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1 / 3)

(李紀宏想追出去,腳下卻象釘住了,他蹲下去撿起鏡框,相片中林曉培巧笑倩兮,雙目顧盼生輝。李紀宏的耳邊回蕩她說過的話:我的靈魂將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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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楠的汽車彙入車流,副駕座上坐著他的太太藍如,藍如懷孕了,妊參反應很大,白正楠送她去嶽母家住幾天。

白正楠一臉疲態,頂著厚眼袋,藍如以為是被李紀宏的婚事累著了,不由責怪道:“那麼有財勢的家庭,辦場婚禮可以雇個團隊,害得你上下奔波,真是小器!”

白正楠搖頭否認,汽車拐了個灣,他提及了漂流瓶。

藍如抬眉楞住,脫口而出:“這個時間出現漂流瓶,真是玄乎!老天還是有眼的!說明林曉培死不甘心!我不去婚禮,就是替她不值!”

關於鬼怪神學,白正楠一向不信,但是,麵對這個時間出現漂流瓶,不得不浮想聯翩,附和道,“是呀!我也覺得出現的太巧了,那次聚會,我們一行扔了八隻漂流瓶,從未見人找上門來應約,唯有林曉培的出現了!而且,原千惠不顧蜜月,迫不及待去齊思睿家裏,花錢取回那張紙,令人費解。”

藍如疑惑不解,小聲說:“這可不是原千惠的作風,那張紙我們看著林曉培寫的,哪有甚麼秘密!”

白正楠也是百思不解,回應說:“是呀!很普通的幾句話,再說,她是清楚李紀宏和林曉培同居的事實。”

十字路口,汽車停下來。

藍如有感而發說:“林曉培對我說過,人一旦站到十字路口,有時會更決絕!自從原千惠家的資金進入豪亞集團,林曉培就有了危機感,她要麵子,死扛著,把自己弄得很孤獨,說不定……兩人話不投機,就選擇了自殺。”

“自殺?警方一度懷疑李紀宏推她下水,眾口爍金,可惜,最後的調查不了了之!”白正楠一臉無奈。

藍如眯眼想了一下,猜測道:“原千惠急著取回漂流瓶中的信,可能害怕外界再提舊事,對李紀宏和豪亞的生意不利,任何女人,都不願意丈夫記著舊愛。”

白正楠不敢苟同,質疑道:“原千惠一向冷靜,處驚不亂,不知道誰告訴她漂流瓶出現的,她突然向我要齊思睿的地址,我嚇了一跳!她能不顧度蜜月,獨自前往齊思睿家裏,很耐人尋味!”

藍如忽然悟到了什麼,提醒道:“豪亞的水很深!你們公司正要和豪亞集團談合作項目,凡事還是小心些,節外生枝,會傷了和氣!”

白正楠點頭應允,摸摸她的肚子,小聲關照說:“你要保護好我們的寶寶,過幾天產檢,通知我陪你去。”

藍如心頭一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下車離去。

一連幾天,白正楠的工作都十分忙碌,因為藍如不在家,吃飯都是簡單打發了事。

星期三下班後,白正楠突然心血來潮,來到一家新開不久的菜館,點了兩菜一湯犒勞自己。

吃到一半,隻見店門外走進兩位客人,在角落落座,其中一位快速點了菜。

高個客人是豪亞集團董事長特助張誌陽,另一位是江都汽車修理廠的技師羅列。

江都汽車修理廠是一些名牌車的定點修理廠,豪亞集團的汽車定點於此。白正楠所在的廣博地廠從去年起也改投此廠。

白正楠疑竇叢生,去年曾熱傳這位羅師傅中了體彩大獎,而後辭職回老家開店。

座位離得遠,隻見大多時間羅列在說話,張誌陽不時點一下頭。

張誌陽是豪亞集團董事長李文中的的特別助理,他的家境很好,學曆高,眼界頗高,為人疙瘩難弄,卻深得李文中的歡心,和李紀宏比肩得寵。

白正楠好奇心陡起,故意吃得很慢。

張誌陽從公文包內取出一隻信袋,說了幾句話才塞給羅列,然後起身,買單後先行離開。

羅列把信袋小心放進挎包,低頭又吃了起來。

白正楠的腦海裏激烈的鬥爭,尋思要不要過去和羅列打聲招呼。

不一會,羅列吃完飯站了起來,白正楠連忙招手結帳,緊跟著出了門。

車水馬龍,羅列在馬路邊左右張望,好象要攔出租車。

白正楠迅速上前叫道:“羅師傅,好久不見了。”

羅列轉過頭,表情錯愕一下,但還是熱情地回應,“白經理,去哪裏啊?”

“去超市給老婆買東西。你不是回老家了嗎?”白正楠一付隨意的樣子。

“我女兒考上了大學,給她送些東西。”羅列的話有些咯噔。

白正楠疑惑,開學才一個多月,怎麼就要來送東西?

