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罰(3 / 3)

昆侖、雲奇、菲菲立刻收了三清劍陣,對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東皇太一恭敬行禮,同聲叫道:“師父。”

東皇太一點點頭,根本沒看張陵和鐵郎,卻對昆侖等人嚴厲道:“方才看你們已經將三清劍陣運用得十分純熟,不過,隻是純熟對你們而言根本不夠,你們要融會貫通,甚至要讓一招一式都存在於你們的意識和習慣中,這樣才能在最危險的情況下,將三清劍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你們也知道你們要麵對的妖族是何等強大,剩下還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你們難道還要在此浪費時間嗎?還不速速去修行劍陣?”

昆侖、雲奇、菲菲三人聞言也不敢多說什麼,齊聲道:“是,師父。”便恭敬行禮離開。

東皇太一轉而目光淩厲地看向張陵和鐵郎,略帶厭惡道:“不堪重用,一事無成,不好好修行劍陣,卻在這裏幹擾他人修行。”

張陵感覺不妙,想拉鐵郎一把,還沒拉住,就見鐵郎硬著脾氣直接拱手道:“盟主,鐵郎不明白,難道教授我們兩個人三清劍陣,為難盟主了嗎?”

東皇太一聞言,凜冽的眸光落在了鐵郎身上,東皇太一修為高深,這一眼讓一旁的張陵也感到很有壓力,鐵郎卻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不卑不亢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

東皇太一見狀,嘴角似有嘲弄,這樣的表情也隻有張陵和鐵郎看見而已,隻聽東皇太一好似語重心長地道:“教授你們兩個三清劍陣,不是在為難我,而是在為難你們自己。”

這樣的話就是在貶低他們,看來他的感覺的確沒錯,這個盟主的確有針對他的意思,或許鐵郎都是受了他的連累。張陵眉頭微蹙,他與這位盟主可是頭次見麵,倒是不知道盟主為何要針對他?

張陵想不通,鐵郎也一樣,這位盟主對他們的態度,已經不僅僅是敷衍了,鐵郎目光如水,口氣也硬了起來:“盟主的話,鐵郎聽不懂。”

“聽不懂?”東皇太一深沉的目光將站得筆直、根本不避諱他目光的鐵郎從頭到腳看了一眼,又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張陵,開口道:“你也不懂?”

這種情況,張陵自然與鐵郎站成統一戰線了,他嘴角帶笑點頭道:“是啊,鐵郎沒聽懂,張陵也不明白。”

“好啊。”看到張陵這副模樣,東皇太一心中一股怒意騰起,就是這樣的表情,就是這樣的態度,果然與張大順一樣頑劣不堪,他隱忍著怒氣道:“那你們今天就站在這兒,想明白再離開吧。”

東皇菲菲很擔心張陵和鐵郎,雲奇心細如發,自然明白菲菲所想,他輕聲道:“師妹,你現在幫他們就等於是害他們。”

“可是……”東皇菲菲欲言又止,父親做得似乎有些過分,就算父親認為隻有兩個人根本學不了三清劍陣,又怎麼能如此對待他們?

“沒有可是。”昆侖搖頭道,“師父想看到的不是扶助弱小,而是阻止妖族得到元始聖甲,孰輕孰重,菲菲想必也心中有數吧。”

東皇菲菲知道昆侖說得有道理,可是看著張陵和鐵郎明明已經很受孤立排擠了,竟然還要被父親責罰,心中就有股衝動,想要去跟自己父親理論。

她這般心事重重,在修行三清劍陣時自然無法完全投入,以至於無法跟上昆侖和雲奇在劍陣中的節奏。

雲奇見狀不由問道:“師妹,這幾天累壞了吧?”這幾日他們幾乎日夜兼修,他與大師兄倒是無所謂,菲菲到底是女孩子呀。

東皇菲菲聞言忙道:“我不累,我剛才隻是有些走神了,師兄,我們繼續練習三清劍陣。”

東皇菲菲的話,隻讓昆侖覺得師妹太過善解人意,他覺得自己光顧著練劍,卻沒有照顧好心愛的師妹。

“還說不累,精力都無法集中於劍陣上了。”昆侖心疼道,而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菲菲,你現在就回去休息。”

東皇菲菲無奈啊,可不管她怎麼說,昆侖和雲奇根本不信,尤其是大師兄昆侖,堅決讓她回去休息,她實在繞不過,隻好收劍離開。

昆侖與雲奇卻繼續研究劍陣一直到深夜時分,待要分別時,昆侖突然開口道:“雲奇,陪我聊會兒吧。”

他們兩個人躺在山崖前的巨石上。今夜,漫天星鬥閃爍不停,銀河在星空中緩緩流動……

雲奇帶了一葫蘆酒,喝了一口,酒香濃烈,入口甘爽,他將酒葫蘆扔給昆侖,昆侖打開酒塞,往口裏灌了一大口。

而後,就聽昆侖低沉道:“雲奇,我真的可以嗎?”

他聞言,心中不由歎氣,大師兄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大師兄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雲奇頭枕左臂躺在石頭上,看著漫天的星鬥道:“師兄,你怎麼會這麼說?”

昆侖閉上了雙眼,魔劫成道大陣開啟後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閃現,他睜開雙眼,猛灌了一口酒,隻覺得心中極為苦澀:“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卻是連幾個妖怪都殺不了,魔劫成道大陣開啟後的兩次任務,終於讓我看清了自己,僅是九尾妖狐派來的小妖,我都覺得極為吃力,麵對影妖的追殺也束手無策,某一刻我感覺到沒來由的害怕。”

雲奇將酒葫蘆拿了過來,往口中猛倒了一口,師兄的話讓他胸口發悶,他側過頭看向大師兄,卻發現大師兄臉上竟然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茫然。他可是驕傲自信的大師兄啊!

昆侖繼續道:“我其實還不如小玉,至少她敢表現出自己的害怕,也不如張陵和鐵郎,他們好像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麼。雲奇,其實,我也不如你,至少你看起來,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雲奇心中微痛,師父對師兄寄予厚望,問道者和五嶽仙盟的盟主之位,像兩座沉重的大山,在師兄很小的時候就壓在了他的肩上,這麼多年師兄何曾像今天這般迷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