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醒來,整個房間都彌漫著煙味,我深吸了口氣,煙味熏得我直咳不止。沒有去送顧司昊,能夠避開離別的場麵就好。
再次去了海邊,海的盡頭已有了太陽的痕跡,任潮水淹沒腳丫,我無動於衷。
我從不敢問顧司昊愛不愛我,我怕我們的關係會因為自己輕輕的一句話而分割徹底,形同陌路。我經曆過,所以不願讓它成為可能。
海裏的我的愁思,能否明了我的心情?
麵對顧司昊,我是自卑的,因為愛,愛讓我不敢開口,隻能成全。
呆在海邊好久好久,太陽高掛,氣溫急速竄升,我的皮膚有了灼熱的感覺,撫摸著右手的圖騰,落寞、憂傷齊湧心頭。
昊,你可曾明白我的心?
輕搖頭,打斷思緒,他愛的隻有十字月葉,因為手鏈,他對我感到抱歉,可我要的並非愧疚,而是…而是…我真的很貪心啊!我笑自己。
遲暮,天漸暗淡,他走了吧。
我向店長請假,回家。給自己調杯“冷心”吧,伏特加的烈才適合我現在的心情,我加快腳步,卻看見畫家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仰望天空。
“流畫,你怎麼坐在這?”
“我不能來嗎?”他看著我,很哀怨的樣子。
“怎麼會呢。”我搖擺著鑰匙,“不是給你鑰匙了嗎?怎麼不進去等我。”
“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他一臉正經。
驚喜?他真會開玩笑。這樣叫給我驚喜,我開門,“進來吧。”
“不了,我還有事,別太想我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瀟灑地離開。
什麼嘛,來找我卻不進去,搞什麼東東!我邊埋怨邊走進屋。
“寒伶!”他突然喊,又搞什麼?我轉過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個人站在我麵前,緊緊地擁住我,“寒伶,我沒走。”隱忍多時的淚刹那湧出,滴落。他輕拭去淚,“別哭,寒伶!我不願你哭。”
“你不是……”
他卷起我的袖子,我刻意遮住圖騰的袖子,“憑這個,我不走了。”他指著我右手的圖案,微笑地看著我。
他終於明白了我,完完全全。“黎葉呢?”我環顧四周。
“她回去了。”顧司昊一臉平靜。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離去?
“我和她已經解除婚約了。”
“為什麼?”
他沉默著,依舊看著我。
“因為我?是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我猜疑。
他點頭,卻又搖頭,我不明白。“真的是我?”
他答非所問地說:“和黎葉訂婚,是我祖父的意思。”
“你祖父?”怎麼扯到他祖父?
“你也知道,我家和黎家是世交,聯婚可以壯大黎氏和顧氏的力量。”
“聯婚?你不是說……”滿臉疑惑地盯著他。
“聽我說,”他安撫我,“黎葉愛我,這是她親口說我的。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要求她父親向祖父提出聯婚的建議。”
“我知道她愛你,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失去理智,做出讓她自己後悔的事。”我撫摸著他的左臂。感覺有點異樣,我側過身,他的左臂也有一個圖案,一個我看不懂的圖,“這是什麼?”
“四個字,十字月葉,流畫繪的。”
“十字月葉?”我重複。他還是堅守自己的愛!我內心深重,微微推開他,“既然黎葉是你的所愛,為什麼你還放棄她?”
“你很難過,不是嗎?”他笑了,抿了抿嘴,“寒伶,你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什麼?”
“無論是你失去了我,還是我失去了你,我們都不會幸福。”他自顧自地說著,不理我的困惑,“傳說,當兩個人都隻有一隻翅膀,隻有擁抱才能真正飛翔。我們都傷了一隻手,這說明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那隻是謬論而已。”如此不切實際的話,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