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2 / 3)

“寶兒?她是誰?”齊思睿並不知情。

“哦,她是廣博老總的女兒,突然冒出來,和李紀宏糾纏不休。”杜駿東簡單回應。

齊思睿睜大眼睛說:“他怎麼能這樣?也太多情了!”

“沒這麼簡單!”杜駿東笑了。

第二天中午,齊思睿趕到警局,出租車找到了,駕駛員說,他是在來鳳街接到的客人,這個人上身穿一件黑色絨麵大衣,帶了一頂毛線帽,黑框眼鏡,一路上基本沒說話。

“新年接到上墳的客人,比較犯忌,我有些遲疑,可是,他對我說,是從外地來的,我一心軟就同意了,他的表情悲戚,我沒敢多言;他上山去上墳,關照我等一會,還另給了五十元車費;回程他還是在來鳳街下的車。”駕駛員對每個細節說得很細致。

吊出來鳳街的監控錄象,大家發現,這個人上車的地方是個探頭死角,隻能看到出租車的後半部,這是不是巧合,耐人尋味。

駕駛員補充:“他付錢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上戴著一枚鑽戒。”

齊思睿愈加糊塗,這個人到底是誰?歡歡的死實在太詭異了。

一位警員問:“你有什麼線索嗎?”

齊思睿苦笑說:“沒有!這案子更加複雜了。”

走出公安局,齊思睿急不可待回廠,攔了幾輛車都是滿員。

正心急火燎,一輛熟悉的轎車戛然而止,車窗搖下,果真是路露!

齊思睿上了車,問她怎麼出現在這裏,路露笑著說:“我剛去看了曉強。”

“他怎麼沒過完元宵節就回來了?”齊思睿問。

“廠裏忙。”路露話峰一轉,“聽杜駿東說,歡歡的案子有進展了。”

“還是很懸!這個人匿影藏形,沒露出真麵目,警方不排出這人有案底,具反偵查能力!”齊思睿很無力。

工廠到了,齊思睿下車,有些不好意思說:“正在招工,借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上。”

“我不等著用錢,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路露的車疾駛而去。

齊思睿內心湧起感動的泉潮,這段時間以來,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孩,麵對母親突亡,還能幫助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非常不易。

“你傻站著幹嘛?”一隻手重重拍了齊思睿一下。

齊思睿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是丁紹庭!

“舅,你怎麼來了?”齊思睿回過神來。

丁紹庭答非所問:“你和這位路小姐走得很勤嘛。”

齊思睿連忙解釋隻是順路,加了一句:“開廠的錢是向她借的。”

“哦。”丁紹庭點了一下頭,回到正題,“我拿來了樣衣,介紹一班丹陽的車工,明天可以先開工。”

說完,丁紹**車,齊思睿走上幾步,表示感謝。

“明天過來吃晚飯吧。”丁紹庭提醒。

“我不來了,明天開班,我還是和工人一起吃吧。”

丁紹庭點頭,“這樣也好,對工人你要好一點,加些好菜!”

晚上十點多鍾,齊思睿一身疲乏回家,天氣很冷,西北風肆意,齊思睿有些感冒,下車後,他走進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感冒衝劑和三九藥丸。

夜色拉長齊思睿的身影,來自自己的腳步聲,齊思睿都感覺有些發毛,杯弓蛇影,他加快了步伐。

樓道黑呼呼的,齊思睿掏出手機,踩著微弱的亮光踏上樓梯,突然聽到樓上麵有人下樓的聲音,腳步細碎,卻象踩在齊思睿的心坎上,他下意識猜想可能是陶然,這個念頭一竄起,使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齊思睿進退兩難。

兩人距離愈近,對方沒有照明工具,下樓速度卻很自如,就象在白晝一樣行走。

二樓平台,兩人擦肩而過,齊思睿隱約感覺對方不可能是陶然,這個人一身黑衣,身材挺拔,頭戴棒球帽,陶然比他稍矮一些。

齊思睿緊著身子,到了四樓,迅速打開門燈,他掃了一眼隔壁,驚訝發現,陶欣的房門虛掩著。

齊思睿的心劇烈攪動起來,他走上一步,順著一寸寬的門縫往裏麵看,隻見屋裏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隱隱的傳輸一股刺骨的冷意,齊思睿壯起膽子,張開嗓子叫喚:“姚老師,您家門忘關了。”

