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太原府劇場之代表:晉祠劇場(1 / 3)

晉祠在太原市西南約50公裏處,屬晉源區,為著名的旅遊風景地。晉源區為古晉陽地,西漢時初置晉陽縣,為郡治、州治所在。北齊分置龍山、晉陽二縣。隋開皇十年(590)改龍山為晉陽,郡治;晉陽為太原晉陽。唐時二縣皆府治。宋毀晉陽古城,廢二縣,改為平晉縣。明洪武八年(1375)改為太原縣。清因之。

太原因地近草原,為中原門戶,被曆代中原統治者視作“邊地”,相對地,也是草原統治者南下的首略之區,因此改朝換代之際,往往遭受最嚴重破壞。北宋初年,北漢在遼的幫助下久不臣服,宋統治者攻下晉陽城後,火燒、水灌隳毀,使晉陽地區乃至山西文明遭受重創。晉祠是北宋滅北漢毀晉陽古城後留下的古晉陽文明的餘脈,其創始與變遷,特別是宋以後的發展,都與這種地理位置及曆史遭遇有關。

第一節?晉祠的形成及其曆史沿革

晉祠背靠懸甕山,居晉水源,祠以祀晉侯而稱為晉祠。可考曆史中,北魏名晉王祠,北齊名大崇皇寺,宋名惠遠祠,後複舊名。

一、現存廟貌

總體上以聖母廟係列建築居於中軸線上:坐西朝東,由東而西逐級升高,分別是山門、水鏡台、會仙橋、金人台、對越枋、左右鍾鼓樓、獻殿、魚沼飛梁、聖母殿。聖母殿靠山麵水,祀“廣惠顯靈昭濟沛澤翊化聖母”。其南若朵殿者,為台駘廟,祀台駘汾神;北若朵殿者,為苗裔堂,祀子孫娘娘。再北開山崖由53級踏磴上朝陽洞,祀靈官神;洞北有南向之待鳳軒;洞上方有呂祖閣,祀呂祖“孚佑帝君”;閣北一線為讀書台、三台閣。

北區則以唐叔虞祠為主體,坐北麵南,踞於山崗,由山門、獻殿、正殿組成,祀叔虞。山門前踏道下為八角池,又名蓮花池,又名放生池。池西有亭曰鬆水亭,鬆水亭西北為善利泉亭。叔虞祠東南隅有貞觀寶翰亭,藏唐太宗禦筆親書之“晉祠之銘並序”碑。祠東北為昊天神祠,前院正殿又稱中殿者,祀關帝,故又稱關帝廟。後院正殿二層,底層石洞三孔,祀三清神。上層木構飛閣,祀玉皇大帝,祠外正對山門建鈞天樂台。昊天神祠東南隅接東嶽廟,祀東嶽之神“天齊仁聖大帝”,隻設正殿與享亭。東嶽祠東十幾步建有文昌宮,一進院,正殿亦下洞上閣,洞為七賢祠,閣祀文昌帝君。

南區以梳妝樓為主,又名水母樓,與聖母殿、台駘廟南北成一線,坐西朝東,祀柳氏女“敷化水母”。其西北高處建公輸子祠,祀公輸盤。水母樓前即難老泉亭,晉祠中出水量最大的難老泉由此出發,初向東入潭,名清潭,又名金沙灘,潭中刻石舟為不係舟。潭東石築人字堰,開出水孔十,三孔流南,七孔流北,北水入智伯渠穿晉祠院由西南斜向東北,過白鶴亭,再過會仙橋,與暗渠中的善利、魚沼泉水會合後於鈞天樂樓後向東流去。智伯渠南與水母樓相對有勝贏樓,另有三聖祠,祀藥王、倉王、龍王。又有同樂亭、晉溪書院。奉聖寺原在晉祠南垣外半裏許,現也歸入晉祠景區。與清末比,除山門位置由東南移至正東外,其餘廟貌布局與今大體相同。原“正門在東南,辟於堡城,名景清門,一名惠遠門,俗呼廟門……東二十餘步,即南北往來之驛路”。