白正楠指了下身後的飯店,客氣地邀請:“我們一起吃頓便飯?”

羅列雙手擺動,推辭道:“我吃不來辣的,還要趕車,下次我們再談,我很快就會回廠裏上班了。”

出租車來了,羅列立即坐了進去,白正楠隻得看著汽車揚塵而去。

坐進汽車,白正楠把剛才所見的一幕在腦海回放了多遍,定格在羅列慌亂的眼神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彌漫,氤氳不絕。

白正楠找出修理廠廠長助理田聯的電話,問羅列是否回廠。

田聯連說沒有此事,婉惜地說,羅列技高一籌,他辭職的時候,廠裏一再挽留,可他卻執意回鄉,聯係了幾次未果。

白正楠內心的懷疑擴展開來,他浮想聯翩,望了一眼車窗外斑駁若離的夜色,忍不住一陣寒顫。

天終於下雨了,城市被衝涮的水汪汪,空氣濕漉漉的,風掠過心坎,打著轉,歡快地飛出,融進自然。

齊思睿倦縮在三人沙發上,雙眼木怔。

前幾天,他和顧歡歡買了重禮前去賀生日。

看著禮物,舅媽的臉色比平常愉悅了許多,還下廚燒了雞蛋點心,算是對顧歡歡的認可。

丁紹庭回來了,看到齊思睿來了,心頭一暖,可是,眼角掃到端坐一旁的顧歡歡,心又團皺起來。

他不顧妻子的眼色,把齊思睿叫上二樓,直言說道:“你能來,說明心裏有我這個舅舅,思睿,你媽和我感情很深,我答應她,一定要照顧你,我比誰都希望你早日成家立室。但是,我不能看著你跳進火坑,小顧和她的母親都是拜金者,你根本滿足不了她們的胃口,長痛不如短痛;你也別耽誤她的青春,找個本分的女孩,結婚的開銷舅舅全包。對了!過一陣,你還是回廠辦,舅舅給你安排個職位。”丁紹庭擲地有聲,不容置否。

“舅舅,我快三十了,談了幾個女孩都不順利,現在有了歡歡,我很滿足,很開心,我們談了大半年,要分開是不可能的!”齊思睿的鬱氣慢條斯裏,卻透著堅定。

“你和她是不是做了什麼?”丁紹庭眼神直射過去。

齊思睿撓了下頭皮,點了下頭。

丁紹庭倒是開明,揮了一下手說:“現在是開放的年代,離婚還能分開呐!給她一些損失費,速戰速決!”

“憑什麼要我們分手?我們就是不分開!”

顧歡歡一直在樓梯口站著,一連串的對話擊垮了她的耐心,克製不住從樓梯下竄上來。

齊思睿彈跳起來,他早就料到舅舅會有一番說教,準備裝聾作啞,先對付過去。沒想到顧歡歡任性慣了,不知迂回,齊思睿使勁呶嘴示意她下樓去。

丁紹庭臉色如霜,冷冷地說:“你太沒禮貌了,這在我的家裏!作為長輩,我盡職說出自己的想法,隻要你媽同意接受思睿,你們隨時都能結婚!我可不空做冤家!”

顧歡歡不甘示弱,昂頭說:“你就等著瞧吧,這婚是結定了!”

丁紹庭氣得青筋突暴,丟給齊思睿一句話:“跟著這種女人,有你的苦吃!”

真的是自找苦吃嗎?

齊思睿挪了下身子,愁苦憤懣填心,沒有了上班的欲望。

.顧歡歡漂亮可愛的臉龐不時跳進腦海晃悠,那些纏繞激昂的畫麵,按住了齊思睿幾乎絕望的心,茁壯起體內的一股倔勁。

傍晚,齊思睿感覺肚子有些餓,下樓買麵條,路過報亭,掏錢買了一張市報。

走進一家小吃店,齊思睿叫了一碗刀削麵,左手翻看報紙,一則消息抓住了他的眼球。

豪亞集團嫁媳,捐二十八萬禮金市孤兒院!

是李紀宏和原千惠!真是大手筆。齊思睿想到兩位新人正在度蜜月,聯想自己,不免滋生妒意。

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床上冒起了嫩芽,誘惑的炫目。齊思睿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偷偷看了一下四周,連忙收起報紙,埋頭快速吃麵條。

夜色闌珊,顧歡歡來了電話,兩人約在一家小茶室的隔間見麵。

顧歡歡一臉沮喪,她想換份工資高一些的工作,卻接連碰壁,哀歎道,“工作倒是很多,隻是工資太低,靠掙錢結婚不知等到何年何月。”

齊思睿發現,麵前這個女孩雖然任性,卻是真愛自己,他知道有許多條件很好的男孩追求顧歡歡,都被她回絕了,想到這些,他的內心不由心生憐惜,起身坐過去把她抱緊,發狠地說:“我是男人,賺錢應該靠我,相信我,會有奇跡發生的!”

