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3 / 3)

“我都不知道!因為我退學,不複讀,姐對我一直很生氣。我到臨陽,本來想找個和計算機相關的工作,可是姐一點也不上心,地板廠的工作也是李大哥介紹的,他說過渡一下。我去過姐住的地方,她說是李家的房子,不讓我住那裏,路露姐表示住她家,姐也不答應!她一再關照我,如果做不慣就立即回貴州,我問她什麼時候結婚,她說快了。你們說她住院的那段時間,我們廠裏一直加班,所以沒去看她。出事前我們見過一麵,她的樣子很正常,隻是沒象往常埋怨我不上進,還領我去商場買了衣服鞋子,還有一隻手表,臨走往我卡上打了些錢。我問她是不是要出差,她點了頭,關照我要聽話,早些回老家。”林曉強被觸動了心事,眼圈紅了。

杜駿東不想觸碰傷口,待林曉強情緒好一些,才開口問:“你絲毫沒看出她異樣?”

林曉強想了一會,謹慎地說:“剛才……李大哥來看過我,問了同樣的話。”

“啊?”路露和杜駿東麵麵相覷,心都皺了起來。

林曉強回憶:“我沒什麼相告。其實,姐原本要交給我一個包裹,等她幫我介好錢,突然接了個電話,就沒交給我,隔了一天,她就出事了……”

路露十分肯定地說:“這就吻合了,她去了郵局,寄了那包東西。”

“什麼東西?”林曉強忍不住問。

“我們在找你姐的日記本,你知道這些東西嗎。”杜駿東問。

誰之,林曉強扔下一枚炸彈,說:“你們別找了,那些東西被我爸燒掉了!”

杜駿東身子一震,嘴唇哆嗦著問:“你說什麼?燒掉了?可是,我問過他,他說什麼都不知道!”

林曉強麵色凝重,小聲說:“也不全是日記,好象還有平常的心情筆記,喜歡的歌詞,還有一封短信。我想……爸也許有苦衷吧!處理完姐的後事,我送他回老家,那時候才收到姐寄的東西,爸不讓我看,第二天把那些東西燒了。臨走,爸一再關照,不要在李大哥麵前提起這事,否則就不許我來臨陽市上班。所以,他問了幾次我都說不知道。對了,白大哥和姐的同學都問過此事,我也說不知道!”

路露不死心,強調了一句:“小強,路露姐和你們最親,你不會瞞我事情吧?”

林曉強連忙擺手,肯定地說:“我說的全是真的!”

“那以前怎麼不對我說實話?”路露有些不滿。

林曉強一臉疑惑,辯解說:“你沒單獨問過我,難道……我姐的死真的不正常嗎?”

“怎麼跟你說呢?是有許多疑點,我們一直想弄明白。”杜駿東解釋的有些牽強。

“要不要我再問一下爸爸?”林曉強挺直了身子。

杜駿東擺手製止:“不要!我麵對麵問他,他都絕口不談,也許曉培留下的秘密是致命的,他不敢講出來!”

林曉強的眉毛擰緊,路露連忙安慰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用緊張!曉強,這事絕對不能和李大哥說,否則,你爸會很尷尬,而且會逼你回貴州。”

林曉強心事重重,含糊點了下頭。

三個人各懷心思,都沒了食欲,路露打包了幾客點心,叫林曉強帶給女孩子吃。

送走林曉強,路露建議散散步。

夜風清洌,路露從側麵暗瞄身邊著個男人,一張雕塑般俊朗的臉龐,充滿了男性的魅力,路露有一絲心神搖弋,春心蕩漾,不由的挨他近了些。

我愛上他了嗎?路露確定,這是值得愛的男人!可是,原千惠不可避免地跳出來,就象一堵牆,根深蒂固,牢不可摧!一絲疼痛冒起,路露輕歎一口氣。

杜駿東不知道身邊這個女人正在開著小差,他的思緒還被剛才的事情牽袢著,兩人走到一處人工湖邊站定。

望著夜色下泛動的波光,杜駿東仰天長歎:“我們離真相這麼近,卻又丟失了答案,林曉培,你到底留下了什麼秘密!!”

路露扳轉他的身子,雙手做出安撫的動作,冷靜地說:“我可以肯定,林伯伯之所以毀了一切,完全是為了曉培!”

“這是什麼意思?”杜駿東一付不解。

“林伯伯一直維護李家,還讓林曉強留在臨陽上班,說明曉培留下的東西是沒有殺傷力的!毀掉曉培煞費苦心寄回的東西,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曉培可能是自殺!”路露語出驚人。

“是自殺?”杜駿東不是沒有這樣猜想過,但是,他不認為這麼簡單。

路露耐心分析:“這段戀情,曉培自認為失去太多,她的親友朋友都知道李紀宏的存在,她受不了分手帶來的後遺症,也不甘心被原千惠取而代之,所以不想李紀宏好過,當著他的麵跳湖,可以讓他內疚一輩子。她不想瞞父親,林伯也不想這個秘密暴露,就燒掉了一切!”

這樣的分析完全站得住腳,然而,杜駿東還是質疑,反問:“既然這樣,李紀宏為什麼要一再查問?”

路露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驚問:“難道他發現了曉培的心思,將錯就錯?”

