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就像有一個召喚,因為每一次參觀迪拉德大學的校園,我會情不自禁地向往來到這裏。

——瑪維琳娜·秀茨

秀茨在CSUS任職11年(1994—2005),為CSUS創造了絕佳的環境,但是,她還是決定接受一項全新的且令人激動的挑戰,赴任美國南部黑人大學——迪拉德大學(Dillard University)。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冥冥中,就像有一個召喚,因為每一次參觀迪拉德大學的校園,我會情不自禁地向往來到這裏”。而此時,秀茨已年屆七十,對於很多人而言,七十歲意味著一個人暮年的迫近,即使未必是兒孫繞膝,盡享天倫之樂,至少應該是遠離工作,遠離責任,遠離承諾,靜靜迎朝霞看落日,問時光安好,回味過往……

全新的選擇,意味著全新的責任、全新的挑戰,但秀茨怎麼也沒有預料到,她即將迎接的挑戰是她人生中絕無僅有的,也是美國曆史上史無前例的。

走近迪拉德大學

2005年7月1日,經美國迪拉德大學校董事會廣泛調研,從眾多候選人中遴選出秀茨女士擔任第九任校長,也是該校第一任女校長。

迪拉德大學校董事會主席查爾斯·A.弗格森如是評價:“秀茨博士會勝任此職的,她在高等教育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董事會認為她是能將迪拉德大學學術水平帶到一個全新高度的最佳人選。”

迪拉德大學位於美國南部路易斯安那州,如今是一所四年製文理學院,被《美國新聞和世界報道》等媒體譽為“南部頂級的綜合性文理院校”。迪拉德大學是一所具有基督教背景的私立黑人大學,其曆史可以追溯到1869年。

1869年4月12日,美國公理教會教堂的傳教協會(the American Missinary Association of the Congregational Church)成立了斯特雷特大學(Straight University),同年7月8日衛理公會教教堂的弗裏德曼援助社團(the Freedman's Aid Society of the 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建立了聯盟師範學院(Union Normal School)。後來,這兩所學校分別更名為斯特雷特學院(Straight Collge)和新奧爾良大學(New Orleans University)。

起初,這兩所學校提供的是小學教育,後來擴展至中學、大學及職業教育。比如1889年,新奧爾良大學成立了醫學院,包括醫藥學校和護士學校,後來還成立了附屬醫院。1930年4月6日,新奧爾良大學和斯特雷特學院合並為迪拉德大學,在招收學生和選擇員工上,遵循母校的一貫準則,即不存在種族、宗教和性別的偏見。1935年9月迪拉德大學移入新址開始了新的篇章。迪拉德大學的命名是為了紀念詹姆斯·哈迪·迪拉德(James Hardy Dillard),他曾為美國南部的黑人教育作出過傑出貢獻,在美國教育史上書寫了重要一筆。

美國高等院校半數以上是私立的,因為這些大學最初主要是由教會和其他宗教團體創立的,雖然今天這些學校依然同教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卻不再以宗教教育為主了。迪拉德大學校園至今還矗立著具有標誌性的教堂建築。

秀茨原來任職的學校地處加州,那裏經濟發達,好萊塢、矽穀等蜚聲世界。2005年國民生產總值為16,221億美元(排各州第一,占全國國民生產總值13%,人均4.487萬美元)。而迪拉德大學所在的路易斯安那州是全國人均收入較低的州,2005年國民生產總值為1,682億美元,人均3.73萬美元。所以,秀茨放棄優厚的條件,選擇來到這裏,也有人對此表示遺憾。

但迪拉德大學對秀茨而言卻極其重要,也極具吸引力,其原因誠如秀茨接任該校校長時所言,“我之所以對這一職務情有獨鍾,是因為我早期在一所黑人大學所接受的熏陶。許多年來,我為自己身為黑人感到驕傲,我也為自身充溢的優秀血統感到無比的驕傲”,“對於我而言,通過加入迪拉德大學,積極地改變迪拉德大學,幫助學生們實現夢想,是目前我所知的最佳回饋途徑和機會。作為一所黑人大學,迪拉德大學是國家的財富。”

對於總是在不斷超越自我的秀茨,接納這個職位是一個理想的選擇,因為迪拉德大學不僅具有美國南部黑人大學悠久的曆史傳統,還具有一定的國際化招生規模,是一所多元化的學校。

作為一名傑出的黑人女校長,曆經多所高校曆練,在職業生涯謝幕之前能回歸黑人大學,對秀茨來說,意味著一個更長遠的夢想的實現。

隻是讓秀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夢想的開端是如此地讓人始料不及,這個夢想的實現是如此地讓人不堪回首……

卡特裏娜颶風來襲

2005年7月,秀茨來到新奧爾良市,接任迪拉德大學校長一職。但僅僅過去6個星期,2005年8月29號,卡特裏娜颶風襲擊了美國南部,包括迪拉德大學所在的新奧爾良市。

此次颶風是美國曆史上最嚴重的一次自然災害,秀茨將麵臨她一生中最為嚴峻的挑戰……

2005年8月23日,美國國家颶風中心發布第12號熱帶低壓已在巴哈馬東南方海域上形成。次日這一熱帶低壓升級為熱帶風暴“卡特裏娜”。2005年8月25日,國家氣象局熱帶預報中心發出預警稱,國家颶風中心預測卡特裏娜颶風在穿過佛羅裏達進入墨西哥灣後將轉向亞拉巴馬州和佛羅裏達州狹長地帶。但受墨西哥灣暖水海體的影響而強度加強,並沒有朝國家氣象局原先預報的方向移動,而是繼續向西移動。

