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林似乎有些不高興,有意的擋住了王一的實現,“老先生一直盯著我的侍女,可是有什麼不妥?”
王一聽出了淩林的警告,他也訝異自己的失態,急忙將目光落在淩林的身上,“誤會了,老夫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淩林不再言語,隨著王一指的地方去落座,蘇桑言一語不發的跟在他的後麵。
淩林的位置在貴賓席上,旁邊還有好幾個沒有人的座,淩林也不甚關心,他隻關心身邊的蘇桑言,他拿眼睛悄悄的偷看蘇桑言,她還是那般麵無表情,眼神也不知道落在哪裏。
淩林還沒有收回目光,就聽見周圍一片倒抽氣的聲音,他順著人群去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
一襲白衣,翩然如謫仙,清冷的氣息圍繞著她,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薄如蟬翼的白紗覆麵,絕世容顏在風揚起白紗的那一瞬間若隱若現,當真像極了九重天之上不食煙火的天神。
玄衣和王一寒暄著,目光卻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蘇桑言的身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真正的聽王一說話。很快她便落座了,目光和淩林交彙的瞬間向他點了點頭,表示客氣。
淩林回之一笑,在蘇桑言身邊的這些人中,玄衣向來對他是客氣的。
這動作雖然是不經意之間的,卻在王一心裏落下驚雷,他從來不知道淩林和玄衣竟然是認識的,而且玄衣主動向他打招呼。玄衣冷傲孤絕是整個江湖出了名的,她不喜說話,又鮮少露麵,江湖上沒有多少人能夠結識到玄衣,他能請來玄衣也是因為多年前和玄衣的一麵之緣,他本來都沒想到玄衣會答應來的。
而淩林也是極少數出現在中原,他想不通為何這兩人會有交集。
他眉目一沉,照這樣來看,淩林也並不是真的像傳聞那般簡單。
淩林如果知道王一心裏對他的評價,估計睡覺都會笑醒,他和玄衣自幼就認識,玄衣是央桐殿四大長老之一,而他本就是央桐殿長大,不認識玄衣就奇怪了,但他對中原其它人是真的不熟悉,在收帖子之前他根本就不認識王一,是因為聽某個人說蘇桑言在這裏,也就是湊湊熱鬧他才會接下帖子。
玄衣的目光又在蘇桑言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會兒,就轉了目光,她不知道蘇桑言想做什麼,但是她從來不會去問,她對蘇桑言有種來自骨血的效忠。
不一會兒,作為另外一個貴賓的許少卿也出現在了宴會上,幾乎是同時,蘇桑言的目光和許少卿相對,蘇桑言若無其事的轉開了目光,她已經換了臉,他不可能認出她。
許少卿還停在她身上,他不知道怎麼了,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女子,卻給他一種熟悉,他腦海裏出現那日碎了他步搖的女子,她那樣狂傲和囂張,那樣亮眼。他心裏隱隱生疼,目光也寒了寒,步搖於他而言比他的生命還重要,害怕摔碎他從來都不放在身上,那隻步搖他是要還給她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資格碰那隻步搖。
他心底恨意橫生,自那日那個女子打碎了步搖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殺了她,但他每次到竹林都會被竹翁勸走,竹翁多次告訴他,這個世間根本沒有人能傷害得了她,也沒有人能夠招惹。
他移開了目光,心裏自嘲,那婢女如此平凡,怎麼可能是那個人。
賓客們到的差不多了,王一就想開始了,他也不是真正的關心所有人是不是都到了,隻要他請的幾位貴賓到了就好,他端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盡了做東的禮數。
客人們也紛紛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幹而盡。
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心懷鬼胎,明著為寒劍而來,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寒劍根本不在王一的手上,江陵的那個神秘的紅衣女子手上才有可能是真正的寒劍,他們倒想看看王一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是江湖傳聞,央桐殿上的那個人已經下山了,並且會現身武王會攪弄風雲,這才是讓江湖眾人乃至朝廷都很重視這場盛會的原因,每個人都預感到江湖又會掀起一股血雨腥風,因為那個人,因為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