杜駿東“哼”了一下說:“你太善良了,為什麼不說他順水推舟呢?”

路露呐呐地問:“你說……李紀宏感覺到曉培要自殺,然後……”

杜駿東比劃手勢說:“我們串一條故事鏈:李紀宏迫不及待甩掉林曉培,林曉培流產後沒有了殺手鐧,就來找我幫忙,我無能為力;她就去找李文中,李文中許以重金,叫她退出;她又去找原千惠,她倆是否真的見了麵我還不知道。她曾對你說過,豪門那堵牆太厚,她走不進去,除非撞死在上麵,惡心他們一輩子!於是,她答應和李紀宏分手,執意參加那次同學會,給大家一個相好如初的假象,還寫下溫情愛語,擲了漂流瓶,然後就掉下了湖。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其實,都是一個死……”

路露打斷他,接下文:“……不知道什麼情節讓她突然放棄了自殺念頭,想和李紀宏同歸於盡,卻被李紀宏察覺,順手把她推了下去!”

“這種可能性很大!也不排除是李紀宏要求她去參加同學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演一出戲!如果是你所言,事情就很簡單;如果是後者,問題就嚴重了,林曉培有可能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不然,無論如何解釋不通!”杜駿東點頭。

路露急忙問:“這倒吻合了李紀宏追查日記、原千惠出錢取回漂流瓶內的紙!我們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告訴華警長?”

“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已經讓雇人對豪亞集團做調查,我要知道,豪亞為什麼對千惠這麼感興趣!我和千惠戀愛四年,一直無波無浪,回國後卻出現這麼多奇怪的事?”

提到原千惠的名字,路露明顯感覺到,杜駿東的語氣中流露出疼痛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別扭的如山起伏,她不喜歡這種情緒,想排擠掉,卻發現早就紮下了根,日益膨脹。

看到路露不吱聲了,杜駿東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問:“你怎麼了?”

路露啟唇笑了一下,摁著心事,說:“我在想,曉培有沒有和原千惠談判?”

“千惠也沒提此事,這其中大有玄機!她這個人嚴謹,慎重,從她嘴裏很難了解到情況。”

他對原千惠的評判,隱隱透著讚許和欣賞,路露好奇地問:“男人都喜歡感性溫柔的女人,原千惠不喜尋樂覓趣,隻是專注工作,看來,你是個另類。”

“她的確非常理性,也不是很漂亮,也許就是緣分吧!”杜駿東聳聳肩。

許多人說,道不明白的愛才是真愛!路露懂得,一個女人如能成為回憶,被人懷念,惦念,那是最美好的!,杜駿東愛的很深。

“我們不提她了。”杜駿東語氣幹脆。

“我很擔心你,一切都要小心!”路露真誠地說。

夜色嬗遞朦朧,路露的臉龐如雕塑般美麗,杜駿東有片刻眩目,凝視著她,感激地說:“我一定會保護自己!過幾天是你媽媽五七,需要我做什麼嗎?”

路露感動地說:“沒想到你這麼心細,謝謝你!這種佛事很複雜,我不太懂,美瑤阿姨和嬸嬸會辦,到時我回家主持一下就可。”

“你阿姨回來了?”杜駿東的眼睛亮了一下。

路露答:“是的!上次沒趕上送媽媽一程,一直很難過,你有事嗎?”

杜駿東認真地說:“我想向她了解一下四大家族中錢家的一些事,聽說,她在加拿大和錢家大小姐住的很近。辦完“五七”你安排一下如何?”

路露點了頭,一陣夜風掠過,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杜駿東脫下西服,披在路露身上,還細心的幫助豎起領子。

路露的雙眼逬發一絲暖流,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

車場內的汽車所剩無己,隻見杜駿東的車燈上綁了塊東西。

杜駿東上前解了下來,捋平一看,是一條嶄新的“麥坤”品牌的圍巾,街燈下,上麵的骷髏圖象瘮著陰森和詭異,路露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問:“這……這是什麼意思?”

杜駿東環顧停車場,異常冷靜地說:“別怕!說不定這個人正在暗底看著我們呐!我們不能示弱!”

抖開圍巾,杜駿東直接掛在了脖子上,一本正經表示:“這麼好的禮物,能不收下嗎?怎麼樣,不難看吧?”

路露原本被驚嚇的收緊了身子,聽他一調侃,頓時鬆弛了身子,點了下頭,但還是忍不住朝四周看了一下。

坐進車裏,杜駿東恢複了冷峻的神情,嚴肅地說:“明天我過來看一下廣場的監控錄象,是誰纏了這條圍巾。”

路露問:“李紀宏離開我店後,隨後就去見了曉強,會是他嗎?”

杜駿東踩下油門,神情冷峻,“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事情就更複雜了!”

“這個舉動,是不是暗示我們接近了真相?”路露進一步問。

杜駿東作肯定狀點頭,加重了語氣說:“你說對了!這個舉動昭然若揭,也許我們接近了真相,隻是無法明白內因。”

看著杜駿東戴著的圍巾,路露覺得十分別扭,一把扯了下來,團皺在掌心,自言自語:人生如戲,這一切真像一幕大片!

杜駿東側頭看她一眼,堅定地說:“放心,既然是大片,一定會有結尾,我們一定會看到最終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