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克聽完報告後,回過頭來驚異的望著我,顯然,他也不相信這兩宗越境事件是偶然,其中一定大有關聯。
據那個警員的彙報,這次捕獲的越境者,是一名敘利亞藉的中年男子,名叫坦羅,發現他的地點也是在菲拉堡以西的沙漠邊緣地帶。
因為圖克急著回去處理此事,所以他提出讓紮伊帶我和陳雨到已經安排好的住處去休息。我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對陳雨交待了幾句就跑下了台階,隨圖克趕往警署,我要聽一聽那個叫坦羅人為什麼要越境,到底他和陳哲是不是有同樣的目的。
在去警署的路上,我對圖克表達了一些我的看法,首先我從包裏把陳哲寄來的那張照片遞給圖克看,我道:“這是陳哲寄給我的照片,或許對你調查這件案子會有幫助。”圖克隻是有力的點頭,我又道:“真希望那個叫坦羅的越境者認識陳哲,這樣就能知道陳哲越境的真正目的了。”
過了一會兒,圖克猛的轉過頭來說道:“陳哲在沒有留下絲毫線索的情況下離奇的失蹤了,現在生死未知,你做為他的好朋友,打算怎麼辦?”
我回答的語氣頗為冷淡:“還能怎麼辦?或許你一開始就不應該把他送到治療所去。”
圖克對我的責怪像是很不高興:“你以為我想送他去嗎?如果不是卡維奇醫生說他的病情需要及時治療的話,我也不會多此一舉,不過,就算把他留在警署裏,說不定他同樣會失蹤的。”圖克的話卻讓我無法出言辯駁,畢意圖克也是出於好心才送陳哲去精神治療所的。
很快就到了警署,圖克不同意我參加對這個越境者的審訓,不管怎麼說,我在埃及還是名副其實的外國人,不過圖克說他會在第一時間把結果告訴我的。於是我隻好在圖克的辦公室裏等首他,他則走進了審訊室。
時間過得異常的緩慢,我蜷縮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可能我這會兒真的很累了,所以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我是被圖克推了幾下才醒的,圖克隨手將一杯濃咖啡遞了過來。我接過咖啡喝了一大口順便又看了一下手表,以為自己隻是打了個盹,沒想到居然睡了兩個多小時。
我急著向圖克問道:“怎麼樣了?那個叫坦羅的人有他什麼目的?你給他看了那張照片了嗎?他和陳哲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對於這一連串的問題,圖克用一句話就回答了:“你自己聽吧,這是錄音!”隨後他便把一個小型的錄音機遞給了我。我接在手裏並問道:“到底是什麼結果?如果和陳哲毫無關係,我聽這東西有什麼用!”不過這話好像是廢話,如果真和陳哲沒有關係,圖克也不會讓我聽了。
圖克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我點了一支煙並按下了錄音機的播放鍵,開始的幾分鍾裏沒有聲音,接著是圖克的問話:“你叫坦羅,是利比亞人?”
隨後聽到的是一個男子的回答,顯然這個人便是坦羅:“是,不過我還是不能相信這裏是埃及。”聽到坦羅這樣回答時,我莫名其妙的看向圖克,圖克隻是做了一個繼續聽下去的手勢。我又將音量調大了幾分,認真的聽下去。
錄音機裏圖克幹笑了一下說道:“這裏難道不是埃及嗎?那你認為這是哪兒?你認為能在利比亞見到穿著埃及警服的人嗎?”
坦羅回答的聲音很小:“好吧!現在你們打算怎樣處置我?”
圖克冷哼了一聲:“這不用問,非法進入他國境內,你應該很清楚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短暫的沉默後還是圖克的聲音:“說一下你越境的目的是什麼!”這回又是幾分鍾的沉默,顯然是坦羅不想回答,或許他對自己的越境行為真的一無所知。
接下來圖克的語調頗為暴燥:“別以為這件事會從輕處理,你如若如實交待的話,雖然減輕不了你的罪行,但我想你會得到真主的諒解。”
我並沒有因為圖克提到了“真主”而感到好奇,因為在埃及與利比亞等一些阿拉伯國家,大多數人所信仰的是伊斯蘭教。坦羅這時嘴裏也不知小聲的嘀咕著什麼,想來是在祈求真主原諒他吧!接下來的一段錄音圖克隻是問了一些必要的問題,諸如坦羅在利比亞的具體住址等等一些個人信息。不過當問道職業時,坦羅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外,坦羅道:“在利比亞,我是一名油礦勘探技工。”作為一名勘探技工對於方向應該是十分敏感的,怎麼會出現跑到別的國家裏卻不自知的情況呢?
圖克也有著同樣的疑問:“難道你勘探石油都堪勘探到我們埃及境內了?”
坦羅此時顯得有些不奈煩:“我說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埃及境內,這我也不知道。”
圖克半晌沒有問話,可能是在考慮接下來該哪方麵問出突破口,過了片刻,在一串“噠噠”的腳步聲後,聽圖克問道:“這張照片上的人你都認嗎?”聽到這裏,我知道圖克已經把問題引到陳哲的事件上去了,那照片是陳哲寄給我的,上麵包括陳哲在內共有十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