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鄭雨對著滿地的食物邊流口水邊犯愁,這要怎麼和貓冬它們解釋呢,又是偷偷摸摸的快遞哦,有這麼神速又來無影去無蹤的快遞嗎?鄭雨覺得,必須有一個。
腦子一邊構思著要編一個怎麼樣的快遞才能既高大上,又不惹人懷疑,一邊指揮著一條藤卷根雞腿給他墊墊胃,其他好吃的要等貓冬回來喂他——一條藤,拿不了筷子啊,可惜。
這麼一想,不免又想到那令人心塞的魚,白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退。
嘴裏不停,腦袋裏胡思亂想也不停,好容易啃完雞腿,正想叫人把貓冬找回來,就聽見外麵一陣喧嘩。
“怎麼回事。”鄭雨控製著輪椅上的按鈕出到外麵,就見一隻馬在天上飛,是的,是馬,不是豬(咦?),隻見那馬背生雙翼,腳踩祥雲,神駿異常,未至跟前便長嘶一聲,端得是威風不已。
……以上,都是幻覺。
“那個一頭亂毛,鬼吼鬼叫的家夥是個什麼玩意兒,在天上轉圈圈是什麼意思。”
“噅噅噅……”不知是不是聽到鄭雨說的話,那馬不轉圈了,就在天上居高臨下地衝著鄭雨一陣叫,看上去凶悍的很。
鄭雨沉默了一秒,確定不是自己惹下的仇敵,很肯定地將目光對向圍觀的斷尾他們:“找你們的?”
斷尾雙手環胸,鄙視地看向鄭雨:“那是送快遞的,你沒看到它身上的牌子嗎?”
鄭雨抬頭看向那頭焦躁地來回踱步的瘋馬,果然在它脖子上掛著一個小箱子,上麵有個小牌子,寫著幾個字,天馬速遞,隻是這箱子相對天馬的體積而言太小了,不仔細看都注意不到。
看來真的是來給他送小魚的了,不過現在的快遞員就這素質嗎,記得上次來的快遞員非常的沒存在感啊。
那天馬還在那“噅噅噅”地來回踱步,雖然聽不到腳步聲也夠鄭雨暴躁的了:“別叫了,下來。”
“噅……”
“快下來,不然我怎麼簽收啊。”
“噅噅……”
“你他媽的再不下來,信不信我去投訴你,”鄭雨突然覺得想投訴一匹馬的自己略蠢了些,於是他又改口,“你信不信再叫我就把你吊起來!”
那必須是不信的,瘋馬不但“噅噅”叫著,還搖頭晃腦的跺著腳,再語言障礙的人也看得出這是在嘲笑啊,還是跨種族嘲笑。
鄭雨直接沉下臉,眯起眼,不等他再開口,一條藤已經很有眼色地突然暴起,突然竄長的藤條一下捆住瘋馬的一條腿,在它反應過來前,用力拖向了地麵,發出“碰”的一聲巨響,揚起漫天的塵土。
覺悟甚高的斷尾等人,配合默契地迅速衝上去,將不知哪裏來的繩子牢牢地捆成了粽子,期間瘋馬的叫聲從痛呼到淒厲,最後居然帶上了隱隱的哭腔。
當塵土歸地,出現在鄭雨麵前的並不是一匹被五花大綁的瘋馬,而是一名可憐兮兮,哭的鼻子紅彤彤,滿身腳印,當然還有一頭亂哄哄白發的少年。
鄭雨的心情,嗯,除了果然以外,那就是略爽。
本來嘛,快遞公司再彪悍,也不可能真的讓一頭畜生送快遞,你看,要是出現類似糾紛,要真是頭馬,估計已經被人放血吃肉,賠了夫人又折兵了,是人,至少還能完整的回去。
“說說吧,你剛才示威是什麼意思,”鄭雨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果然比仰視舒服多了,“就你這服務態度,我可以去投訴你哦。”
少年先是被身上的灰塵弄得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再一聽這惡人先告狀,頓時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惡意:“貓人果然不是好東西,我果然還是太單純了,你要去投訴就投訴吧,反正我也沒臉見人了。”
裝,你再裝,這幅被狠狠傷害,生無可戀的模樣是怎樣,騷年,醒醒啊。
鄭雨隻是覺得牙酸,斷尾他們的眼神可就徹底不好了,包圍圈漸漸縮小,鄭雨不得不連忙叫停,阻止一場可預見的血腥事件。
“胎教,胎教,”萬能的兩個字一出,鄭雨自己一個哆嗦,大家的眼神卻好了很多,就連少年都眯著眼睛偷看他,招招手,“你過來,騷年,咱們談談人生。”
少年當然自己動不了,最後還是斷尾和那個缺了胳膊的大爺將人拖了過來,這期間偷偷伸出去踹人的黑腳,鄭雨就當沒看見。
將人帶進屋裏,鬆了綁,順便讓被一屋子食物驚得目瞪口呆的眾人將東西都搬出去,當然,包括那兩桶蚯蚓,特別囑咐一下蚯蚓是喂鴨的,食物是喂人的,就將老弱病殘都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