“你想做生意?”顧歡歡來了精神。

齊思睿故作神秘,晃動手指說:“不是做生意就能賺錢的。”

顧歡歡猜測,“你……要換工作?”

齊思睿眨了下眼睛,“說對一半!放心,我們會順利結婚的!”

顧歡歡綻開了笑臉,攬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吻住了嘴唇。

齊思睿回應著,久久沒有分開。

在齊思睿這一刻的心底,那顆心床上的芽兒由雛形迅捷地竄長……

送走顧歡歡,齊思睿一路盤算著回家。街燈拉長他的身影,和斑駁的樹影交織,就象未知的明天一樣模糊。

走到樓梯口,黑色如墨襲來,他正要打開打火機照亮,隻聽台階上傳來蟋蟋索索的聲音,齊思睿嚇得退後一步,住戶的門燈突然亮了,隻見台階上坐著周寒冰。

周寒冰竄起身子,揚起手,對著齊思睿的臉就是一巴掌,正要掄第二下,被齊思睿側頭躲過。

一樓的住戶聽到動靜打開了門燈,門也隨即開了,露出一張睡眼惺忪的老臉。

齊思睿拱手對老大爺說聲抱歉,揉著臉頰,低聲卻果斷的對周寒冰說:“我們上樓再談!”

周寒冰見慣了齊思睿低聲下氣,突見他一反常態的氣勢,有些發楞,氣哼哼地跟著上樓。

進了房間,周寒冰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扯開嗓門問:“我女兒呢?你們都關機,是專門對付我嗎?”

“她回家了。我們長話短說,請您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滿足您的訂婚條件,如果做不到,我就離開歡歡!”齊思睿語氣堅定。

“你舅舅同意了?”梁母挺直了身子,一臉疑惑。

齊思睿頓了一下,默然點了一下頭。

周寒冰直截了當問:“你的車禍理賠都了結了?”

齊思睿點頭,“是的!舅舅幫我處理的。”

周寒冰換了付口氣說:“別認為我這個人很勢利,我一個寡婦,養大兩個女兒不容易!我們家歡歡條件這麼好,看中的人排著長隊,她喜歡你,我也沒轍!我不想她吃苦,更不想象她姐那樣捱苦!你唯一的優點是沒父母拖累,還是抓緊吧!”

齊思睿落地有聲,“我不會讓歡歡受苦的!”

周寒冰站了起來,利落地說:“很好!丁紹庭的為人我是相信的,我就等一星期!”

走到門口,周寒冰又折了回來,手指房間問:“你打算在這舊屋結婚?”

這套二室一廳的房子是齊思睿的父母留下的。

“是的!到時好好裝璜一下。”齊思睿點頭稱是。

周寒冰的臉頰抖動一下,搖動雙手,舌頭敲打著牙齒說:“不行!這怎麼可以!我們家歡歡可是寶貝公主,說什麼都不能住這破小區裏,這屋子太陰沉了,你把它賣了,添些錢,換套敞亮的。你要明白,我是講道理的,沒讓你買別墅!”

齊思睿有些不耐煩,敷衍道:“這事再說吧!太晚了,您快回家休息。”

門“砰”上了,聲音劃破夜的寂靜,齊思睿的心被震顫的有些難受,他走到父母的遺象前,佇立良久,然後閉上雙眼,喃喃自語。

第二天,齊思睿冷靜地撥通白正楠的手機。

他們約在廣博大廈對麵的茶室見麵,齊思睿說出來意,想換個工作環境。

白正楠看了他的簡曆,麵有難色,但是答應會考慮。

齊思睿非常自如的提到李紀宏,白正楠也不設防,說他們還在度蜜月,這幾天就回來。

齊思睿冷不防說:“那天在我家,原千惠對林曉培的忌諱好象很特別,她相當排斥我去見您。”

白正楠一愣,脫口而出:“這是什麼意思?我和林曉培也是朋友,看到漂流瓶,哪能不管?”

齊思睿很喜歡這個效果,挪了下坐姿說:“我也這麼認為,她實在是太敏感了,我和女朋友撿到這隻瓶,以為是個好兆頭,根本沒想其他的,更沒想到換了她做新娘!”

