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喃喃道:“換作是我,也是和你一般問題。人是無法完全走進別人的思想的。這一節上我也應了。”石藍聽這麼說,隻得道:“你真不要去?”小雅道:“不去!”說完便拿包要上班去,臨出門卻還撥火道:“代我好好招待了!”
石藍便在家看書候著,可時至掌燈也不見人來。想想此來十多個小時,要找上門來怕不是這麼快的。放了心,石藍便下樓吃飯,末了又去明潔那裏。
明潔正捧著他前日送來的二胡廝磨,見他進來,便笑道:“這二胡別是傑哥收著的那把?”石藍問道:“他拿與你看過?”明潔道:“是有看過,他說待我技藝精進了便送我的,現今見了,可知你技藝確是不差。可憐我從小到大都被你瞞著……”石藍道:“是他要我轉交你的!隻是我見你那把不在這裏,不知你什麼打算,一時便不好送來。”明潔冷笑道:“你倒是很會支開話題。”石藍便道:“技術差,怎好現世……”明潔冷笑不語。
石藍歎了回氣,說道:“我這兩天要出遠門……”明潔打斷道:“見嶽父去麼?”石藍道:“什麼話!我爸生前有樁心願,我代他了去。”明潔便又沉默不語。石藍便道:“這一去怕有些時日,所以先來見你,辭個行。”
明潔歎道:“你的腳步我哪裏管得住!不見你,我也一樣活著。”石藍愧道:“也是。”明潔笑道:“你指我前半句去的?”石藍道:“後半句……”明潔癡癡笑了半晌,方才幽幽道:“隻是沒了滋味。”石藍便也沉默。明潔見狀笑道:“你去吧!我一個人也慣了。”石藍便當真走了。
明潔見他出門,苦笑道:“一時也不能遂我心意。”
石藍在路上又接了劉睿電話,說他已經下車,又問那些記者可曾見過。石藍說還沒見著,不知在哪裏輾轉呢,又道:“你在廣場上站著,我去接你。”劉睿也欲見麵詳談,便答應下。不一會兒,石藍趕到,向他說:“去我家裏歇吧。明天就是讓人尋來,你也是個早來的印象,人見你在側,也不好太過刁難我了。”
劉睿笑道:“君子不難人,若是小人,便不會看我麵子;何況你父親新喪,我不便去,你母親怕也不待見我的。”石藍知這後半句必是釋亦然的意思,便也不再說。替他找了旅舍,議定好租會議室的問題,石藍便起身回去。
到家門時,卻見一胖一瘦兩個男人坐在上樓的台階上說笑。石藍借樓道燈光覷見他二人項上掛著相機,便知來曆,卻隻作不見,從中借道過去。那兩人見他駐足之處,趕忙起身過來笑道:“你可是石藍麼?”
石藍佯作奇道:“是我,您二位是?”兩人便各自報了所屬刊物。石藍道:“裏麵說。”便讓進去。一麵倒茶,一麵笑說:“我上午已理好行裝要去,聽劉總編說各位卻已在路上,隻好又擱下靜等,至晚卻不見駕,又一時因事出門,害兩位在樓道裏受熱,對不住的很。”
胖子劉清笑道:“哪裏話!原是我們叨擾了,左不過也是想進石野一炷香,謝他為當今文學添一筆亮彩,倉促失禮之處,還看誠心麵上莫怪才好。”石藍聽見,便即腹誹道: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