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梁其實本來就是月氏的百年根基所在之地,它才是真正的國都。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月嶽,也就是月罷的父皇突然遷都辛京,連史書上也沒有記載。但是那時候民間卻有許多流言,有傳聞說月梁葬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死於疾病。她生平不喜宮廷爾虞我詐的生活,不願追隨月嶽入宮。後來她死後,月嶽悲痛欲絕。為了不觸及傷心往事,同時也不願月梁作為國都擾了女子的安寧,便遷都辛京。也有傳聞說月氏在剛開始一統天下的時候,殺戮太多,手上的人命不計其數。於是上天不願月氏再呆在月梁,便讓月梁天災不斷,人禍不息。月氏一族苦於無法治理,隻能放棄,改辛京為國都。從此月梁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容寧對這些傳聞並不感興趣,不過是三人成虎而已。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胖鴿子說道:“明日,我起身去月梁。你小心點。莫等我回來已成禦膳房的鴿子湯。”滾滾翻了個身,站起身來,驕傲的地抬頭,仿佛在說你放心,我替你看著。
第二日。“聖女姐姐,咱們走吧。”門外的女聲響起。容寧打開了門,正是雉涼。“聖女姐姐,你會騎馬嗎?素姐姐去牽馬了。她在皇宮門口等我們呢。”雉涼開心地拉住容寧的手,容寧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在外喚我名字。”雉涼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就又笑起來。“聖······容姐姐,快走吧。別讓素姐姐久等了。”容寧邁步走向宮門,一旁的雉涼一路上圍著她跳,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容姐姐,你說外麵有什麼好玩的?”“也有風箏嗎?”“是不是還有好多吃的?”“我從小就呆在皇宮,她們都說外麵可好了······”
“聖女大人。”鹿素遠遠看見容寧與雉涼走來,連忙上前。容寧剛想開口,一旁的雉涼搶先一步笑嘻嘻地說,“素姐姐,要喚名字哦。”鹿素看了看容寧,知道容寧沒有反應,已經默認了,便改口道:“容姑娘,我們即刻動身嗎?”容寧看了看周圍,點了點頭。看來月罷沒有給她們安排護衛。不過本來這件事就是秘密進行的,大張旗鼓的護衛隻會惹來麻煩。
由於容寧不能施展武功,三個女子隻能慢慢前行。沿途的風景倒讓雉涼流連忘返,每每看見街上的吃食,總是忍不住停駐。為此,行程被耽擱了許久。她們便呆在了洛山這個小城裏。容寧坐在客棧的庭院裏,夜空中幾點繁星,月亮像圓盤一樣照著這大地,庭院裏的樹影投射出斑駁的痕跡。“容姑娘好興致。”突然不知從何傳來聲音。容寧起身不慌不忙,“白公子到訪,未能接迎。”一個白影飄飄然下落,正是白斐。白斐溫潤地微笑,附了附身,“驚擾容姑娘了。特來向姑娘賀喜。”“何喜之有?”容寧看著白斐說道。“祝賀你已為聖女,目標之事已經成功一步。再者,我是想來要解藥的。”容寧不做聲。“容姑娘不必憂心,與你同來的兩位姑娘我已經點了穴道,讓她們安然入睡了。不知容姑娘記得我請你來那日你在尚身上留下”無香“一事,我本不想打擾容姑娘,隻是在下不才,這種毒已經絕跡,無法找到解藥。尚到現在也不知曉自己被你利用而下毒。容姑娘疑心情有可原。當日我讓尚去的確唐突。在下在這裏賠禮了。如今你我已經達成協議。不必憂心。”白斐彎腰拱了拱手,表情誠摯。“拿去吧。”容寧隨手扔出解藥,白斐順勢接過,微微一笑。“白斐代尚謝過容姑娘。不便叨擾姑娘賞景。在下告辭。”話音剛落,白斐已經無影無蹤。容寧暗自感歎白斐功力深厚。其實並不是白斐能力不濟,這種毒她也是第一次用,是師傅留給她的。普天之下隻有師傅才能製出解藥來。白斐。為什麼皇宮裏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呢?皇後又是怎麼和他認識的?既然他喚皇後心然,關係必然深厚。容寧抬頭望了望月亮,和多年前一樣,一樣地亮,一樣地讓人、難忘。
“容姐姐,昨天睡的好嗎?我睡得可香。這裏這麼好玩,我們不如多停留幾日吧。”雉涼端著早飯來到容寧的房間,容寧正在梳妝。“涼兒,別鬧了。此番不是遊戲。早去早回。”鹿素也正巧到容寧的房間來聽到了雉涼的話。“素姐姐,我從來都不知道這民間的糖葫蘆這樣好吃。還有會轉的風車。這些東西我們自小在宮裏從來沒有見過。你就不想多待會嗎?這裏的草比宮裏的綠,花比宮裏的香。我想多呆一會嘛。”雉涼連忙跑向鹿素,搖著她的手哀聲求道。鹿素雖然看雉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但是還是狠了狠心,“不行,等改日吧。如今要事在身。需以大局為重。”“可以。”容寧這時候突然冷冷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