晉祠現存聖母殿為宋天聖年間建築;獻殿建於金代,金大定八年(1168)重修;叔虞祠正殿保留有元代風格;奉聖寺過殿為元代建築。明清建築更多。金人台現存宋鑄鐵人三,民國補鑄一。魚沼前存宋鑄鐵獅二,山門內側、水鏡台南側、昊天神祠山門前各存明代鐵獅二,共6尊。另有明代鍾、罄、爐等。存宋、元、明、清彩繪、壁畫多幅,塑像多軀,尤以聖母殿中的42軀宋代侍女像有名。有許多牌匾、楹聯。存唐、宋、元、明、清碑碣400餘方,其中唐太宗李世民禦筆親書《晉祠之銘並序》堪稱至寶。

二、曆史沿革

晉祠最早是為紀念晉國的開創者唐叔虞而建。叔虞是周成王母弟,據《史記》載:武王崩,成王立,唐有亂,周公誅滅唐。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請擇日立叔虞。成王曰:“吾與之戲耳。”史佚曰:“天子無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於是遂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東,方百裏,故曰唐叔虞。後其子燮父徙晉水傍,改曰晉侯。但用於紀念叔虞的晉祠的創建時間卻不可確考。聖母殿北側橫臥的周柏,2000年據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取樣檢測,樹齡2980年,可推算出此柏植於周昭王時(前995—977)。分封叔虞的成王在位22年,康王繼之在位25年,昭王又繼之在位19年。如果此柏最始即為晉祠所植,則晉祠曆史可追溯到西周時期叔虞去世不久。

最早明確記載晉祠的是《水經注》:“昔智伯遏晉水灌晉陽,其川上溯,後人蓄以為沼。沼西際山枕水,有唐叔虞祠。水側有涼堂,結飛梁於水上。晉川之中最為勝處。”可知北魏時期不僅祠已存在,且有沼,沼上有“飛梁”,水側有“涼堂”,而且已是“勝處”之最。不過,如果此項記載確切,引文中“沼”不在今“魚沼”位置,魚沼在晉水源泉上,不存在“其川上溯”而蓄的問題。《魏書·地形誌》:“晉陽西有懸甕山,一名龍山,晉水所出,東入汾,有晉王祠。”這些資料足以說明北魏時晉祠已有相當的影響,其曆史也已久遠。

北齊政權以晉陽為基地,對晉祠大興土木,晉祠開始興盛。《序行記》雲:“高洋天保中,大起樓觀,穿築池塘,自洋以下,皆遊集焉。至今為北都之勝。”難老泉亭、善利泉亭、望川亭、流杯亭、寶墨堂等均是此期創建。現存難老泉亭和善利泉亭雖是後世重修,但保持了極古樸的風格。那時晉祠還是“遊集”之處。《北齊書》記祖鴻勳“作《晉祠記》,好事者玩其文”。另有記載司馬王晞“常詣晉祠賦詩,曰‘日落應歸去,魚鳥見留連’”。可見北齊時晉祠是風光誘人的遊玩佳境。有時還是軍政活動場所,後主高緯武平七年(575),“甲子,出兵,大集晉祠”。北齊後主高緯天統五年(569)春還以“晉祠為大崇皇寺”。北齊政權推崇佛教,以“寺”名晉祠,可能給晉祠引進了佛教的內容,今晉祠仍有遺跡:聖母殿前布局魚沼飛梁是模仿早期佛教寺院的布局方式。現存難老泉前的水潭名“金沙灘”,也是佛教用語。蓮花台、蓮花池及其別稱“放生池”,都與佛教有關聯。

