工巧匠的高超技藝咋舌。
進入教堂的內部,無數的垂直線條引人仰望,數十米高的拱頂在幽暗的光線下隱隱約約,閃閃爍爍。虔誠的信徒雙手交叉合攏抵住下巴,閉眼凝神地虔誠祈禱,更讓教堂內的氣氛嚴謹肅穆。
在巴黎聖母院的北側有個小門,走進小門沿著窄窄的旋轉樓梯可以來到距離地麵46米高的奇幻怪物走廊,這條走廊的得名是因為欄杆轉角處飾有許多怪物雕像,這些由歐雷·勒·杜克創作的奇幻鳥獸,雜交動物與傳說中的怪獸,三三兩兩地棲息在聖母院的鍾樓之上,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思提誌”(stryge),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巴黎,津津有味地坐觀塵世的物換星移。
這些怪物麵目猙獰,長著蝙蝠的翼和尾,有惡魔之姿,人們把它放在門口以避邪。相傳亡靈巫師會把生命灌入這些雕像中,它們有著石頭般堅硬的皮膚,刀槍不入,弱點是畏光。在夜晚中它們具有生命,當曙光即將照射大地,它們回到塔樓,隨著曙光映射全身,它們就變成了冷峻的石頭。
看看這些神情怪異而冷峻的怪獸,它們托著下巴,俯看著腳底下迷蒙的巴黎城。真希望深夜趕緊降臨,甚至希望看到它們化身的那一刻。有生命的它們會做什麼呢?是像王爾德筆下的快樂王子一樣救濟窮人,還是如大眾心底渴望的一樣懲惡揚善?中國有句老話,三尺之上有神明,專門用來警告一些心有惡意之徒。而在巴黎市,這些石雕的小精靈們,幾百年來一直就這樣靜靜地蹲在這裏,觀望著巴黎市每個角落,誰又敢隨意作惡呢?
法國著名浪漫主義女作家喬治·桑曾對批判現實主義大師巴爾紮克說:“你既有能力而也願意描繪人類如你所眼見的。好的!反之,我總覺得必要按照我希望於人類的,按照我相信人類所應當有的來描繪它。”
巴黎聖母院的浪漫主義便是如此,現實的她自1163年起矗立在塞納河畔,位於整個巴黎城的中心。她被一代代的巴黎人注入強烈的感情,華麗誇張的哥特式風格代表人們對天堂和未知的奇特想像,瑰麗的圓窗描繪著色彩斑斕的理想世界。
鬥獸場:最漠然的圍觀,最熱血的力量
我對羅馬的第一印象很失望。可能與時間有關,當天從巴黎坐飛機趕到羅馬已是晚上11點多,機場大巴在羅馬市區裏穿梭。我從窗口望出去,暗黑色的夜空下,一座座土黃的建築像磚塊一樣,成棟成棟地垛在街邊。牆上大都沒有陽台,隻有小小窗戶單調而枯燥地排列著,有點兒像宿舍,更像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