沒有應答,暗波詭譎,齊思睿不敢擅自進屋,轉身旋開自家房屋,打開所有的燈,順完氣,腦海隨之跳出杜駿東。

杜駿東正要休息,聽完齊思睿劈裏啪啦一番話,第一反應就是讓他報警。

“可是……要是沒事的話會不會打草驚蛇?”齊思睿緊張地問。

“還是報警吧!”杜駿東堅持。

110很快到達,二位警員走進房間,其中一位非常專業,戴上手套打開了客廳的燈,齊思睿緊隨在後。

客廳裏井井有條,窗戶邊的大桌上還擺著一副未完成的作品。

裏屋的房門虛掩著,床上卻空無一人。

二位警員麵麵而覷,目光又齊唰唰轉向齊思睿,其中一位分析:“可能是外出忘關門了。”

齊思睿有些尷尬,抓抓頭皮說:“也許吧……我是怕來小偷……所以就報了警。”

忽然,一位警員似乎發現了什麼,他走向衛生間,推開門,猛見一個人垂頭坐在馬桶上,一動也不動,空氣頓時緊張起來,齊思睿驚嚇地捂住了嘴。

姚欣死了,表象是心髒病猝發。大冷天的,他的上身隻穿著單薄的V領絨衣,齊思睿發現,他脖子上的項練不見了。

“半夜三更,姚欣穿著單薄,好象是從臥室出來方便,那個下樓的陌生男青年又是誰?”齊思睿提出一連串質疑。他很自然想到了那個壯碩男,他的身形實在太象了。

書法家協會出麵料理姚欣的後事,他們聯係到了姚欣的女兒,她已在回國的途中。

一位醫生證實,姚欣有心髒病,前年參加一次書畫展時,因疲勞也曾當眾昏倒,所幸搶救及時。最近,他在趕一批作品,身體疲乏在所難免,上廁所一用力,也許犯病了。

杜駿東一直沒睡,他等來了最不想聽到的消息,齊思睿說,那條項練不見了,和陶然有關聯的東西也不見了,猶豫是否要向警局彙報。

齊思睿想到了自身安全,他極力阻止現在就向警方坦誠。

杜駿東認可,靜觀事態發展。

警方高度重視,在短時間內接連發生幾件離奇命案,而且都圍繞著齊思睿,顧歡歡、丁輝、姚欣,這裏麵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因為顧歡歡的案件,齊思睿曾和姚欣大鬧一場,鄉鄰議論紛紛,莫衷一是!也有人說,姚欣是書法家,並且收藏文物,非常有錢,所以被人惦記。

三件案子並案,華雷負責此案。案情重大複雜,華雷的壓力很大!

齊思睿重複訴說,樓道很暗,擦肩而過的男青年根本看不清臉,直覺對方不象好人。

“你和姚欣的關係不太好,最近怎麼走得近了?”華雷問到了重點。

齊思睿有備而來,有條不紊說:“大過年的,我們都是孤苦人,多了一份關心,他送了我一副畫,我回請他喝了一頓酒。”

“他們聊了些什麼話題?”華雷語氣謙和。

齊思睿心生一念,如果把思路往李家父子身上引導,他們因舊事坐牢,就不會暴露自己做過的一切!齊思睿太想抹去做過的一切,生活回到正軌。

“談了很多,他是個可憐人,父親多年不見,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死後,妻子又病逝,送女兒出國,他一直孤獨生活!他說,最遺憾的是,父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的父親是什麼時候失蹤的?”華雷非常重視這條線索。”

齊思睿把姚欣所言說了一遍,不過,他過濾了陶然這個情節,刻意提到姚欣的翡翠包金掛墜。

華雷畫工不錯,當即描繪下來,齊思睿加以糾正,掛墜生動地躍於紙上。

“顧歡歡和姚欣見過麵嗎?”華雷進一步問。

齊思睿搖頭,但補充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肯定沒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