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壇乃是要地,就算是幽靈皇朝的衛兵也不能輕易進入,所以,我們隻要突破眼前這個防線,進入到聖壇內部後,裏麵應該不會有人把守,關鍵是如何進入到第三層,就算是無人把守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紫琉璃說過,聖壇乃是幽靈異鄉的重地,除了銀月狼帝能自由進出,其餘的,就是狼太後以及四位妖族長老在沒有銀月狼帝的允許之下,也是不得擅入的。
因為紫琉璃本身是沒有任何資格進入聖壇的,所以,她也隻是能幫他們到達聖壇而已,至於進入聖壇之後怎麼到達第三層取走深藏在聖壇之下的元始聖甲,就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我們要第一時間控製住守護聖壇的衛兵,不能讓他們有機會示警,我們守在這裏有一刻的時間了,巡邏衛兵交叉兩次,等這一次巡邏衛兵過去後,我們就立刻出手,這裏一共是八個衛兵,我自信能控製住兩個。”張陵如此道。
東皇菲菲點頭,豎起兩根手指:“兩個。”
鐵郎也點頭道:“兩個。”
還有兩個交給練辟邪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隻是練辟邪看向三人,嘴角盡是嘲諷:“看來我對你們的修行太仁慈了。”
三人聞言俱是被噎住的表情。
就見練辟邪看向聖壇,淡淡道:“我會在一瞬間控製住他們八個,你們準備向聖壇進發。”
練辟邪的話音剛落,兩隊巡邏的衛兵從相對的方向而來,在他們眼前交錯而過,就在兩隊巡邏衛兵背對著方向離開時,練辟邪出手了。
張陵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練辟邪好像同時出現在八個衛兵的身邊,法劍未出,隻是用手指對著八個衛兵的脖頸處一點。
“她沒有用法術,根本不是分身。”張陵心中震驚,練辟邪在一瞬間爆發出的速度快得驚人,所以在他們看來,就像練辟邪同時出現在了八個人的身邊一樣,其實是她以極快的速度一個一個點過。
此刻,練辟邪已經站在聖壇的門前,張陵三人也連忙以極快的速度飛身而來,跟在練辟邪身後迅速沒入到聖壇微微泛著藍光的門中……
“我以為妖界並不以天為尊。”東皇菲菲站在聖壇的地麵第一層,妖族被封印在幽靈異鄉已有三千年,幽靈異鄉的妖眾在如此貧瘠的條件之下建立起的聖壇雖不華麗,卻異常古樸。
聖壇第一層的內部並不寬闊,周圍的石壁上雕刻著世間萬物,有高山有河流有森林有湖泊,還有無數在其間繁衍而生的動物,隻不過不管是樹木花卉還是飛禽走獸,它們全部都仰著頭,看著聖壇的穹頂,而穹頂之上隻有繚繞著的五彩雲霧。
張陵說的沒錯,妖族敬的是天,蒼天的天。
“我們怎麼下去?”鐵郎問道。
他有些心慌,控製不住的心慌,原本進入幽靈異鄉時就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而就在自己剛才踏入聖壇的瞬間,好似天旋地轉的感覺,他聽到地底有什麼東西在輕聲地問候著自己:你回來了,我的王。
眼前閃過刺眼的白光,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腦海之中閃過,疼,眼睛疼,腦袋疼,腦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樣。
隻是,練辟邪、張陵、菲菲因為全神貫注在聖壇之上,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狀,而且那股疼痛的衝擊隻是瞬間而過,這讓他無從琢磨,可那種疼痛的感覺,好像整個腦袋要炸裂一樣。
為什麼進入幽靈異鄉會有這樣的感覺,這讓鐵郎害怕起來,但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拖累自己一組尋找元始聖甲,所以他穩穩心神強自鎮定問了這麼一句話。
張陵他們環視了四周,除了他們來時的聖壇之門,這一層全封閉,沒有任何通往下方的路。
“找找看,如果不是特殊的禁製,那就是有空間傳送的節點。”練辟邪道。
石壁上沒有,地麵上沒有,穹頂上也沒有。
張陵三人將四周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出通往下一層的門來。
“門會不會是藏在畫中?”東皇菲菲望著那些栩栩如生的動物們,猜測道。
“有可能。”張陵也跟著道,他摸著壁畫,試著將法力注入其中,哪裏知道,他的法力在剛剛接觸到壁畫時,壁畫上忽然冒出一個白虎的虛影,虎嘯一聲向張陵撲了過來!
一切出現得太快,讓張陵猝不及防,煙雲傘幾乎是隨心意而動,卻也隻擋住了他半邊,眼看著白虎的虎爪向他的腦袋拍了過來時,一道劍影隨之而至。
這一劍極為簡單,就這麼斜斜地一刺,像是隨意而出,卻是一劍致命。
劍穿過了白虎頭的虛影,眼看白虎爪要碰觸到張陵的腦袋時,頓時整個虎身化作了一片虛無。
如果不是練辟邪在一瞬間看破虛妄並且找到白虎的弱點所在,張陵今天是不死也殘。
張陵驚魂未定看向了練辟邪,練辟邪的劍,似乎沒有任何氣勢,沒有凜人的寒意,沒有淩厲的劍鋒,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劍,連角度都平凡到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就像樵夫每日在山間砍柴揮的斧頭,獵戶在山間打獵射出去的箭,繡娘每次穿過花布的繡花針一樣。
平平無奇。
但這一劍,卻從任何角度看去都無可挑剔,這就是練辟邪教給他們的,在五嶽仙盟裏,用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方法折騰他們,實際上是在教他們劍法,一種最適合他們自己的劍法,真正讓他們去體會到“道法自然”四個字的真諦。
不過,單看練辟邪方才這一劍,張陵就知曉,他在修行這條路上,還差得很遠很遠。
他還沒道謝,練辟邪的法劍已經歸鞘,她的手觸摸在牆壁上道:“行事如此魯莽,竟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可喜可賀。”
三人均是默然,好吧,練辟邪依然是練辟邪,說話隻是用諷刺語氣已經是她的大恩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