“她還說了什麼?”白正楠小心地問。

齊思睿煞有其事說:“她說了幾句話,就執意拿走瓶裏的信,還強調,不想被外人拿來做文章。白大哥,這裏麵能有什麼文章?我感覺你對林小姐很痛惜,真讓人感動。”

“唉。”白正楠一聲歎息,“這一年來,我和太太一直在痛惜,我們很後悔沒能幫上她的忙,其實,如果她不出事,他們也不可能結婚,李董阻擾是主要原因,關鍵是李紀宏也疲了,林曉培性子倔,很專情,一條路走到黑,處事欠遠瞻,和豪門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說句實話,她的確不適合李家。”

“她和原千惠的確不一樣。”齊思睿認同。

白正楠抬頭看著他,認真地說:“林曉培去世前後,的確有許多想不明白的現象出現,我也常常被糾結其中,但是,警方沒查出原因。生活還要繼續,我們還是坦然麵對吧。”

齊思睿眼露失望,卻不能再問下去,隻能告辭。

看著齊思睿的身影消失,白正楠臉色陰沉下來,陷入沉思。

藍如做完產檢,心裏念著白正楠,就從娘家搬了回來,買了一些菜,做了一桌美味。

剛旋開門鎖,白正楠就嗅到飯菜香味,隻見藍如正在削水果,一拍腦門,竟然忘了和藍如一起去醫院,歉意籠麵,上前攏著她,關切地問:“要不要讓爸媽回來照顧你?”

藍如立即搖頭說:“不要!他們要照顧你大姐的雙胞胎。我媽是婦科大夫,有她在,你別擔心!今天產檢狀態穩定了,下周就能上班,單位離我媽家近,中午可以去吃飯,小睡一下。”

白正楠建議道:“不行的話就辭職吧。”

藍如搖頭反對,“憋在家無所事事反而不好。對了!產檢結束時,我碰到了路露,她說,李紀宏把對門的房子賣了,買主是個單身貴族,好象做廣告公司的。能夠買下市中心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還開寶馬轎車,看來這個男青年很招人囑目。”

“路露不是名花無主嗎?說不定緣份到了,兩個人都是獨居,門對門,有可能發展也不定。”白正楠無限創意,嗬嗬自樂。

藍如瞪他一眼,“路露條件那麼好,父親是科學家,母親是臨陽四大家族的後人,家財萬貫,哪能隨便找個人就嫁!再說,自從林曉培死後,她就象丟了魂,神叨叨的,老說林曉培是被害死的,對男人更不相信了。”

白正楠正了臉色說:“路露和林曉培相鄰幾年,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警方調查時,她反映了一些情況,尤其是那場車禍,一度引起重視。這事讓李文中十分惱火,叫楊樹臣和張誌陽分別找她談話,路露父母聞訊很警覺,為防不測,還給路露派了個保鏢護身。所幸隻是虛驚一場。”

藍如讚道:“別看路露一個小女子,遇事不畏凶險,從不回避和退縮。”

“是呀!換成別人,肯定搬家!”白正楠認可。

藍如不無遺憾,“林曉培常寫日記,出事後卻不見了,如果能找到就好了。”

白正楠分析,“文字這東西很致命!我一直在想,會不會在路露手裏,礙於後來的形勢微妙,她的父母可能不讓她介入,所以就沒了聲訊。”

藍如說:“不可能!路露不會這樣做。漂流瓶剛出現,原千惠就馬不停蹄屈身前去取回,怎麼可能讓路露逍遙一年時間?”

白正楠想了一下說:“路露雖有正義感,但為人謹慎,而且有背景,別人可能有所忌憚吧!”

藍如咬了下嘴唇,“唉,越說越糊塗了。”

[法製專線]開播,轟動全市的海濱區建設局長陳又聰終於被抓獲。

二年多前,豪亞集團下屬的地產公司中標一塊地皮,這塊地皮相鄰陳又聰管屬的建築公司,兩家單位決定共同開發湖濱別墅。然而,工程還未動工,陳又聰涉及受賄案卷款潛逃。

此案一出,牽涉政商眾多,湖濱別墅工程擱淺,豪亞下屬地產公司遭遇巨大危機。

李文中在各部門行走斡旋,半年後結果才出來,豪亞和陳又聰所屬建築公司脫離關係,別墅區縮小,幸得原千惠父親注資,別墅得以順利開工,如今,項目已經進入尾聲。

陳又聰被抓,對一些涉案者無疑是一枚炸彈,白正楠聯想,陳又聰一定會咬出一些內幕,風聲鶴唳,豪亞集團的李文中會受牽連嗎?白正楠不得而知。

接下來一則新聞:郊外一個垃圾場發現一具男屍,致死原因為一刀斃命。警方沒有發現能證明其身份的任何東西,希望市民提供訊息。

鏡頭推近,一張微閉雙目的臉。

白正楠騰地彈跳起來,死者是羅列!

“你怎麼啦?”藍如緊走上前。

白正楠問:“還記得修理廠那個中獎的羅列嗎?他被人殺死了。”

“是搶劫嗎?”藍如跟白正楠去過修理廠,見過一次羅列,也知道他好運中獎,當時還羨慕的不得了,以致於現在還時常買上幾十元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