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談談。”
“談什麼?”一個勁地拍灰塵的少年斜著眼睛警惕地看向鄭雨,“你別想給我洗腦,我不會上當的。”
就衝你這覺悟,我也相信你被洗腦了很多次好嗎。
“少羅嗦,過來,離那麼遠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的腿動不了,吃不到我,咦,你好像全身都動不了?!”遲鈍的孩子依舊誠實地捅刀子。
鄭雨的臉上已經帶著微笑了,死小孩,“是啊,我是個病弱需要人照顧的殘疾人。”
平常的微笑,平靜的敘述,明明令人感到悲傷,少年卻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主要是麵前這人太冷靜了,仿佛這種感性的悲傷也跟著帶上冷靜的色彩,而顯得無法那麼令人同情,所以明明應該第一眼就注意到的東西,少年到現在才真正注意到,從而更加無法忽視。
“你不但是個殘疾人,還是個雌性,你還懷孕了。”少年的眼睛滿是同情和擔憂,鄭雨點點頭,表示他說得都對。
“抱歉,我不該說你和那些貓人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原來你說我和貓人一樣不是好東西嗎?”鄭雨抽抽著嘴角反問,“就因為我讓他們把你從天上拖下來,並捆住?”
少年先是不好意思,聽到後麵忍不住辯解:“你還汙蔑我在天上跟你示威,我沒有。”
“哦,”鄭雨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那你在天上又是叫,又是吼,還一個勁的跺腳是什麼意思,嗯,順便問句,你們平時示威是什麼樣子的?”
當然是又吼又叫又跺腳,少年張張嘴,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隻能喃喃辯解:“我那不是示威,隻是……”
“是什麼?說大聲些,我聽不到。”
“就,那什麼,髒啦,”說出這兩個字,少年也鬆了口氣,“我隻是想讓他們讓開些而已,誰知道你們就把我拖地上。”更髒了。
鄭雨也啞然,扭頭看向遠去一邊慢騰騰幹活,一邊估計在偷聽的一眾老小,身上黑抹布似的破布就不說了,烏頭垢麵的,雖不說臭不可聞,一般人也是退避三舍。奇怪,他先前怎麼沒感覺,現在這麼一細看,也覺得渾身跟著癢癢了。
不行,鄭雨,你是來給少年樹立“正確”三觀的,怎麼可以反被洗腦了呢。
“咳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鄭雨伸出一個手指頭,“首先,你不說人話,又做出誤導性的動作,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孕做出一些正當防衛也是應該的。”
鄭雨在那五個字上做重音,目光一邊示意少年注意,“你不能因為我們是貓人,就剝奪我們這項權利,對吧?”
少年掃過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家夥們,將貓人沒有任何權利這句話吞了回去,勉強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不是貓人。”
“這不是重點,謝謝,”鄭雨堅決不給少年歪樓的機會,“重點是,你是不是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做出一些道歉,並進行一些補償?”
“道歉?補償?和貓人?!”少年的驚叫聲越來越大,顯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有我,”鄭雨鄭重其事地點頭,再次伸出一根手指頭,“首先,你在天上向我示威,然後,你在地上對我的員工進行汙蔑,最後,因為你的原因,送來的小魚已經徹底冷掉了,對我肚子裏的孩子不好,你說,你對我們全家造成了身體上的損失,精神上的傷害,不應該賠償嗎?”
神馬?!
完全被震傻了的少年,糊裏糊塗地留下自己的姓名電話家庭住址,最重要的是身份卡號和一張欠條,表示為了彌補自己帶來的傷害,不但以後鄭雨的快遞都由他送來,風雨無阻,還必將隨叫隨到三次,嗯,本來是五次,能把次數降到三次,少年感到自己還不算敗得太慘。
揮揮手送別幾乎飛奔離去的少年,鄭雨表示,今天的心情依舊愉悅:“親愛的員工們,洗澡換衣服,今天老板請客!”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作收破60,還有一個姑娘投了雷(可是評論好像沒看見?),再加上那麼多姑娘的留言,訂閱,某離也想說——今天的心情依舊愉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