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當時認為陳雨隻是過於傷心的緣故,所以並沒有把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放在心上,這時我已經向那扇白鐵門走了過去,我想要看一看陳哲到底是怎麼從這間屋子裏蒸發掉的。
可能是陳哲失蹤了以後門就沒有上鎖,所以我一擰門把手門就開了。
當我打開門,看到的是一間幹淨整潔的屋子,屋子很大,大到就算有二十幾個人在這兒開個會都不覺得擁擠。白色的牆壁上一塵不染,水泥地麵上沒有一點雜物,在一張鐵床旁邊放著一張小桌子,另外除了頂棚上的一個吊燈和牆角處的淋浴噴頭之外,就再沒別的物品了。房間裏沒有窗子也沒有衛生間,可能當時還有一個便桶,當然,現在那個便桶早已經不在這兒了。我把房間仔細的看了一遍,可以確定這間屋子是個封閉的空間(監控攝像頭在當時的年代還沒有得到普及,如果要有的話,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這時圖克走進來對我解釋著他所了解的情況:“最先發現陳哲不見的人是卡維奇醫師和他的助手們,他們每天早上都會照例來觀察病情的,可是當時他們一進門就發現陳哲不見了。”隨後圖克又指著一處牆角繼續說道:“當時在這個牆角,還發現了陳哲隨身穿著的一套衣服和鞋子,那套衣服平鋪在地上,和鞋子緊挨在一起。”
圖克所說的話讓我感到不可思議,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可以理解為陳哲隻留下了鞋子和衣服,人卻不見了。而這個屋子連個窗子都沒有,隻有一扇有人把守的門,而守門的警衛又十分肯定的說陳哲絕沒有出來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難道陳哲變成了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想著這樣一件詭異莫明的事,讓我的頭腦翁鳴不止,思緒亂成了一團。一時間什麼“空間大挪移”和什麼“小搬運術”等等,這些離奇的解釋全都填充進了我的大腦。我低著頭閉著眼,用雙手揉著太陽穴,以此來保持大腦的清醒。可誰知就在這時隻聽身後“嗵”的一聲悶響,接著是圖克的驚呼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心頭一驚,我極快的回身望去,原來是陳雨突然暈倒在了地上,此時圖克正蹲在那兒,邊扶著陳雨邊道:“喬恩先生,陳小姐她暈過去了!……”不等他說完,我三兩步走了過去按住了陳雨的人中。
可能是我的舉動讓圖克覺得有些怪異,所以他不明所以的叫到:“你在幹什麼?你這樣做會弄受傷她的!”我不理會圖克的話,他一個非洲人是不會理解中醫的急救手法的。
我把陳雨抱到了那張鐵床上把身子放平,然後繼續掐著她的人中。圖克此時也十分著急,我能聽到他在我身後對著紮伊吼道:“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麼?快去叫醫生來!”
當陳雨清醒過來時,我們正坐在吉普車裏行駛在路上。我對陳雨解釋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她隻是哭著沒有說話。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又回到了最初的那棟白色城堡前。
我們三人下了車,圖克引著我們向城堡走去。在城堡前有長長的一排台階通向透出柔和燈光的大門,這時圖克體現出了非洲人接人待客的熱情,當然,也可能是出於他把陳哲弄丟了的補償心理,總之圖克邊走邊向我們簡單的介紹著這個小城堡的曆史,以及在這裏麵給我們安排的住處。
我和陳雨的情緒都十分的低落,所以我也沒有用心去聽圖克的嘮叨。在圖克的三言兩語間,便來到了城堡的大門前,透過兩扇厚厚的玻璃門,能看到城堡大廳裏,有著很多能夠體現出埃及的特色的擺設。但是這幾天的奔波,又加上心裏上的壓力早已讓我疲憊不堪,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去體會埃及人的審美情趣。
在玻璃門前圖克停住了腳步,他用生硬的中文對我身後的陳雨說道:“陳雨小姐,對於你哥哥的離奇失蹤,我表示十分的歉意。”圖克的中文水平很低,有的時候不太注重中文的語法:“不過請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全力去調查,以便盡快給你答複!”
陳雨此時的臉色蒼白,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女孩子的柔弱感讓她看起來就像一枝帶雨的梨花。我見陳雨沒有表態,於是便接過了話茬:“陳哲的事,的確需要仔細的調查一下,我覺得這件事絕不會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這時候我想到了我在前幾天所做出的的推測和懷疑,由於剛見到圖克便得知了陳哲失蹤的消息,所以直到這會兒才想起來,關於此事,我的一些想法是必須要對圖克講的,比如在那封郵件上發現的線索,我道:“對於陳哲非法越境的動機,我很想聽聽你的分析,同時我也有些……”還沒等我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就被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給打斷了,我和圖克一同尋著聲音望去。
就見有一輛響著警笛的吉普車,非常急促的停在了在台階前,然後有個警員快速的跳了下車來,跑到圖克麵前急匆匆的彙著。我當然能聽得懂那人彙報的內容,就在我對那人說出的話倍感吃驚的時候,陳雨急切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找到他哥了。我搖著頭:“不是關於你哥的消息,而是……又發現了一個非法越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