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1 / 3)

(警員的眼神落到衛生間的門上,走上前猛然旋開鎖,隻見姚欣垂頭坐在馬桶上,早就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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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駿東回到公司,關上辦公室門,打開資料袋。

在等原千惠的時候,杜駿東已經看過這份材料,所謂的舅舅,大名叫姚德昌,40年出生,祖籍揚州,是醫學院的高才生,在幾座城市的醫院工作過,和齊思睿反映的情況基本吻合,可以確定,他就是姚欣的父親!

姚欣和陶然之間的關係不得而知,杜駿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齊思睿。

齊思睿的服裝廠已經在招工,丁紹庭的精神趨予穩定,他叫齊思睿回廠,齊思睿說,和小鮑簽有合約,必須守信!

舅孫倆有個折中的辦法,新的服裝廠掛靠在丁紹庭門下,專做他承接的小單子。

齊思睿再次來到警局,詢問顧歡歡案子的進展,然後去看望周寒冰。

周寒冰正在準備行李,自從顧歡歡離開後,周寒冰睹物思人,度日如年,日益憔悴,準備去西安大女兒家住一段時間。

看到齊思睿不請自來,周寒冰心頭漫過一絲暖流,臉色不再冰冰的,泡上一杯熱茶。

齊思睿從包裏取出一遝錢,叫她買些補品。

這個蠻橫半輩子的女人終於濕潤了眼眶,低聲關照:“我要臨近清明節再回來,有空時警長那邊催催辦案進程!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後找個象歡歡一樣的好女孩,成個家……你舅舅這個人太過精明,沒了兒子,心理會不平衡!求人不如求己,凡事還是多靠自己,小鮑人不品不錯,你們要好好幹!”

齊思睿默點了下頭,誠懇地說:“等您回臨陽,如果感到寂寞,就來廠裏幫幫我!”

周寒冰含淚點了頭。

還未到元宵節,齊思睿仍然被愁緒所包圍,對顧歡歡的思念難以平複,他買了些水果,來到郊外顧歡歡的墓地。

隻見墳頭端放著水果糕點,還有一些女孩子喜歡的飾物。

齊思睿無比詫異,環顧四周,無跡可循。可以肯定,這不是周寒冰做的,因為這些祭品十分貴重,齊思睿的腦海閃過歡歡的同事,還有路露,但又推翻了。

置上帶來的供品,齊思睿潸然淚下,剝開一隻蘆柑,齊思睿嘮嘮叨叨最近發生的事,說了一通思念的話,寒風凜冽,沒有人應答,他的心落落的。

然後,他急速來到公墓辦事處,一位工作人員接待了他,齊思睿詢問,是誰到過十三號墓上墳。

顧歡歡的案子傳播很廣,大家都會多一份關注,這位女士說,上墳的人乘出租車來的,爽快的給了墳地工作人員二包香煙,所以,才不好意思拿走墳上的供品自用。

齊思睿驚愕,他和這位上墳者僅隔了一個小時!

從大門口的錄象資料看,這是一輛綠色的出租車,裏麵的人坐在後座,人影模糊,不過車號清晰可見。

未到清明節,墳區沒有開探頭,拿了兩包煙的中年人表述含糊:來人男性,三、四十歲,吝嗇眼言語。

齊思睿緊問一句,那個人到底是三十出頭,還是年近四十。

中年人覺得事關重大,攤攤手,遺憾地說,對方壓著帽沿,看不準。

齊思睿立即向警方報告,這條線索十分重要,警方著手查找綠色出租車。

杜駿東來到齊思睿的新廠,和他商量如何從姚欣處打開突破口。

離真相愈來愈近,齊思睿有一絲振奮,不過,想到自己曾做的一切,還有韓真,丁輝的死亡,他有些後怕,曾經敲詐來錢財早已化為烏有,卻是他內心抹不去的汙點,一旦事情敗露,必將承受牢獄之災。齊思睿深深後悔,他苦思有個兩全的方法,既能替丁輝報仇,也不會暴露曾做過的一切。

“你好象很疲憊,怎麼了?”杜駿東看出他心神不寧。

齊思睿抹了一把臉說:“我剛去了警局,歡歡的墓地出現一個奇怪掃墓人,我懷疑和殺她的人有關。”