唐代是晉祠最為輝煌的時期。因高祖李淵從晉陽起兵反隋,使晉陽一直被視作王業之基,設為北都、北京。晉祠也兩次與唐王朝發生直接關係:第一次是高祖起兵時,“威、君雅見兵大集,恐高祖為變,相與疑懼,請高祖祈雨於晉祠,將為不利。晉陽鄉長劉世龍知之,以告高祖”。這次事件使李家認為“克昌洪業,實賴神功”,而且“故無言不酬,無德不報,所以巡往跡,賽洪恩,臨汾水而滌心,仰靈壇而肅誌”。第二次是貞觀十九年(645)李世民東征還師後駕幸晉陽,並於二十年正月親撰親書《晉祠之銘並序》碑,使晉祠隆極一時。透過李世民碑文內容,亦可窺見當時晉祠的一些麵貌:寺廟已很古老,“代移神久,地古林殘”。其建築巍峨壯觀,“金闕九層,鄙蓬萊之已陋;玉樓千仞,恥鵝閬之非奇”。其景色旖旎,“落月低於桂筵,流星起於珠樹”。宗教氣氛則是“沉沉清廟,肅肅靈壇”,朝拜、遊樂者接踵而至,“是以朱輪華轂接軫於壇衢,玉璧豐粢連箱於廟闕”。這還是唐初的景況。以唐代晉陽的地位,盛唐時期一定更加繁盛。我們也可知道唐時晉祠的一點細節,即朝陽洞已經成為文人迷戀的地方,僖宗李儇(873—888)時重臣牛叢有寫晉祠詩雲:“躡石攀蘿路不迷,曉天風好浪花低。洞名獨占朝陽號,應有梧桐待鳳棲。”

五代時期,後晉高祖石敬唐於天福六年(941)封叔虞為“興安王”。

宋代是晉祠的重要轉折時期,其主神由叔虞變成了聖母,祈雨功能也更加突出。宋太宗趙光義隳毀晉陽城後,為安撫晉陽父老對宋的怨恨,“示貸而安歹側”,約於太平興國四年(979)到九年間對晉祠進行大規模修建:

乃眷靈祠舊製仍陋,宜命有司俾新大之。有是中貴人。觀夫正殿中啟,長廊周布。連甍蓋日,而翬飛。巨棟橫空,蜿蜒而虯。欄堂延而萬拱星攢,千楹藻耀。皓璧光凝於秋月,璿題色晃於朝霞。輪焉煥焉,於茲大備。況複前臨曲沼,泉源鑒澈於百尋。後擁危峰,山岫屏開於萬仞。實惟勝,克助神居。若古柏陰森,遺像肅穆。

這裏描述的是正殿叔虞祠,此時約在今聖母殿位置。但沒過多久就被“摧圮”,《宋會要輯稿》載:“真宗大中祥符四年(1011)四月詔:平晉縣唐叔虞祠廟宇摧圮,池沼湮塞。彼方之人,春秋常所食祭。宜令本州完葺。”柴澤俊先生推測是遭受了地震。但如何“完葺”,因缺乏資料不得而知。聖母殿裏須彌座神台上有題記雲:“元佑二年(1087)四月十日獻上聖母,太原府人,在府金龍社呂吉等。今月賽晉祠昭濟聖母殿前繳柱金龍六條。今再賽聖母座物。社人姓名正社頭呂吉,副社頭韓瞻、焦昌……”這時殿已建好,前簷柱加飾金龍六條,又獻上聖母座物。還在聖母殿及其附屬設施的完善過程中。之後,“紹聖三年(1096)四月二十一日大帥左轄王公命王修永之再新廟宇”。既言“新”,大概主要是維修,說明此前已建好。現存聖母殿脊槫下替木上題記“大宋崇寧元年(1102)九月十八日奉敕重修”。這是已知的宋代最後一次修繕。金泰和八年(1208)殘碑提到:“舊製唐叔虞祠於其南向,至宋天聖(1023—1031)中改封汾東王,今汾東王殿者是也。又複建水(女)朗祠於其西,至熙寧中加封昭濟聖母,今聖母殿者是也。”《山西通誌》、《太原縣誌》均稱聖母殿創建於宋天聖間,這兒就有了令人信服的證據。宋代至少有了聖母廟、叔虞祠兩座廟宇,且叔虞祠移置北崗,位北朝南,即今日所見位置、坐向已形成。

