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歌點點頭直接向城中去了。
兩位衙差帶著銀子和魚簍跟著沈從容往城中走著。
逛了兩家店鋪,都沒有一人高的銅鏡,封牧歌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苦惱的說道:“這一人高的銅鏡真難找啊。”
再過一條街,封牧歌聽到打磨銅鏡的聲音,扭頭看去,卻是一個中年人在店鋪門口磨著一塊銅鏡。而這塊鏡子,足有一人多高。
“嘿,這可真是湊巧了。”封牧歌往這家店鋪走去。
一盆水澆在銅鏡上,將一些雜料衝掉,中年人繼續打磨著手中的銅鏡道:“這條小巷子這麼深,這些水應該不妨礙客官吧。”
封牧歌問道:“這麵銅鏡幾時可以打磨好?”
“再等半個時辰。”中年人看了看鏡麵,繼續打磨著。
“這麵銅鏡多少錢?”封牧歌看了看店裏,隨手拉過一個小凳子坐在上麵問道。
吹了一下鏡麵上的廢料,中年人拿過一塊布擦拭著鏡麵道:“這麵鏡子不賣,是給人定做的。”
封牧歌又巡視了一下店裏問道:“那還有這麼大的銅鏡嗎?”
中年人將手中的布丟在一邊,在衣袖上蹭了蹭汗道:“沒有,需要這麼大鏡子的人不多。”
“那做這樣一麵鏡子多長時間。”封牧歌想了想問道。
中年人將最後一盆水潑在鏡子上道:“這是我做的最後一麵鏡子。”
說完,中年人轉身走進了店裏。
過了一會,中年人端著一盒朱砂拿著一支筆走出來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封牧歌道:“還有一刻午時,掌櫃的這附近還有誰做這麼大的銅鏡的嗎?”
中年人將銅鏡的鏡麵取下,內部刻畫了一堆的符籙。
蘸著朱砂在符籙走向中勾畫,中年人道:“再過一刻,你就可以將這麵銅鏡帶走了。”
“嗯?我帶走?”封牧歌有些詫異。
中年人將朱砂慢慢地劃進符籙中道:“當然,你是封家的人吧。”
封牧歌手上握緊長劍道:“掌櫃的慧眼,我是封家的人。”
中年人瞥了一眼封牧歌道:“藏鋒桃木劍,有三百年了,子劍也有了當初的氣勢了。”
封牧歌眉頭一挑道:“三百年?先生是上界的人?”
中年人勾畫完最後一筆直身道:“上界嗎?我是人。”
“嗯?”封牧歌有些疑惑。
中年人將朱砂盒子和筆放到一旁道:“來日再見時再談。”
探手一揮,朱砂瞬息凝固,中年人將鏡麵固定好之後道:“把鏡子帶走吧。”
說罷,中年人轉身就走。
封牧歌瞥見鏡中映出一個衣角,卻不是中年人身上所著衣裳。
雖然疑惑,但有這麼一麵一人多高的銅鏡,也足夠了。封牧歌帶著鏡子趕往官府。
堂上。
穆鄴看著衙差和沈從容帶著銀子和魚簍回來,臉色頓時煞白,低著頭不敢作聲。
看著沈從容,蘇宸皺了一下眉頭,衙差快步上前,耳語了一下。
聽到衙差的彙報,蘇宸麵色一整,就要行禮。沈從容扶了一下道:“大人不必多禮,下麵的事情交給本監來做。”
蘇宸點點頭坐在一旁,沈從容走到穆鄴麵前道:“你叫什麼名字?”
穆鄴顫抖地抬頭看了一眼沈從容道:“草民穆鄴,家住城外榆林村,那銀子是我撈到的金鯉魚吐出來的。”
沈從容點了點頭將魚簍蓋子打開,看著婁中那條又要吐出一錠銀子的金鯉魚道:“這條金鯉魚是從哪裏抓來的?”
“草民是從渭水裏抓來的,本來是想賣掉的,哪知這金鯉魚到了家裏就開始吐銀子,草民財迷心竅,才拿了銀子花的。”穆鄴連忙將事情和盤托出。
沈從容拍了拍手道:“好,我們稍等片刻。”
正適時,金鯉魚又吐出一塊銀錠,將銀子從婁中拍到了堂上。
眾人看到這一幕,也都相信了穆鄴所言。
“來,大家讓一讓勒!”此時,門口處,封牧歌帶著銅鏡到了。
將銅鏡樹在堂中,封牧歌道:“先生,幸不辱命。”
沈從容笑道:“牧歌辛苦。”
看著銅鏡,又看了一眼穆鄴和魚簍,沈從容道:“這麵銅鏡,是我專門請牧歌尋來的照妖鏡,此事到底是什麼樣子,以此鏡一照便知。”
封牧歌上前耳語了一番,將中年人和銅鏡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沈從容笑了一下未作回答,隻是稍微觸碰了一下銅鏡道:“那麼接下來,讓我們看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封牧歌將穆鄴從地上提了起來讓他勉強能站在銅鏡前,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鏡子上。
鏡中,封牧歌手中提著一條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