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來。
“你希望我來?”笑意溢滿唇角,“你是我什麼人?我又是你什麼人?”
“你是顧司昊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該邀請你的。”
“承蒙你看得起,我高攀不上!再說,就算要邀請也該是顧司昊由來請吧。”
“我們隻是希望你回去參加……”
“我過得很好,幹嘛要回去!你不出現,我會過得更好。”我轉身,顧司昊未婚妻的到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你喜歡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我要你放棄!”
“那是我的事。”我的愛情世界,我不允許任何人幹涉。
“你……”
“請吧,我要休息了。”我走進客廳。看海,是我的習慣。
“寒伶。”一個略微緊張的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是我幻聽了嗎?我轉過身,一把鋒利的瑞士刀猛然橫在頸部。
“你想做什麼?”我緊張地看著黎葉,更多的注意力被顧司昊臨近的身影所吸引,他憔悴了好多。
“你不該愛他。”她顫抖地用力,突的頸部一陣濕熱。她的眼裏充滿血絲,閃著陰狠。“沒有你,他就屬於我了,你不該存在的。”
痛!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突然頸項不再那麼痛,我被一股力道推開,我睜開眼。
“昊,你要不要緊?你……”看著他的左手手臂不斷冒出鮮紅的血,我驚慌失措,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他邊搖頭邊製止黎葉。
鋒利的刀被搶了過來,血液沾滿了黎葉整隻手臂、衣服,她害怕得顫抖起來。
“別做傻事。”昊嚴厲但溫和地勸著黎葉。
我站著不知如何是好,脖子上的血也止住了。
“寒伶,我畫完畫了。”流畫愉悅的聲音傳入耳際,我急忙跑出去,“流畫,快,快來!幫幫我!”
“怎麼了?”流畫走進小屋,“他怎麼流了這麼多血?藥箱在哪?”
他接過我遞上的東西,幫顧司昊進行簡單的處理和包紮,我心裏難過得要死,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寒伶,送他上醫院。”
“不用,我沒事。”
“這樣還叫沒事?別逞能了!”
“昊,去醫院吧。”我擔心的開口。
“黎葉怎麼辦?”
“有我在,放心吧,沒事的。”畫家主動承擔起這個任務。
我看著滿臉驚恐的黎葉,點點頭,扶著昊去醫院。
顧司昊的手被刀子割了長長一道口子,看著傷痕,覺得這個場景異常熟悉。
我努力回想,是那個夢!我驚得無發動彈!
“醫生,他沒事吧?”
“幸虧送來得及時。萬幸啊,小夥子!”醫生拍了拍顧司昊的肩。
“謝謝醫生。”
“寒伶,走吧,黎葉還在那裏等著我們呢。”
“恩。”我心裏充滿著感動和失落,很難明白的感覺。
是我害了他,我滿心的自責和難過。
“流畫,我們回來了。”我敲門。
開門的不是流畫,我訝異極了。
“進去吧,寒伶。”顧司昊輕推我。
“好吧。”雖然遲疑,我還是走進屋內。
畫家這才從臥室走出來,“寒伶,你的房間很漂亮誒!”
“是嗎?謝謝!”我微笑,邊讓顧司昊坐下。戒備暫時壓下了。
“你是……”顧司昊看著畫家,眼神帶著寫許困惑。
“流畫,寒伶的男友。”
我愣住,不懂畫家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寒伶,是嗎?”畫家朝我擠了擠眼,我點頭,沒有開口。不能讓顧司昊看出我的愛。雖然我搞不清楚事情的狀況,但他與黎葉要結婚了,不是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房間一片靜默。
“我……”黎葉突然開口。
我轉身看著黎葉,她的眼神有點別扭又有點愧疚。
“對不起。”
我扶摸頸項,輕搖頭,她並沒有對不起我!
她的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我抽出麵紙,她沒有接。
她眼底曾經呈現過的恨意和陰狠全消失殆盡,我知道她不再那麼傻,也許,她明白了什麼。
“司昊,對不起,你會恨我嗎?”
“怎麼會,都是我的錯,應該是我請求你的原諒。”
“不,我……”黎葉開口要說些什麼,
“黎葉,我送你回去吧。”顧司昊突然迸出這麼一句。
“可你們還沒……”
“不要緊,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們走吧。”
“好吧。”
“寒伶,我們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一言不發。
畫家還坐在沙發上。我關上門,遞了杯酒給他,也給自己斟了杯薄荷酒。
“寒伶,你們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輕酌酒,想讓酒的清涼掩去我的失落。
“你很愛他,看你的右手就明白了。”我點頭,沒有隱瞞。畫家是靠眼睛觀察捕捉事物的,他的靈敏自然高出一般人。
“那黎葉呢?她怎麼在這?”
“她來告訴我他們的婚訊。她邀請我參加。”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聳肩。“鬼才曉得,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黎葉不像那種人。”到現在我還難以置信。
“愛情,讓她喪失理智。”畫家一副感歎的樣子。
“也許吧。”若真如此,愛情是多麼的可怕。
畫家經常來找我,比顧司昊還頻繁,令我錯愕極了。
一天,他帶著畫具,來到我的小屋,他告訴我,這次回北海,主要是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我右手的圖騰,他說他不是很滿意,想要修改裝飾一些。
我極力推辭,他仍固執已見。
他剛調好顏料,黎葉和顧司昊也來了。兩人坐在沙發上,都異於平常地沒有開口。
畫家繪了改,改了又刪,我仔細觀察,一切皆未改變,隻是天空多了些細雨,我不明白他的如此遲疑。
他終於繪完。
顧司昊用右手圈住傷痕,“寒伶,明天我們就要回上海了。”
我錯愕地抬頭,畫家卻比我還要激動,“你怎麼可以走?傷還沒好呢。”
“不會影響的。”
“決定了嗎?”我詢問,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他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要我送你嗎?”我再問,希望他說些什麼。
“不用。”
我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所有的期望都轉化成失望。為何明知自己與他毫無結果,還如此心痛。
“再見,寒伶!保重!”不知為何,我感覺他的語氣凝滿沉重。
黎葉想開口說什麼,終竟默然、沉默、尾隨、離開。
“怎麼這樣?”畫家呆了,“寒伶,你該去爭取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如此地消極被動,一味地等待。”
“我希望他幸福,即使要我失去一切。”我歎息,昊,你幸福嗎?
“你認為現在的他快樂嗎?”
“我不知道,但我尊重他的選擇。”他一直都能看清自己要的是什麼。
“唉,真沒想到你們都是傻瓜。”畫家收拾好畫具,走了。
整個房子再次剩下我一個人,我窩在床裏,點了根煙,看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