“有這種事?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杜駿東覺得不可思議,他想到了林曉培墓地那束不明來路的菊花。

齊思睿感慨地說:“警局的人分析,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良心發現,也有可能是某個知情人,總之,一定是個突破口!今天,我特別的想歡歡,冥冥之中是她安排我前去的,不然,我會元宵節去墓地。”

這天晚上,齊思睿炒了幾隻菜,切了二隻鹵菜,請姚欣來家喝個小酒。

姚欣外出了幾天,他說去外地見了幾位同行。齊思睿問他有無回老家看看,姚欣廋削的臉頰堆滿苦笑,歎氣說:“老母和阿姨都不在了。”

“你兄弟……怎麼不來給你拜年?”齊思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姚欣回答:“這個小地方,他們不可能來的,他給我送了些年貨。”

“你怎麼不去他家,人多熱鬧些!”齊思睿進一步問。

姚欣解釋:“他的母親身體不好,我的身份敏感,我從沒去過他家裏。”

“上次您說,你們是同父異母,你們同姓嗎?”齊思睿小心問。

姚欣打開了話匣子,直言不諱說:“不是!他的母親姓陶,母子倆感情很深,老人一直過的不容易,陶然很爭氣,書讀的好,也算是我們家的門風延續。現在,老人癱了,他和妻子照顧的很好!含飴弄孫,她很安心。”

齊思睿內心一陣敞亮,激動的手發抖,極力控製住情緒,小心問:“你父親一直沒消息,現在有私家偵探,為什麼不嚐試一下?”

姚欣接口說:“你說對了,我們已經委托人在查了,不過,年代太久的緣故,希望很渺茫。”

盯著姚欣脖子上的項練,齊思睿明知故問:“這東西做功真精致,看來是老貨,很值錢吧?”

姚欣笑了,摸了一下金玉墜說:“你很有眼力!這是我的爺爺傳下的,父親給了他的女人們,又傳到了我們這一輩。”

“你們祖上是做生意的?”齊思睿熱心地問。

姚欣抿了一口酒,說:“不是,是中醫,還開了幾家藥坊。”

齊思睿難掩興奮,顧不得收拾,連夜和杜駿東見麵,問他下一步計劃。

杜駿東麵前有個模糊的畫麵:姚德昌認識了錢亞萍,兩人漸生情愫,珠胎暗結,卻被妹妹和妹夫發現,於是,設計驅走姚德昌,采取障礙法,把李紀宏說成是自己所生的孩子;姚德昌出現在醫院,李文中夫婦惶恐不安,百般阻撓他見孩子和產婦,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徹底失蹤!錢家二小姐瘋病頻發,跳井身亡……

這對男女幾乎同一時間出了事,一個非正常死亡,一個失蹤至今!如今,錢慧萍已去世,唯一的知情人隻有李文中!匪夷所思的是,陶然二年前才到豪亞供職,擔任李的駕駛員,難道真的是為了尋父這麼簡單!

“我覺得,姚欣生活簡單,與世無爭,不象有城府的人,一直在受陶然擺布。這個陶然能夠與狼共舞,不露痕跡,城府極深!我看到過他凶狠的一麵,我敢肯定,他是練過功夫的。”齊思睿說。

杜駿東對陶然有一些了解,陶然對母親十分孝順,老人中風後,還變賣家裏的東西給她換腎;陶然對嶽父母一視同仁,夫妻倆感情深厚;陶然杖義豪爽,從不樹敵;他在單位任勞任怨,深得李文中賞識。

杜駿東猜測:“他可能知道李紀宏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一直沒說破,似乎在等待什麼!”

齊思睿進一步說:“他認為父親是被李文中所害,尋機報複,林曉培之死,你和原千惠分手,他可能就是幕後之人!那天我和路露見麵後,他就跳出來,帶人打我,我家裏出現的警告信,死貓,一係列的事,如影相隨……如此處心積慮,這個人真不簡單!”

杜駿東困惑地說:“這都是我們的假設!他進豪亞工作二年多了,要報複李家早就該報了!也不能排除他安於現狀,隨波逐流!目前,最關鍵的是寶兒,她的出現也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