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決裂(2 / 3)

“我從來不知道你竟做得一手好糕點——這樣藏著掖著,也從不見你在我跟前露一手。”譚洛心斜視著我,“難怪你此前盡心竭力地幫我——可是想著何時好借著我的機會,給皇上顯顯手藝——好他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我心一下子明暢許多——宮裏多難有秘密。即使在禦膳房小小的動作,今日便早已傳遍金曌每個角落。此刻在她們眼裏,我就是個心計頗深,隨時等著接近皇上,以求富貴的人。

“你不敢——你怎麼會做糕點給皇上?”她怒然問道。

“這——這——”我又如何能將做“壽”字糕的事說與她聽。可一時間嘴拙,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說法。

“你看——說不出了嗎?難道還不是內心有鬼。”

“奴婢——奴婢卻是沒有親近聖駕之意——奴婢有自知之明——如此拙顏,豈能有非分之想。”

“你雖拙顏,卻有巧心——”她冷聲,“你深知隻要得到皇上的寵幸,哪怕是個答應,也可以讓你擺脫奴役之苦。”

“小儀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存這份心思——”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話很空洞,很蒼白。這些一心願伴君王側的女子怎麼能了解,伴君其實也如伴虎。不僅伴虎,還要和其他的狼狐為鄰,相互算計。遠不如我這個下人,雖被奴役,任人魚肉,但起碼還有些許的自我。

我決定不再辯解。隻是怔怔地跪在那裏。如果下跪能夠讓她消氣,我又辯解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被我說中,默認了?”她恨恨地說,

“……”我隻是低頭,任她處置。

“誰在這裏這樣吵吵,擾了我賞花的興致。”一個綿軟的聲音介入,是阮嬪。

她翠色的身影緩步至我們麵前。按位分,譚洛心應該向她施禮。但而今,阮嬪尚未侍寢,譚洛心覺得又好像是自己的身份應該高看一層。她撇了撇嘴,側過臉沒有理會。

“原來是譚小儀——怎麼,這果沫兒什麼時候是你宮裏的人了?這樣大聲訓斥——似乎不合規矩?”阮嬪軟綿的聲音卻字字有理。

“一個下人——難道我小儀還沒有教訓的權利?”譚洛心冷了她一眼。

“都說小儀飽讀經卷,卻怎麼連宮裏的‘女規’也沒好好看嗎?若不是你宮裏的下人,這訓斥的權利自然在女官鳳棲亭身上。若你有什麼不滿,應該告訴她。”她看著沉默的我,“好歹,這是皇後立的規矩——莫非小儀是要挑釁皇後娘娘。”

“你——”她指著阮嬪,又橫眼看看我,“哼——你很好,不光勾搭皇上——什麼時候也和阮嬪牽上線了——我現在不跟你計較——看將來淑貴妃能不能收拾你——”說罷便拂袖而去。

我跪在阮嬪麵前叩首道:“多謝娘娘——”

“謝我什麼?”她冷冷,“你自己的本事可比我大——”

“莫非阮嬪娘娘也認為我故意接近皇上?”我皺眉問。

“此事,卻與我無關——”她轉身欲走

“娘娘——”我跪行著到她跟前,“娘娘信我——此刻宮裏什麼人都可以不信我,但請阮嬪娘娘信我。”

“……信又如何?”她問。

“求太後,調我入翠微閣。”我堅定地看著她。

“……”她看著我半晌,別過臉道,“你想如翠微閣避難——也太高看了我的身份——我雖在嬪位,怎見得就能保你周全?”

“娘娘能,一定能。”

她不言,漫步離開了我的眼前。**

漏液為靈帝做“壽”字糕的事情,就連娘親鳳棲亭都知道。但是,她見我總是欲言又止。但末了卻還是一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