宋代晉祠的主要宗教職能是祈雨。貞觀碑宋人題字多條,除“謁靈祠”、“謁晉祠”、“遊晉祠”等外,有一條禱雨記載:元祐元年(1086)七月“龍圖閣學士河東經略安撫使曾布提點刑獄朝奉大夫範子諒恭率僚吏,禱雨祠下。通判太原軍府事田盛、高複、韱書河東節度判官盧訥、知陽曲縣馮忱之、走馬承受王演、檢法官史辨從行”。宋宣和五年(1123)河東燕山府路宣撫使薑仲謙再次率屬僚到晉祠祈雨。民間的類似活動應該更多。以後曆朝不爽。

現存宋代遺物有聖母殿及塑像,鐵人三,鐵獅二。宋代是晉祠變遷的關鍵時期,主神發生變化,主題突出祈雨,廟宇規模擴大。由彼時形成的基本格調,保持至今。

金代隻有零星資料留存,但有重要的晉祠變遷信息。由泰和八年(1208)碑知道,叔虞祠仍宋製,稱“汾東王殿”。《金史》載張大節知太原府時,“西山有晉叔虞祠,舊以施錢輸公,使庫大節還其廟,以給營繕”。可見當時比較看重對晉祠的經費保障。金代現存的遺跡就是聖母廟獻殿。

蒙元時期,發展成為寺廟群。蒙古窩闊台十三年(1241),重修外門。《山西通誌》有“惠遠祠新建外門記,蒙古壬寅(乃馬真後一年,1242)元好問撰,舊在太原縣晉祠”記載。元好問記述其時晉祠“廟舊有殿,有別殿,有廊廡、有門,貞祐之兵迄今三十年,雖不盡廢,而腐敗、故暗極矣!”蒙古至元四年(1267)《重修汾東王廟記》對晉祠的布局,特別是叔虞祠的情況有詳細的描述:

自晉天福六年封興安王,迨宋天聖後改封汾東王,又複建女郎祠於水源之西,東向。熙寧始加昭濟聖母號,則其品秩既明矣。王殿南百餘步為三門,又南二百步許為景清門。門之外東折數十步,合南北驛路。則廟之製又甚雄且壯矣。居民利其出入之便,又當聖母殿開道而東,製三門焉。王之祠日就頹圮而弗修,祀事廢墜而弗舉。

於是,天子“特降優詔,俾加營護”,“先是殿宇摧毀,神位迫窄,廢壞皆補完而更新之。內外列以宮侍、卿大夫、武衛如王者儀。又創寢殿於其後”,“齊天保中大起樓觀。祠西山上有望川亭,祠中兩泉,北曰善利,南曰難老,皆作亭以庇之。祠南大池西岸有流盃池,池上曰均福堂,堂後曰仁智軒。其南曰湧雪亭,池中島上曰清華堂,亭曰環翠”。其中“大池”及其所附建築均已不存,高汝行明嘉靖間所撰《太原縣誌》晉祠圖中,東南側有池頗大。碑陰還記有晉祠的四至界線。

