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3 / 3)

“我不知道!”柳夫人直接搖頭否認。

“你們在聊什麼?”黃濤砰上車門。

杜駿東沒有回答,他覺得周圍張開了一張看不見的黑網,讓他沒有了方向,他告戒自己必須謹言慎行!

回到住地,他扣上房門,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黃濤咬緊了牙關,恨恨地說:“這個道貌岸然的流氓,衣冠禽獸!”

杜駿東手機響了,看著跳著的號碼,杜駿東揚起了眉毛。

電話是江蘇高淳的,方琴琴突然回家了。

“是那個平麵模特嗎?”黃濤緊張地問。

杜駿東用力點了下頭,興奮地說:“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明天就去高淳,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跑掉了!”

“這邊柳春明怎麼辦?”黃濤問。

杜駿東分身乏術,無奈地說:“現在隻能擱著,看情形再說。”

一天後,杜駿東和黃濤到達南京,入住鳳凰台賓館,放下行李,兩人吃了碗鴨血粉絲湯,然後就租車直奔高淳。

華燈初上,方琴琴正要去醫院給母親送飯,剛要打車,一輛車子先在她身邊刹住了,她還沒恍過神來,隻見杜駿東跳下了車。

“方小姐,久違了。”杜駿東的問候就象一把利劍。

方琴琴臉色一變,倒退一步,轉身就想跑,隨即下車的黃濤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疼的咧開了嘴,帶著哭腔問:“你們要幹什麼?我要報警了。”

杜駿東從口袋取出手機遞給她,一字一頓說:“要我幫你撥號嗎?是110,還是夫近的警局?”

方琴琴不吱聲了,攏了一下頭發,無可奈何地說:“有什麼事快問吧!我還要去送飯。”

杜駿東擺了一下手說:“不著急!我們剛從醫院過來,對你母親說,你在忙工作,給老人家送了可口的飯菜。我來找你什麼事,難道你不明白嗎?”

方琴琴抱著手臂,無奈地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三人上了車,很快來到一家小茶室。

杜駿東把保溫瓶推到方琴琴麵前,讓她先吃飯。

方琴琴低聲說吃過了,她偷瞄一眼杜駿東的臉色,忐忑不安。

“我想知道,是誰讓你參加那個慶功派對的?”杜駿東直奔主題。

方琴琴清了下嗓門說:“是一位小姐妹。”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房間?”杜駿東追問。

方琴琴頓了幾秒,喝了口茶才回答:“平平說,隻要我把你灌醉,在你酒中放些東西,把你帶到房間,拍一些照片,就給我二萬元。”

“為什麼她不自己賺這筆錢?”杜駿東頗為不解。

方琴琴偷瞄了他一眼才說:“她說,我和你有過工作往來,又沒男朋友,可信度強。”

杜駿東想起來,當時他不勝酒力,渾身躁熱,原來被下了藥。

黃濤插話問:“那個叫平平的女人是誰?她現在在哪裏?”

遲疑一會,方琴琴鼓足勇氣說:“她是明誠廣告的老板娘。”

“是唐平!”杜駿東和黃濤異口同聲,明誠廣告公司在臨陽市聲名顯赫,是業內翹楚。

就象卸下了心靈包袱,方琴琴的氣色緩和了許多,她低聲解釋說:“她很惱火你們公司搶了兩橋的燈箱廣告,就尋機報複。”

杜駿東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加重語氣問:“唐平和豪亞集團合作廣告多年,她和誰走得最近?”

方琴琴小心回答:“就是那個自殺的張誌陽。”

“你怎麼知道張誌陽自殺?”杜駿東驚問。

方琴琴閃躲眼神說:“這次我媽開刀,我向平平開口借了一萬塊錢。”

杜駿東厲聲問:“是不是她叫你躲我的?”

方琴琴被嚇了一跳,呐呐地說:“不是!那件事情發生後,你的女朋友找了我,她現在的公公,還有張誌陽都來找我求證,尤其是原小姐的爸爸收到照片,也派了人來找我,我很煩,也很害怕,所以就離開了,還換了手機。”

“你願意將功補過嗎?”杜駿東平靜地問。

方琴琴一臉疑惑,張了張嘴點頭。

杜駿東一字一頓說:“和我去見原千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方琴琴立即變了臉色,擺手說:“不,我不去。”

“為什麼?你必須去!”杜駿東態度堅決,不容置否。

方琴琴似橫下一條心,口氣堅決,“我收回所有的話!”

黃濤冷笑一下,拿出一隻錄音筆,“來不急了,我把你剛才說的一切錄下來了!”

