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那類精神活動,或者該說是“精神”向往,我有一點懷疑,一個人的腳步真的能循著自己的信仰走下去嗎?我想他們也許這樣回答:“腳步的路程是多是少可能有變數,但是,一顆對於信仰孜孜不倦地追尋的心卻無法停息,有増無減。”

我自我標榜是自由派,無信仰無期盼無所望,混沌度日雖然不是我所願意,但是在沒有辦法之下隻能徒手接納,能吃能喝是基本要求,無所顧忌。

我不信神佛,小時候聽家裏的長輩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當時信得很,逢年過節,家裏長輩在祭拜灶王神或者玉皇大帝這些高高在上的天上“信仰”,也學著大人的樣子,摸著葫蘆學畫瓢,即使不知道究竟是真還是假,也裝作虔誠作揖叩拜,還不忘對著這些神明說明自己的願望,並且期盼著神明顯靈,讓我如願以償。直至後來,發現神明對我的願望愛理不理,便不信那神佛。

該跪的也不跪了,也不拜了。長輩見我這麼不聽話,便要罵我“沒規矩”。我反倒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還理直氣壯地說一點都不靈。長輩說“心誠則靈。”

我沒有“朝聖”的打算。因為我的確是低級趣味,溺於浮生。

偶爾看一些聽禪的書籍,雖說看不大懂。卻糾結於那些“大師”的言語之下出現的“浮生”一詞。不知道為何物。思考了一些時間,也不得結果。慶幸的是在一無所知的挫敗感之後,在觀光掠影的某一個刹那靈光也能如夜晚的星光一般閃爍。盡管光線微弱如同螢火,但是仍然有一絲光亮讓人辨得清——便是能對一些有所懂得,便開始對那些“大師”的道理感慨良多,他們淡漠死亡的恐懼,甚至欣然接受死亡給人帶來的幸福。死亡之外,存在著很多的不公平,可是所有的不公平,在死亡的麵前都是趨於一致的。

我想,也許再過幾年,我也能不再懼怕死亡,也能和“大師”一樣將死亡的淡漠態度寫進書本。但是,現在我仍舊害怕死亡,害怕失去年老的家人,害怕身邊的朋友發生不測。所以,我已經慢慢地不再任性,不再故意同他們為了一件小事情較真。開始認認真真地做父母的好女兒,爺爺奶奶的乖孫女,時間再緊也要抽空給他們打個電話問一個平安。

有人說的好:擁有的時候,你習慣了他們的好,發現不了他們的好。你一天一天過著慢慢失去他們的時光。再某一天,他們毫無預兆猛然離去,你的習慣找不到給予的對象,驀然發現,那些人帶給你的好,再也不能回來。

偶爾言事論物,對“浮生”一詞也有一些“曲解”,不敢輕言其中的含義,免得在無意之間褻瀆了禪意。

腦袋中埋藏了太多的疑問:浮生是什麼?是生活方式,還是對人生的一種的理解,又或者是思想的一種態度?又或許什麼都不是,它僅僅是一個詞而已,它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引人深思。

那對死亡的害怕,也算是一種信仰嗎?信仰總是好的,這世間光影爍爍,沒有信仰,便沒有了“敬”與“畏”,也沒有了奮進與憧憬美好事物的理由,隻在這虛浮世間混一日度一日,儼然不知道其中樂趣。除非是到了人之遲暮,經曆了幾十載甚至百載年華,將所有的塵凡瑣事巨細無遺地看清,平淡地接受“死亡”的幸福,慢慢將對信仰的熱忱轉換為平淡,享受這終點的幸福。

隻是,還是會羨慕那些靈巧的女子。她們於幢幢人影中保持著獨特的優美。他們簡潔纖細,如詩如畫。不知道她們是否懂得“浮生”的含義,如果懂得,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