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短劍。削鐵如泥的短劍。”吳郢從鞋筒裏抽出柄短劍,排出劍來,在外麵的光亮之下泛著清冷冷的光。
江嶽凝視著劍,果然如他曾送愛子的劍相似:“上麵刻著什麼字?”
吳郢聲音似有些哽咽:“長命百歲。”
江嶽的戒心已去了七八成:“當時我對你說了什麼?”
“待孩兒病好些,父親要帶著孩兒去江南好好玩。”
江嶽顫聲道:“你果真是玉兒?!”
吳郢撲到江嶽敞開的懷中:“我是。”
“我們日前曾見過一麵,為何那時不相認?”為什麼沒有早些來找父親,為什麼沒有早些告訴父親你的消息?想問的太多不知要從何處問起。
“事出有因。我答應過師傅絕不向外人提起的。還請父親原諒。”
“無妨。”隻要兒子回來就好了,江嶽似完全忘記了現在自己身受內傷,輕撫著吳郢的臉輕聲道:“原來是長胖了,怪不得不像了。你小時卻是那樣瘦小,我時時擔心怕你長不大。”
“多虧這幾年師傅悉心教導,所以我想先完成師傅的願望。”
江嶽心喜之下連聲道:“是極,是極。”話未說完一口血噴出來。吳郢急扶了江嶽坐在地上為他把脈,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在門處竄進竄出的小乞丐。
木舒雲也從方才的驚詫中回過神來:“原來是你!原來是你!”連說了幾聲撲向吳郢去掐他的脖子。
江嶽一腳將木舒雲踢到一邊:“錯怪了你是我的錯,與我兒子無關。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吳郢道:“父親之錯皆我有承擔。”
成默默放棄了將這總也丟不掉的劍鞘拔出來的想法,說道:“有些事情是要活著的人來做的。”
三人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成默默。吳郢道:“我們先離開吧。大家隨我來。”
木舒雲忽地狂笑起來:“江樓主脅迫我來,現在江樓主準備要我如何出去?”得理不饒人且不分場合。
現狀也得別人的幫助才能安然離開,吳郢道:“不如我先前父親背出去再回來背你。不過這段時間希望這裏不會塌掉。”
木舒雲氣結,這個家夥原來比江嶽還要壞,當下笑著說:“不錯,不錯。我的屍體若是被發現之時,這腥部的腳印倒是可以做個好的證明。”
“木家穀的醫術果然是天下第一。石頭壓的稀爛都能看到腳印真是不容易。”若是見父親執意要殺木舒雲,他才不會這樣早便暴露身份,哪知這木舒雲不識好歹竟然為難起自己來了。
木舒雲幹笑道:“嘿嘿,那是自然。”心裏卻覺得這姓江的都不是好東西,以後要不要在木家穀立個規矩姓江的一律不救。
吳郢別有深意的又看了眼成默默才道:“我們走吧。”正要背起江嶽,江嶽卻道:“不必。我自己能走。你在前麵走。”
心知父親是心疼自己,吳郢卻故意笑著問道:“父親哪裏不舒服嗎?”
“我自己走便好。”
“我想背著父親,難道父親不難我這個機會嗎?”
看著愛子調皮地衝著自己眨眼睛,江嶽心裏暖暖的。
“這裏要塌了。”
木舒雲眼直勾勾地看著成默默,鐵定她不會扔下自己的。哪知成默默站起來道:“保留體力還是很重要的。不過,對於特別的人可以例外。”
沒想到成默默會借著這種時候威脅自己!看著她那張又醜又髒的臉,木舒雲立刻決定就算她請他出去他也絕對不會出去的。
吳郢點頭笑道:“有道理。總比被石頭壓的連人形都辨不出來好的多。”
“你……”吳郢一定是專門用來氣他的,木舒雲氣悶地想。
“反正我們也拜過天地了,大家都可以證明。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好陰險的人!木舒雲張開手:“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成默默背起木舒雲道:“你太胖了。”
木舒雲雙手用力纏上成默默的脖子,既然她這麼想他答應,他就答應的熱烈些。
“你要是勒死我,我們就真的永遠在一起了。”
木舒雲放鬆些手臂。小乞丐見前麵一對是背著後麵一雙也是背著,隻有他一個人沒有人背,也撲到向成默默,兩個人的重量將成成默默壓的撲倒在地上。
木舒雲大叫:“啊啊,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