概括起來,其時晉祠的神廟建築有聖母殿、汾東王祠,遊覽性建築則有望川亭、善利泉亭、難老泉亭、均福堂、仁智軒、湧雪亭、清華堂、環翠亭,除舊有居於祠南側偏東的景清門外,又增建了正對聖母殿的“三門(山門)”。三門的建成,從晉祠布局上,最終完成了聖母殿在晉祠事實上的中軸位置、中心地位。至正二年(1342)《重修晉祠廟記》記載廟貌除叔虞祠、聖母殿,還有“南麵北向,曰昭惠靈顯真君”。“其餘若岱嶽、若府君、若藥王諸祠,若寶墨堂,又皆掃地無遺,惟有頹基”。可知昭惠靈顯真君,岱嶽、府君、藥王廟入駐晉祠也是由來已久。晉祠彼時至少有過六座祠廟,已是諸神共處的神靈社區。是年,鑒於“歲久棟橈牆圮,金碧剝落,上漏旁穿,無以庇風雨”的狀況,以祈雨成功為由頭,任中憲公事知事王子有“爰割俸為眾倡,和者響應。凡鈔以中統計臬司得二十八定,冀寧五十定”,又“計畝均賦,畝鈔二百文”,又得一千餘定。“擇府吏仇廉、周天錫董其役。傾者正之,朽者易之,廢者起之,闕者補之,金碧之剝落者繪飾之,墉壁之漫漶者圖塈之。輪焉煥焉,然一複其舊”,沒有新建改建。

明代晉祠廟宇群進一步擴展,並在擴展中新生第三位主神水母。洪武二年(1369)因山西行省參知政事晉祠禱雨有應,奏請加封,太祖禦製誥文加封“廣惠顯靈昭濟聖母”。景泰二年(1451)三月,明代宗遣太常寺寺丞李希安致祭於晉祠廣惠顯靈昭濟聖母之神。天順五年(1461),巡按山西監察禦史茂彪因亢旱祈雨有應,“令有司聚材鳩工,重為修理。欹者扶之,圮者補之,凋落者粧而飾之。舊未有水閣之過亭也,今則肇建之,俾無上雨旁風之震淩。昔未有周垣之欄檻也,今則始設之,俾無牧豎樵青之褻瀆”。成化二十年(1484)憲宗皇帝派太監劉岐山致祭於聖母前。嘉靖二十六年(1547)對唐叔虞祠“因檄下所司,撤而新之。複增塑其像,左右各建翼室若幹楹。於是金碧丹堊,煥然改觀,足稱報祀矣”。“撤而新之”當然是改建。成書於嘉靖三十年以前的高汝行撰《太原縣誌》卷首有一幅《晉祠之圖》,晉祠東麵有矩形堡牆,為晉祠堡。晉祠裏還沒有水母樓,但在現存水鏡台位置已有被標有“樂樓”二字的建築。三清廟、玉皇廟不在現昊天神祠的地方,卻在叔虞祠西側。難以確定是否有蓮花台,但琉璃閣已存,沒有金人。前述在東南角還有一個大水池,北連智伯渠,東引出晉祠到“東莊水堡”。山門有二:一在聖母廟中軸線上略偏南,通晉祠堡;一在東南角晉祠堡南門外,標“晉祠南門”。隆慶六年(1572)高汝行撰《重修晉祠廟碑記》,記述除叔虞祠以外的廟宇:附於祠者,廟凡有八:聖母祠、玉皇廟、三清廟、泰山廟、苗裔廟、台駘廟、藥王廟、真君廟,皆有利於民者也,故祠之。亭榭凡十二:清華堂、環翠亭、均福堂、仁誌軒、湧雪亭、流盃亭、寶墨堂、善利泉亭、難老泉亭、望川亭、讀書台、景清門,皆壯觀乎祠者也,故建之。歲久年淹,存廢不一。自嘉靖二十七年(1548)予倡議督工修叔虞祠、善利、難老亭,建讀書台、望川亭,而他事尚未遑焉。至四十年(1561),晉府、寧化王府捐金百餘兩,督同儒官智周,鄉民張廷瓚、郭崇富等修聖母正殿。四十一年,寧化王府捐金督同把總楊寶等重修殿前神橋。嘉靖四十二年,鄉民王文泰等敦請善友楊廷才、道士程貞一募緣聚財,建重樓於難老泉之上,俗名梳洗樓。父老傳聞舊有基址,疑即古之均福堂地也。複以餘力修惠遠門、八字牆、唐禦製碑亭、碑坊、甬道,鼎新革故,一時煥然。從中可了解當時的所有廟宇和附屬亭榭,其中“仁誌軒”在元代時寫作“仁智軒”。在此基礎上,嘉靖四十二年(1563)創建了梳洗樓,加上列叔虞祠和八廟,晉祠共形成十廟。嘉靖二十七年到四十二年先後四次對晉祠進行了整體修繕和重建、擴建,修繕者叔虞祠、善利亭、難老亭、聖母正殿、神橋、惠遠門、八字牆、唐禦製碑亭、碑坊,重建者讀書台、望川亭,新建者梳洗樓。高汝行認為晉祠“可以觀風,可以鎮俗,可以封疆,可以飾太平”。另有萬曆二十四年(1596)《重修獻殿碑》,萬曆三十四年《新建鍾鼓樓碑》,二碑文劉大鵬時已漫漶不清,但從碑名可知其作為。

