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3 / 3)

“你是不是還被別的事困擾?”李青小心問。

“我……”李紀宏猶豫,抬頭間,猛然看到李文中從樓梯上下來,他吞回了話。

“你還有心思逍遙?都幾點了?”李文中沒好氣地問。

李紀宏看了他一眼,拎起外衣上樓。

原千惠睡在了客房,李紀宏的心很涼,心裏顧著寶兒,還在擔憂那位記者拍下的照片。

記者所拍的幾張照片並沒有出現在報紙上,責編是原千惠的朋友,李紀宏和歌星如此熱絡,兩人來頭都不小,她謹慎的通知了原千惠。

原千惠是重證據的,看到這張照片,所有的疑惑都落下了根。

她聯係上了寶兒,兩人在一家咖啡廊見麵。

原千惠從包裏取出照片,推到寶兒麵前,問:“你能解釋一下嗎?”

寶兒象模象樣看了一下照片,好奇地問:“這能說明什麼?你和我現在也是單獨見麵呀!難道我們……”

“我不是記者,不要給我擺古怪!你們真的磊落嗎?”原千惠斷定兩人一定有瓜葛。

寶兒的臉上呈現一副無辜狀,慢條斯裏說:“昨晚,我們隻是吃了西餐,後來我胃疼,他就送我回家,大概是十一點鍾離開我家的。你設想一下,一個生病的人,能做什麼?”

原千惠被她的語氣激怒,直言不諱,“我知道,你們這個圈子的人很開放,尤其是你,背景雄厚,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隨心所欲,但是,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你還是少惦記!”

寶兒不是省油的燈,臉色頓轉,冷笑一下問:“看來,你還是在乎李紀宏的,你愛他嗎?還是為了所謂的麵子?當初,他曾是別人的男朋友,你怎麼不擺大道理了?聽說那個美女死了,你不會希望我也死了吧!我告訴你,我可是遊泳健將,淹不死的,而且,我也不是外來妹,我是劉廣博的女兒!”

“有個好爸爸就能肆意妄為嗎?他希望你如此放縱嗎?”原千惠氣憤難掩。

寶兒的手指彈彈桌子,語出驚人:“問的好!你也有個好爸爸,請你問問他,如果他的女兒受了罪,他會隱忍嗎?”

“你什麼意思?”原千惠糊塗了。

“什麼意思?嗬!還是去問原鎮書吧!”寶兒“騰”地站起來,輕蔑一笑,甩頭就走。

原千惠追上去,橫亙起她麵前,問:“你怎麼認識我爸爸?你跟我說清楚再走。”

寶兒拂去她的手,眼一彈問:“我就是不說!你能把我怎樣?”

原千惠一副哭笑不得,她碰到了難纏的主,於是放慢語速說:“是的!我不能把你怎樣,我隻想告訴你,今天我截下了這張照片,下次,再下次,就沒這麼幸運了!你還是顧全大局吧。”

“我才不在乎什麼照片,我巴不得能登頭版呐!你的確很特別,也很偉大,看來,你的父親,還有你的公公,我的爸爸,都會感激你!原大小姐,女人不要太強勢,這不是優點!”寶兒丟下一串高跟鞋聲而去。

原千惠把寶兒的話梳理了多遍,覺得事情遠比她所想的複雜,她要向原鎮書求證。

原鎮書一口否認認識劉廣博父女,原千惠更糊塗了。

她想到了杜駿東,春節見麵時,他所說的那番話耐人尋味。想到杜駿東可能早知道真相,原千惠一陣翻江倒海。

杜駿東正在路上,新年一上班,大家還在忙著拜年,他拿到了醫學院的同學錄。

原千惠來電,聲音急切,她一定要和杜駿東見一麵。

杜駿東直覺,她一定遇到了麻煩,他看到路口有家茶室,答應即時見麵。

一落座,原千惠直入主題,問:“春節你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那個寶兒,你了解多少?”

杜駿東被她一席話擊的發愣,腦海飛快運轉,他不知道原千惠了解多少真相,該怎麼回應。

杜駿東作了個冷靜的手勢,對走進包廂的服務員要了兩杯龍井,耐心說:“伯父說不認識寶兒,寶兒卻咄咄逼人,也許……也許她是有些喜歡李紀宏,這張照片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我們現在也是單獨見麵,難道見不了陽光?”

