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呀!”
曉傑在一旁聽他夢裏哭叫,趕忙將他推醒,關切道:“怎麼了,做噩夢了?”石藍朦朧中隻覺一雙大手將他拉回崖上,轉身來淚眼中瞧見是他,一把揪住他衣領,嚎叫道:“幹什麼拉我!”曉傑忙扶住他肩頭,一麵寬慰道:“沒事的,隻是做了噩夢.”
石藍聽這麼說,神誌醒了醒,便放開他,一麵坐起說道:“曉傑,我得走了。”曉傑歎道:“這麼快麼?”石藍一麵揩眼淚,一麵道:“我有些不好的預感。”便將夢裏所見與他說了。
曉傑早聽張曉說及清揚,這幾日與石藍相處,也知他要奔西安去,卻仍婉言勸道:“夢裏所見作不得真的,你倆這麼相愛,她怎會舍你而去?”石藍歎道:“往遠了不說,隻說林黛玉夢裏見寶玉剜心,醒來便有人報寶玉心疼不止,雖是小說胡言妄造,我也不如她多愁善感,但此去我本有心結,所以倒說不準了。”
曉傑點頭道:“那你什麼時候走?”石藍道:“勞你現在就送我出去。”曉傑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這就下山。”石藍連聲抱歉。曉傑笑道:“跟我就別這麼外道了!”
當下兩人便匆匆下山向村人告辭,趕著暮色出來,到站便買了最近一班動車票。石藍一路疾行,此刻才稍歇下腳來,又忙給清揚打電話。那邊清揚方才睡個朦朧,聽見手機響,又見是石藍打來,歡喜道:“石藍!你來了麼!”聽他那裏哭說“清揚,你別走,在那裏等我……”不知所以,忙道:“你怎麼了?我在家裏沒走呀!”又聽他連答應了兩聲“哦”,又叫“等我!等我!”便掛斷了。
清揚聽這麼說,卻是無心再睡。起身走到窗前,見天中一輪滿月清光熠熠,不由歎道:“聚少離多啊……”這麼癡癡望著,直到銀月西沉,東方又泛桃紅,才又小憩了片刻。
卻說這邊石藍掛了電話,這才鬆一口氣,望邊上曉傑歉意地笑笑,說道:“對不住啊,這大晚上的要你陪我。”曉傑搖頭笑道:“倒是你,為清揚一連哭了兩回,不曾見的!”說時又低下頭苦笑連連。
石藍知他想念明潔,這些天來緘口不提也是怕壞了氣氛,眼下將走,便也沒了顧忌,拍拍他肩膀,道:“不回去看看她麼?”曉傑苦笑道:“她心裏從來都沒有我的……”石藍也是一聲歎:“錯在我,不怪我遭了報應。”曉傑搖頭道:“你沒有錯,是我悶悶的沒能開口……”
石藍道:“她得了心病,這麼久我也沒法子治,你不防回來試試?”曉傑道:“我都沒能走進她的心裏,心病,我又何來解法……”石藍聽他一話三歎,便道:“以你的才能,為何不再找一個,偏偏盯死了她?”曉傑這才笑道:“不怕你笑話,明潔是我的初戀……暗戀,我一時沒法放下。”石藍皺眉道:“那你為何不去找她?”曉傑笑道:“話又說回來了!”
石藍聽見,隻得寬慰道:“求之不得,何必自苦……”又道:“我把那二胡送了明潔……”曉傑道:“那原是我答應給她的,隻因我行蹤外露,匆忙之中隻得托你轉交。所幸你懂我心意,到底落在她手裏了。”石藍聽這話不實,便直截道:“為什麼不自己交給她?”曉傑笑道:“你太過心細,到頭來隻怕未必歡喜啊!”石藍見他岔開,正待問,那邊已聲報檢票,隻得過去排隊。倒是曉傑忽然問他:“你隻說她見了那二胡,心裏可還高興?”眼見石藍皺眉思索,便歎氣道:“這樣也好……”說完,便自顧去了。
石藍望他背影歎了口氣,終究沒有追他。
檢了票,在站台略等一會便有車過來。石藍找到座位,把隨身挎包望架上一扔,便坐下迷糊。這一天也是累了。但因西安不是終站,到底不敢睡死。朦朧不知多久,試到旁邊人落座的動靜,便睜眼拿手機看點,不想聽得鄰座一聲軟軟款款的話:“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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