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下一層通道的法門的確在壁畫之中,隻是,妖族之中能夠開啟通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幽靈皇朝的皇族,恐怕隻有妖界的四大長老了。”練辟邪淡淡道,這是她的推測,當然,身為五嶽仙盟的高層,他們也知道妖界的四大長老現在隻剩下了三位,“如果想要開啟通道,那我們需要偽裝法力。”
“偽裝法力?”三人看向練辟邪,妖族的法力是他們能夠偽裝出來的嗎?
隻不過眼前的練辟邪一言不發,她閉著雙眼,手貼在壁畫上,手上發出淡淡的乳白色光,乳白色的光芒向整個壁畫鋪開來,聖壇的第一層在練辟邪的法力之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她在做什麼?”東皇菲菲問道。
“尋找路徑。”張陵回答,當初跟在練辟邪身邊時,雲奇師兄托菲菲轉告過他們,不想死,就別惹練辟邪,從練辟邪在聖壇之外出手一直到現在,張陵不禁想,如果讓他與練辟邪一戰,以他現在的實力能接住練辟邪幾招,答案讓他汗顏,那應該是零。
“尋找路徑?”東皇菲菲疑惑。
“嗯,尋找能夠偽裝法力通過的路徑。”張陵道,練辟邪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道法自然的巔峰,她一定能夠做到萬法皆通,尋找到路徑後,偽裝法力開啟聖壇第二層,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不過一盞茶時間,整個第一層的白光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收回到練辟邪觸摸著壁畫的手上。
就見練辟邪收回了手後,單手掐訣,默念了幾句後,一道白光自她指尖射出,登時沒入到壁畫中,這道白光先是沒入到河流中,於是壁畫上的河流開始緩緩流動,緊接著湖泊泛起粼粼波光,花草樹木在迎風而動……
張陵三人微微驚訝,壁畫上的一切好像活了一般!
而鐵郎心中驚愕非常,因為他感覺,這一切,太熟悉了,好像他也做過相同的舉動一樣,但這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練辟邪退後了幾步,等到壁畫中山川河流全部都活過來時,所有的動物也都跟著蘇醒了一樣,它們保持著仰望的姿態,然後,恭敬虔誠地緩緩地跪了下來。
練辟邪看到這一幕,抬頭看向了穹頂:“它們在跪拜蒼天,快,站在穹頂之下!”
張陵三人迅速站定在穹頂之下,此刻,穹頂之上的五色彩雲在動物們的跪拜之下緩緩遊走,從五色彩雲的縫隙中突然射出一道霞光,直接將張陵三人罩住,而在霞光射下的瞬間,練辟邪如一道光芒一般迅速沒入到其中。
霞光一卷,登時,四人的身形消失在了其中……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噗”一聲響,練辟邪的指尖亮起一朵火光,她手指輕輕一彈,火光飄浮到了空中,由一化二,由二化四,很快,無數朵火光將此地照了個透亮。
張陵三人迅速打量了四周,沒錯,是聖壇的地底二層。
還真被張陵給猜中了,這第二層的穹頂上什麼都沒有,反而是腳下的地麵彙集著不規則圖案。
“這是什麼?”東皇菲菲看著地麵,她見過九州華夏的地圖,對於山川河流的走勢了若指掌,可這地麵上密密麻麻好像無數河流的走勢,卻跟她印象中沒有半分相合。
練辟邪看著地麵不規則的線條,淡淡地道:“這是地脈的走勢,妖天生就能感應到天地靈氣,對地脈的感應更是在人類之上,他們先於人類而存在,自然認為這世間當以他們為尊,後來出現的人類對他們來說,與牲畜無異,又怎麼能夠忍受人類成為萬物之靈並掌管這世間。”
練辟邪說完,蹲在地麵上,一隻手觸摸在地麵上後,乳白色的光芒流動著鋪滿了整個地麵。
與第一層相同,他們站在地脈節點的彙集之處,由練辟邪偽裝妖法開啟了進入聖壇第三層的空間之門。
聖壇第三層的空間很大,應該說聖壇往下一層比一層寬闊,而到了聖壇第三層,高大寬闊地好似宮殿一般,而他們落地的位置周圍放著九座雕像,九座雕像每個都高約三丈,有男有女,神情嬉笑怒罵,他們手中拿著得意的法寶,好像在雲端傲視人世間一般。
“九位妖尊?”張陵環視著四周,聖壇第三層的四周架著四座高高的火柱,熊熊的獸火在火柱上燃燒著,整個聖壇的第三層亮如白晝。
他們從九位妖尊的雕像一一看過,雕像刻得栩栩如生,好似注入了法力,雕像就能複活一般。
鐵郎望著正中間的妖尊,渾身禁不住地顫了一下,那名妖尊身上穿著狼頭鎧甲,手持戰戟,妖尊中唯有他,俯視著大地,不怒而威。
“這位妖尊不會是銀月狼族的吧?”
張陵突然在鐵郎的身邊出聲,眼前這位妖尊看樣子應該是九位妖尊的老大,看穿著應該就是狼族,他推測其是銀月狼族的原因,當然是因為能夠在幽靈異鄉建立起幽靈皇朝的銀月狼族如果沒有底蘊,隻是憑借銀月狼帝的年輕有為,恐怕也不能讓老妖們服氣,果然呢,當年肆虐人間的九位妖尊中,最大的這位正是銀月狼族。
鐵郎不知道自己看到這座雕像是什麼滋味,平靜?感慨?激動?哀默?
心中突然掃過多種情緒,好像他曾經就這樣沉默地站在這座雕像前,心潮翻湧。
“張陵,你看!”東皇菲菲突然低呼了一聲。
張陵順著菲菲的視線看向了第九位妖尊,那妖尊嫵媚地挽著手,手心中有石頭雕。
刻而成的火焰模樣,她身後有著九條尾巴,而這位妖尊的長相,讓張陵驚愕,竟然與他們先前遇到的九尾妖狐一模一樣!
太初淨世之時,這位九尾妖尊未死?
未死怎麼會在此立下雕像,張陵很快想通這一層,他推測道:“九尾妖狐與這位妖尊之間恐怕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