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照妖
封牧歌聽著沈從容的話又看了一眼穆鄴道:“這麼一個跟船的腳夫,我們有什麼事情做?”
沈從容笑了一下道:“這人看著像是被精怪一類的吸取了精氣才顯得腳下虛浮,不然常年跟船做腳夫,他的體格不會這麼弱。”
封牧歌道:“也許他是在牢裏待著時間久了,疏了勞動,不見陽光才變得這樣呢。”
沈從容道:“他麵上帶著懵然,怕是剛剛抓到的,不是在牢裏待得時間長了。”
封牧歌目光搜尋著道邊的店鋪道:“那也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吧,縱然他被精怪吸去精氣,為精怪所惑,犯下了什麼案子也是他做下的,抓他也沒什麼問題啊。”
沈從容指著前麵的一個包子鋪道:“前麵有個包子鋪,買幾個,去府上看看我們這裏的官爺是怎麼斷案的。”
封牧歌搖了搖頭還是按著沈從容說的去做了。
蘇宸坐在正堂,看著被押回來的穆鄴道:“一切都安頓好了?”
穆鄴幹笑兩聲道:“是,草民都安頓好了。”
蘇宸雙肘支在案上,身體微微前傾問道:“穆鄴,你今年多大了?”
穆鄴頓了一下道:“草民今年二十四。”
蘇宸哦了一聲靠坐在椅背上道:“二十四了,也不小了,你妻可在家?”
穆鄴嘿嘿兩聲道:“草民,草民未曾娶妻。”
蘇宸手中把玩著筆杆道:“你的老母親就沒為你張羅張羅?”
穆鄴瑟縮了一下道:“倒是有張羅過,可是誰能看上我這麼個窮鬼。”
蘇宸瞥了一眼穆鄴道:“窮?你可不窮啊。這次你不就掙了十兩銀子。”
穆鄴哭喪著臉道:“大老爺,您就別逗我玩了,這次這銀子真是我從水裏撿來的,而且,我這不還沒花呢就被帶來了嘛。”
蘇宸手中驚堂木一拍喝道:“大膽的穆鄴!到了現在還在撒謊!你說你看到一個小布包在水上漂著被你看到,裏麵就包著十兩銀子。左右,取水來。”
左右端了一盆水上來,蘇宸將銀子丟進水裏道:“來,穆鄴,將銀子給本官浮起來讓本官看看。”
穆鄴哭喪著臉道:“大人,這水道上的水是動的,這一盆死水怎麼能讓它浮起來呢。”
蘇宸哼了一聲道:“你還想狡辯,水流湍急之處確能將包裹著布包的銀子浮在水上,但那樣的地方誰敢下水?再者言,隻放著一錠銀子的布包又能有多大?而一個小布包裏放著官銀,你把本官當傻子?”
穆鄴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可小人說的句句屬實。”
蘇宸盯著穆鄴道:“左右,去穆鄴家中搜查,若他老母在家,請來一並詢問。”
左右應聲退下。
穆鄴麵色蒼白,跌坐在地上,不再說話。
蘇宸坐回堂上看著蘇宸也不再說話。
沈從容看完蘇宸的審訊道:“牧歌,跟上他們,我們去他家裏看看。”
一路跟著兩個衙差來到穆鄴家門前。
衙差轉身看著沈從容道:“不知兩位一直跟著我們是想做什麼?”
封牧歌道:“我們看到此處有妖氣環繞,故而來此。”
衙差笑道:“看到妖氣來此,我看你們就是穆鄴的同夥吧。”
封牧歌笑了一下道:“可不要這麼下結論。”
另一個衙差道:“你說你們是看到妖氣來此,可有憑證。”
封牧歌探手入懷,取出令牌道:“二位要仔細看嗎?”
衙差看到令上的欽天便知道是真的了,連道:“不用了,二位大人說此處妖氣環繞,可是真的?”
封牧歌將令牌收起來道:“這些事情,還是要仔細查看的。一查便知真假。”
把玩著屋門上的鎖,封牧歌問道:“這鎖你們知道是誰掛上的嗎?”
衙差看著鎖道:“也許是穆鄴的老母親掛上的?”
封牧歌鬆開門上的鎖,推開了一扇窗戶指著裏麵的靈位道:“如果真是他的老母親掛上的,那這裏就會充滿鬼氣而不是妖氣。”
衙差撓了撓頭道:“那也就是說,穆鄴在堂上說的都是謊話?”
封牧歌點了點頭,走回屋前,手上一用力將鎖直接擰開道:“進去看看吧,看看他想隱瞞什麼。”
沈從容掃視了一圈屋子道:“你們把桌子上的銀子和桌子下的魚簍帶上跟我回去,牧歌你來。”
說完,沈從容便出了屋子。
兩個衙差拉了一下封牧歌問道:“這位是誰啊?”
封牧歌推開他們道:“先生就是現任的監正。”
兩個衙差這才恍然,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奇女子。趕忙按著沈從容的吩咐將桌上的銀子和桌下的魚簍收了起來。
“牧歌,我先去堂上審著穆鄴,你去城中,尋一塊一人高的銅鏡。”沈從容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