方琴琴喉嚨梗住無語,任憑發問始終不開口。

杜駿東看出她心情複雜,換了一付平和的語氣:“你是否顧慮後果?不用怕!我會派人保護你,然後給你一些錢,你去別處開個店,也可以去我上海的辦事出上班。”

方琴琴眼中盛滿無奈,“有些事不是錢能解決問題的,我有父母,有自己的根,就象你們,千辛萬苦能找到我,別人也能循跡找到我!其實,我根本不是在逃避你們,我知道杜總的為人,我是……在回避別人!”

黃濤驚問:“是誰?是明誠廣告公司的人?”

“也許不是!這次我向平平姐借錢,她堅決不讓我去臨陽,用詞閃爍,於是我就更印證去年發生的幾件事情。媽媽對我說,家裏一直有許多找我的電話,還有人上門找過我,他們對我父母說,我在外麵欠了很多錢。我很糊塗,我向來不跟人借錢,怎麼會空穴來風?我就聯想到了杜總這件事,這次聽平平姐說張誌陽自殺,我真的很害怕……”

杜駿東內心閃過一念,不禁問:“難道……你和他有瓜葛?”

方琴琴苦笑一下說:“我和他沒什麼!張誌陽和那個城建局長,他們經常有飯局,k歌活動,因為避嫌,所陪小姐都是我們這種固定的模特。其實,我們對他們的公事了解不多,後來,其它姐妹各奔東西,我們都沒了聯係!”

杜駿東心跳加速,默點一下頭說:“這裏麵真的是一環套一環,水很深呐!你們是否見過他們給一些領導送紅包或其它東西?”

方琴琴據實說:“我和他們接觸最少,平平姐關照在先,除了陪他們唱唱歌,其它事情我們都會回避。”

杜駿東絞緊了眉團,心如亂麻。

方琴琴目光呆滯,煞是可憐。

杜駿東動了側隱之心,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經過了九點鍾,於是換了種口氣說:“我不勉強你,你回家考慮一下,如果願意幫我洗冤,就打我手機。你……也要注意安全!”

方琴琴鬆弛了緊繃的身子,眼露感激,連忙站起身,頭也不回匆匆離去。

黃濤急了,悶聲問:“你就這麼放她走了?泥牛入海,以後再到哪裏去找她!”

杜駿東無奈地攤攤手,苦笑說:“難道把她綁到臨陽市不成?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有收獲的!”

黃濤抓抓頭皮,無奈地說:“這些事就象滾雪球,一樁連著一樁,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杜駿東緊鎖眉頭說:“我們出來一個星期了,還是先打道回府,整理一下思路再說。”

黃濤揮手結賬,卻見服務員都跑向門口,杜駿東有些納悶,也走到門口張望。

隻見外麵圍了許多人,有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來,杜駿東心生不祥,和黃濤對視一眼,同時跑過去,隻見方琴琴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她的皮包和保溫瓶滾落在一邊。

杜駿東心一緊,渾身顫栗,黃濤束手無措,慌了神。

一位服務員跑過來,追問他倆要買單,黃濤木衲的把手中的錢遞給服務員,說了句別找了。

120救護車飛馳而去,110的一位警員走過來,拍拍杜駿東,問:“聽說那位傷者和你們喝了茶出來?你們看見肇事車輛嗎?”

杜駿東緩了一口氣,小聲說:“我們沒有隨她出來,沒看到肇事車輛。”

“傷者是誰?你們是她什麼人?”警員警覺地問。

杜駿東解釋是朋友,來看她的母親,聊了一會。

做完筆錄,杜駿東和黃濤立即趕往附近醫院,然而,他們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方琴琴死了!

“是我害死了她!”杜駿東猛捶自己的腦門。

黃濤餘驚未了,總覺得周遭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他征詢杜駿東意見,是否回臨陽。

“不!”杜駿東不同意,“她的母親剛開過刀,還不能知道這件事,我們幫助料理方琴琴的後事再走。”

三天後,杜駿東和黃濤回到臨陽市,公司駕駛員到機場接他們,看到兩人的頹樣,謹言慎語。

杜駿東順手拿起放在後座的早報,第一版右角一篇文章引起他的注意,陳又聰交待出的幾位同案者被拘。杜駿東暗想,別墅案的最終得益者豪亞集團能夠全身而退,太不合邏輯了!他把報紙遞給黃濤,意味深長說:“李文中是不是太幹淨了?還是他太老辣?”

看完內容,黃濤立即說:“他是漁翁得利,陳又聰牢獄之災,張誌陽閉上了嘴巴,原氏入股,別墅獲得明星樓盤,順利交貨,太圓滿了!”

“表麵看來完滿的事物,往往是經不起推敲的!”杜駿東臉色凝重,話中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