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雨可能有些不奈煩了,因此她走過來說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焦急:“不管你說什麼,我今天都要見到我哥哥。”
陳雨是對圖克說的,可能她說話的語速太快了,至使圖克消化了半天才想明白,用生硬的中文回道:“陳小姐,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圖克的話猶豫了一下,同時目光向我望了過來。
我明白圖克的意思,他是想征求一下我的建議,要不要把現在的情況告訴陳雨。說實話,我此時的腦子裏亂得像一鍋粥,我苦著臉點了下頭對圖克說道:“如果你可以保證在一天之內能找到陳哲的話,可以先不告訴她。”
圖克馬上答道:“這個恐怕我不能保證。”我道:“即然這樣,那你就快點告訴她吧,然後我們馬上去現場看一下。”我和圖克一直在用阿拉伯語交流,陳雨隻能茫然的望著我們。
圖克短暫的考慮了一下,對陳雨道:“陳雨小姐,我想你聽了話後一定會責怪我們,但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們把你的哥哥弄丟了。”
陳雨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等圖克回答便對陳雨說道:“他的意思是說……你哥離奇的失蹤了。”我的話中帶了“離奇”二字,不知道陳雨能不能理解,但我也實在是找不出來別的詞來形容眼前的事,我想“離奇的失蹤”這個詞,要比“人間蒸發”更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陳雨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我沒有去猜,此時的情況,全然在意料之外,我想她在一時間是無法接受的,跨越了小半個地球來到了這裏,卻發現自己的親哥哥被人弄丟了。隨後我拉起如木雕一般呆站在那的陳雨,一邊走向吉普車一邊對圖克說道:“現在馬上帶我去精神治療所,我要看一下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說完我便把陳雨推進了車裏,我則坐在她的旁邊。
圖克這會兒也不再猶豫了,上了車之後,他向紮伊交待了幾句,紮伊隨之將車調頭,然後駛向了治療所。
在去往治療所的路上,陳雨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但她的手卻是緊緊的攥著我的胳膊,即使隔著襯衫,我還是能感覺她的手是冰冷的。我向車窗外望了一眼,此時天已經黑了,路燈也亮了起來。
這一路上我不斷的催問著圖克,還要多久才能到。最後圖克指著前方不遠外的一大團燈光對我說:“那裏就是了!”我馬上向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駛得近些了才看清,在的粗大的燈柱下,有一片被高牆圍起來的樓房。
到了治療所的大鐵門前吉普車停了一下,在紮伊對那門衛解釋了幾句之後,我們才被放行進去。下了車我先是對眼前的治療所打量了一番,我麵前的建築大體上都是三層樓房,大多數的房間裏都開著燈。我們下車的地方,是一處能停十輛車左右的停車場,與停車場相連的是一大片草地,草地一直延伸到高牆下,在那兒還能看見有幾排長椅。
向四周掃視了一遍後,我問圖克:“這兒看起來規模不小,怎麼?你們這裏,精神有毛病的人很多嗎?”
我是好奇才這樣問,不過圖克可能認為我這話存在諷刺的意思,所以他回答的語氣也略有些不滿:“喬恩先生,難道你就能保證貴國的人都是正常人嗎?”圖克說這話的意思是在暗指陳哲的精神失常,這讓我很惱火,不過我根本沒有心情同他理論什麼,我道:“陳哲是在哪裏失蹤的?我要立刻去看!”圖克沒有說話,轉身朝中間的一棟樓走去。
進了寬大的走廊,一連穿過三四道門我才奇怪的發現,這些門全都沒有玻璃的鐵門。越往裏麵走,那接二連三的吼叫聲就聽得越清楚,有些是瘋言瘋語,有些是驚聲尖叫,還不時的摻雜著沉悶的砸門聲。與其說這裏是精神治療所,倒不如說成是“變態狂的監獄”更為貼切。當然,若是與後來所發生的那些詭異離奇的事情相比,這裏的景況倒算得上是平安之所了。
可能是因為這裏的氣氛使人感到壓抑和恐慌,所以陳雨此時的精神極為的緊張,她不斷的望向我,好像我此時成了她唯一的倚靠。我同時也在想,假如這次是陳雨一個人來的,那麼此時她麵對這一切該是多麼的無助了。
這條走廊特別的長,又穿過了幾道門,才看到在走廊的盡頭處,在那有一扇緊閉著的白色鐵門。緊靠著門邊正有一個身穿灰色警服的人在椅子上坐著。那人看到了圖克之後,立馬跑了過來對圖克報告。圖克點了點頭,轉過頭來他指著那扇門對我說:“陳哲被送到這裏後,就一直呆在這個房間裏接受治療。我派來的幾個警務人員可以證明,他們是二十四小時不離崗的守著,確信陳哲連半步都沒有踏出過這扇門!”
我皺著眉點了點頭,心裏即難受又疑惑,難受的是曾經作為留美碩士的陳哲,在這裏卻成了罪犯,而讓人費解的是,成為了罪犯的陳哲,居然在這裏上演了一出“人間蒸發”的怪事。這時陳雨略帶抽泣的說道:“你們不該這樣對他!……他是一定是無辜的!”我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陳雨,她正用手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