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要一有行人從這處路過,周圍的人就會立馬上前討要幹糧或錢財,這裏即便是一個饅頭都會引起哄搶,自己身邊圍著一群這樣的人,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
這個石山村,也被稱作渝州城外的貧民窟。
而就是在這樣一個貧民窟中,一間破舊到不能再破舊的黃磚木板房裏,一個穿著樸素,頭上戴著發黃絲巾的婦人,用她那雙枯瘦的手掀起了米缸蓋,看了一眼已經見底的米缸,在一旁哀聲歎氣。
一個同樣穿著很樸素,但看起來卻有些肥胖的小男孩站在婦人旁邊,眨著那明亮的大眼睛說道:“娘親,怎麼了?缸裏是不是又沒有米了?”
婦人神情溫和的撫了撫小男孩的頭,輕聲說道:“善兒,我們今天就不吃飯了好不好?”
小男孩顯然是有過餓肚子的經曆,所以不怎麼情願,不停的拉著婦人的衣襟說道:“娘親,我們不是還有錢嗎?去城裏買點好不好?”
婦人的臉上看起來無比苦澀,低聲道:“那些錢是今天要交的糧食稅用,拿去買米的話,就交不上稅了。”
聽到要交稅用,小男孩的小臉上盡是憤怒:“渝州府衙那些家夥,不見他們分撥給我們糧食,每次來收糧稅倒是挺勤快,娘親,我不管,我要去告他們。”
“渝州府衙就是整個渝州的管事,你上哪告去?”婦人微斥道。
小男孩攥著小拳頭說道:“我上京都去告。”
婦人欣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官場上那些事又豈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這樣不僅告不成,還會沒了小命的知道嗎?”
“難道我們就這樣像他們屈服?”小男孩不服氣的說道。
“不然又能怎麼辦?”婦人蹲下來雙手放到小男孩肩上,看著他認真說道:“你好好聽我的話,一會兒渝州府衙收稅的過來,你就躲起來,千萬別被發現了。”
渝州府衙收稅是按照每戶的人口來算的,人數越多,交的糧稅就越多,石山村的人及其貧窮,為了少交些稅,都會讓家裏的人躲起來。
很顯然小男孩前幾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很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次交了糧稅後,我們怕是要兩三天不能吃上飯了。”婦人垂頭喪氣的說道。
小男孩很怕挨餓,委屈說道:“娘親,我們要不要去找黃先生幫幫忙?我不想餓肚子。”
婦人嗔怪的看了小男孩一眼:“自從黃先生來這裏後,已經大大小小的幫了我們石山村不少忙,不然我們最近的日子哪有這般好過?可是老這樣去麻煩人家也不好,知道嗎?其實黃先生比我們好不到哪去,畢竟他也隻是一個乞丐罷了。”
“他不是江湖上一個大幫派的人嗎?不會很有錢嗎?”小男孩問道。
“你懂什麼?他們幫派裏的人,全都是乞丐啊!所以他願意幫我們,已經是我們很大的幸運了。”婦人說道。
雖這麼說,小男孩還是有些不情願,婦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渝州府衙前來收糧稅,石山村的人快出來。”
還不待兩人多說些話,外麵就傳來了一聲大喊。
“善兒,快去藏起來。”婦人焦急說道。
小男孩有些緊張,但在婦人的幫助下,還是迅速的躲到了屋子的一處角落。
婦人見小男孩藏好後,拿起床上的一竄銅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