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榆山行(1 / 3)

第十一章榆山行

話說自從君長瑨答應了同遊南風後卻是有一段時日沒見著整日拿著扇子出沒在茶樓的裴莫詔。好在裴莫詔給她找好了客棧,不至於流落在外風餐露宿。君長瑨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曾放在心上,隻是荒廢了幾日留在客棧裏研讀醫書,練習內功。三月時間說長也不長,畢竟南風地大物博,山川風光秀麗,三個月大概隻是走馬觀花似的賞過罷了。

君長瑨終究耐不住,拉著阿童去了茶樓。茶樓裏坐著好些書生,卻是喝著白水,無人理睬,大概是他們一身迂腐氣,不招人待見。

“客官!兩位?”茶樓的小兒興衝衝迎來,用肩上的抹布麻利地抹了遍桌椅,請君長瑨和阿童入座。“兩位喝點什麼?”

君長瑨心裏盤算,身上銀兩都是靠裴莫詔接濟,也不好意思點什麼名貴的茶一下子將錢全部揮霍光。“金銀花茶便是。”她答。

今日的巽都依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卻是比上元節那日冷清了許多。街上時不時有騎馬而過或是健步如飛的江湖客,來去匆匆,不曾停留。

“客官裏麵請!”小二的聲音又響起。

幾個書生張望著,又談開了來。“你說整天舞刀弄劍有什麼好的,當不了朝廷武將,習武根本就是浪費!”

“習武自然不能同讀書比,咱們將來可是要為朝廷效力的!”

“那個什麼大會的,比來比去打來打去真不知那些人是如何想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哎!”

君長瑨正聽地好笑,又好奇他們所說的什麼動刀動槍的大會。對麵坐了個人也未曾發現,阿童拉了拉她的袖子方才回過神來。

對麵坐著的男子毫不客氣把手中的劍擱在桌上,君長瑨看他穿的顏色樸素,可衣料卻是上乘,那男子麵色偏黑,臉上皺紋縱橫分明就不是年輕人,他扯下遮住半張臉的麵罩,露出了整理的一絲不苟的胡子——嚴肅的胡子。

“小姑娘,”中年男子理了理微皺的袖子,炯炯目光定在了君長瑨身上,“我向你打聽個人。”

君長瑨一愣,自己才到巽都沒幾日,人生地不熟,而那男子從袖中取出一塊布帛,展開鋪在君長瑨麵前。

“有人說曾見過他同你一起,你可知道他現在在哪兒?”中年男子滿臉寫著嚴肅二字,讓君長瑨不禁冒出冷汗。她看見那畫像,確是生生嚇了一跳。

“他……他是?”君長瑨伸出食指,指著畫上的人。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沉聲道:“你不必管他是何人,你隻說何時何地見過他,或是知道他此時在何處。”

小二端著茶來,君長瑨正巧猶疑著該不該說實話,看見小二端著茶來卻是像見著救命稻草,抓起他托盤上的茶就喝。

“姑娘,我還急著找人,請你……”

“二叔,莫詔不是在此地麼?”裴莫詔的聲音忽地就響起,生生嚇了君長瑨一跳。“何苦為難人家一個弱女子呢?”

君長瑨抬頭,裴莫詔扇著扇子,閑庭信步,走到中年男子身邊,“好久不見二叔,還是這麼英俊。”

“莫詔,莫要放肆。”被裴莫詔喚作“二叔”的人抬手準備抓劍,眼疾手快的裴莫詔合上扇子抵住了那人手背。“二叔莫要放肆才是,這兒人多眼雜的。”

一眾人目光飄向紮堆的清乾書院的書生。

裴莫詔嘻嘻一笑,收回扇子,毫不客氣給自己倒了杯金銀花茶坐了下來,“秦姑娘,這位是我的二叔,二叔,這位便是侄子的遊伴。”

“裴仲謀。”裴二叔抱拳。

君長瑨趕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回答道:“君……秦長瑨,無名小輩,若方才有得罪前輩的地方還請前輩寬容。”

裴莫詔清了清嗓子,盯著裴仲謀露出狐狸似的笑容,道:“二叔找來必定一路辛苦,讓莫詔好不歉疚。”

裴仲謀依舊板著張臉,像塊木頭似的坐在那兒,一雙明目也死死盯住裴莫詔,“不必客氣,大哥放心不下你,身邊事物又冗雜脫不開身,隻得我來找你。”

“父親身體可好?”裴莫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