清代以重修為主,有少量擴建,水母在清末獲得封號。順治四年(1647)重修“三門”(東門)。康熙二十五年(1686)知縣周在浚主持重修唐叔虞祠。乾隆二十八年(1763)楊二酉《補刻文昌祠祭唱題名記》:“我晉祠文昌祠舊僅一楹,旁配土屋數椽。”康熙五十二年(1713),“裏人移建文昌閣於河之北”。乾隆三十九年修板橋。乾隆三十七年山西布政使朱珪《重修唐叔虞祠記》碑記:“殿脊臲卼,麵勢逼隘。”“屬太原令周君寬鳩其役。更故殿址為享殿,而拓正殿於其北凡九丈,負之山麓,增高丈有一尺。建東西榮各三,屬以長廊,繚以周垣。門闕巋然,登降進退翼如也”。“費集於同官之輸,某某若幹,列諸碑陰。經始於庚寅(案:乾隆三十五年,1770)七月,落成辛卯(案:乾隆三十六年)九月”。乾隆三十七年重修台駘廟,乾隆三十八年移建文昌閣。乾隆五十年朝陽洞建亭。嘉慶十四年(1809)因“祠宇亭榭見於碑碣者甚多,然而名存而址廢者幾過半焉”,知縣鍾父倡導重修,經始於十四年四月,竣工於十五年九月,“兼出俸廉,以佐公費”,“出於鋪戶居民者三百緡,餘皆募諸四方”,“總計瓴甓灰石之費一百九十三千二百有奇,金木丹漆之費一百三十八千一百有奇,工匠之費二百五十三千八百有奇”,“計其費約千餘緡。蓋糜不及二千金”,“若蓮池、水榭、板橋,凡有關於水利者,皆計畝出錢,司河者董其事,鎮人無與焉。以及台駘廟之葺於東莊高氏,公輸子祠之新於木石諸工,三聖祠則裏人新之,業岐黃、居藥餌者,施丹雘焉”。道光二十七年(1847)補修台駘廟。道光三十年重修正殿前神橋。是年仲夏大風吹折古槐,致橋損大半,以月餘工夫修複,費二百餘緡,“凡霑晉水之利者,莫不樂為之輸將”。光緒三年(1877)重修泰山廟,光緒六年官款修晉祠,“估需工料銀五百九十七兩五錢八分,如數發給”,限期兩月完工,大概是一次總體修繕。“另行發給銀四百兩,按太原縣時估易錢六百六十三千二百一十一文”。總計置得地一十九畝,以每年實得租錢三十千文,“逐年存於廟內,遇有應修工程處所,動用存款數目開具清單,呈交太原縣查核”。光緒五年加聖母“翊化”封號,又加水母“敷化”二字。光緒二十六年重修唐叔虞祠,重建東配房三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