碧綠的茶葉在茶水中悠悠下墜,仿佛沾滿了心事,膨脹,蒸發。

原千惠打斷他的話,不悅地問:“別和我說這些冠冕堂惶的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李紀宏?”杜駿東不得不佩服,原千惠有別於任何女人的作派。

“你認為能問出結果嗎?他犯了錯,總是習慣別人來改正!這件事情不簡單,她提到了我父親,語氣充滿了仇恨,她想幹什麼?你和劉廣博走得近,他是不是和女兒串通一氣!我們的合作會不會藏有隱患?”原千惠想的很深入。

杜駿東喝了口茶,盡量輕鬆地說:“你想的複雜了,我和劉老板接觸並不多,他是想撮合我和寶兒!劉廣博是拚命三郎,業界很有口碑,你們是第一次合作,沒有宿怨,他不可能砸自己的牌子!我倒覺得,寶兒提及伯父這件事,不太象空穴來風,寶兒自身條件很好,也很努力,雖在娛樂行業,但從未出現過負麵新聞。也許,在某件事情上,伯父成了她的假想敵人,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如果是這樣,李紀宏隻是她報複的橋梁。”

原千惠若有所思,卻還是困惑:“他們互不相搭,怎麼可能結仇?”

杜駿東仔細打量她,臉色蒼白,眼圈倦怠,眉宇間鎖滿了愁悶,他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杜駿東內心奇怪,寶兒為什麼會提及原鎮書?難道他和寶兒?不!杜駿東推翻了腦海刹那間的閃念,原鎮書對陳紅情深一片,不可能和寶兒這樣的小姑娘糾纏在一起。原家從未和劉家有生意往來,不可能有宿仇。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爸是不可能和任何女人有情感糾葛的!”原千惠開了口。

杜駿東拍了下腦門,說:“你真有洞嚓力,我知道伯父的為人!”

原千惠頓了下茶杯,問:“請你告訴我,前幾天在上海,你突然提到田子坊,怎麼會對我媽媽感興趣?不要告訴我是好奇!”

“你外婆臨終前,有沒有對你提過什麼?”杜駿東答非所問。

原千惠想了一下,說:“她在醫院住了很久,後來,醫生表示沒多少日子了,外婆執意回家,我們尊重她的意見,回到家裏,她開心,也很安詳,對看望她的親友們說,女兒死的早,幸得有個好女婿,好蓀女。我們給她請了一位看護,爸還不放心,要我每天過去看看。最後幾天我就住在了哪裏,她和我沒有說過什麼。”

杜駿東記得,老人出院那天,他也曾去看望,老人喜歡安靜,不願和女婿住一起,原鎮書就給她在附近買了一套房子,還請了一個保姆。

老人很喜歡杜駿東,但是,交流的話不多。老人走的那天,杜駿東去給原千惠送份東西,當時,老人深度昏迷,傍晚就傳來她過世的消息。

高壽離世,老人的葬禮辦的很風光。

“有什麼交待,或者重要的遺物嗎?”杜駿東問。

原千惠搖搖頭,忽然警惕地問:“你到底想了解什麼?你不說清楚,我什麼都不會回答了。”

杜駿東很嚴肅地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是善意的,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少走彎路。同時,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的談話告訴任何人。”

“你是故弄玄虛,還是想報複?”

“都不是!”杜駿東表情認真,毋庸置疑。

原千惠想起,這次去外婆家帶回一箱東西還沒整理,於是說:“我從外婆家帶回些東西,回去看看。”

“你外婆的東西?怎麼現在才取回?那套房子不是早就租出去了嗎?”杜駿東一連串發問。

原千惠平靜地說:“那套房子大,租房的小夫妻為人不錯,騰出一間屋子讓我放外婆留下的東西,這次我過去,給房間透透氣,就從抽屜取了一些東西,其中大多是媽媽的東西。”

杜駿東渾身的細胞張開了興奮的觸腳,他迫不及待說:“千惠,太好了!如果發現什麼,請你及時通知我。”

這一聲叫喚,叫得原千惠百轉千回,微波起瀾,不過,她能感覺著個男人真正的關心所在,她不知道個中秘密,滋生出隱隱的不祥,忍不住問:“你關心這件事,和我們的分手有關,還是和寶兒的出現有關?”

“也許都不是!是關於你和李紀宏。”杜駿東點到為止。

“這不關你的事,你是不是越位了?”原千惠不太開心。

“我需要串起故事的鏈子,這是最重要的一環!不管怎樣,你要愛惜自己,凡事看開!”杜駿東不能久留,提出告辭。

原千惠獨自品茶,喝下的是愈加紛雜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