8月29日破曉時分,颶風卡特裏娜以每小時233公裏的速度在美國墨西哥灣沿岸新奧爾良外海岸登陸。當日,新奧爾良市的會議中心容納了近2萬名難民。

空軍預備指揮部第920號營救小組的蒂姆·塔奇克上校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他從早晨開始就給美國聯邦緊急管理局(FEMA)打電話,要求3架營救直升機,一等颶風減弱後就前往災區。但FEMA表示無權指揮軍事小組執行任務,必須得到國防部的授權。

直到翌日下午,塔奇克的隊伍才獲準展開營救行動。此時,颶風肆虐新奧爾良已經超過24小時。30日,路易斯安那州州長凱瑟琳·布蘭科宣布新奧爾良市還有5萬—10萬人需要疏散,超級穹頂體育館和新奧爾良會議中心的災民越來越多。上午10時,新奧爾良市市長宣布在第17街的護堤工作失敗了。

由於警力嚴重不足,救災更多地依靠國民警衛隊,但國民警衛隊在48小時後才有40輛坦克進入新奧爾良市。8月31號,布什才結束休假,從得克薩斯州克勞福德趕回華盛頓。在趕回華盛頓的途中,布什並沒有在路易斯安那州停留,隻是“空軍一號”飛機飛過墨西哥灣,以此作為他對災區災情的視察。而美國政府對新奧爾良市會議中心的救濟直到9月2日才開始。

在救災72小時的黃金時間內,新奧爾良市幾乎孤立無援。洪水切斷了人們逃生的去路,人們被迫爬上屋頂逃命,卡特裏娜使整個新奧爾良市一片汪洋。新奧爾良市基本被卡特裏娜颶風摧毀。卡特裏娜颶風造成的死亡人數為1330人,其中絕大多數死者(占死亡總數約80%)為新奧爾良市中心地區居民。完全毀壞或造成不能居住的房屋達30萬處,大約250萬用戶的電力供應中斷。

常規來講,美國一向重視危機應對。但在相對健全的危機應對法規下,為什麼卡特裏娜颶風來襲令美國異常被動呢?據英國《獨立報》報道,早在4年多以前,美國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FEMA)就曾警告新奧爾良可能麵臨“災難性的”颶風襲擊,但美國總統布什卻對這一警告置之不理,一心隻顧加大反恐預算。結果用於防範洪災的預算被壓縮了80%,加強防洪堤建設保護新奧爾良的工程37年裏被首次擱置,為可能發生洪災製訂的撤離災民的規劃也被丟棄在一邊。

事實上,路易斯安那州聯邦政府和新奧爾良市政府曾準備聯合舉行一次緊急演習。該演習以最大颶風襲擊美國中南部密西西比河及聖路易斯安那州沿岸為目標。這次演習由FEMA主持,聯邦政府的27個部、局以及州政府、地方自治團體等80多個機構參加。此次演習準備了14個月,耗資150多萬美元。演習的背景正是新奧爾良遭受假想中的颶風襲擊,當時的假想情景幾乎與近來真正發生的災難如出一轍。但有關官員表示,用於防範類似災難的計劃卻因為預算被壓縮而放棄。

也就是說,新奧爾良在應對颶風方麵是事先有預案的,聯邦機構也是事先有計劃的,但問題在於這些計劃相互抵觸,並且缺乏靈活性,因而最終在麵對颶風時“大政府變成了大官僚”。

卡特裏娜颶風在路易斯安那州、密西西比州和亞拉巴馬州毀壞了38處911報警中心和300多萬電話用戶線路。廣播通訊也同樣受到嚴重影響,約50%的本地電台和44%的電視台的正常工作被中斷。卡特裏娜颶風還造成至少10處油井溢油。卡特裏娜颶風所造成的全部經濟損失超過1000億美元。

直到2006年1月,奧爾良教區85%的公立學校還未開學,在市中心,大約三分之二的零售食品店還未開門營業,一半左右的公交線路還未恢複運營,主要醫院仍處於關閉狀態。

在新奧爾良市遭受卡特裏娜颶風的襲擊之後,新奧爾良市的黑人數量銳減,非裔美國人維利在接受采訪時稱:“如果我在別處能找到工作,我就不會回去了。”據美國政府統計的數字顯示,與維利處境相同的災民總數在30萬至40萬人之間。這部分災民本來就沒什麼家當,颶風過後更是一無所有,其生活完全依賴於政府籌措的救濟物資,對於他們來說,能找到更合適的地方安家便不會再回到危險的地方。

對受颶風影響的人而言,後果還表現在災難給人們帶來了難以預料的憂傷、焦慮和挫折感……

應對美國曆史上最嚴重的校園危機

卡特裏娜颶風光顧了新奧爾良,也毫不留情地掃過了迪拉德大學,卡特裏娜颶風所帶來的危害令人難以想象。在新奧爾良市所有的大學中,迪拉德大學受到了最嚴重的影響。迪拉德大學,這一座擁有139年曆史的大學被徹底摧毀,由此也引發了美國曆史上最嚴重的校園危機。

颶風過後幾個星期,校園對外開放。當秀茨第一個踏入迪拉德大學的校園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昔日校園裏藍白相間的校舍沒了,綠草茵茵的球場不見了,有的隻是斷壁殘垣、折損的樹木,洪水還未完全退去,到處是淤泥。此時,秀茨的腦子一片空白,幾乎要窒息了。

那個初次謀麵讓自己內心充滿向往的迪拉德哪裏去了?那個冥冥中呼喚自己激情的迪拉德哪裏去了?事實上,當秀茨與迪拉德結緣的那一刻起,一個夢想已從心底升起了,正如自己所承諾的那樣,她要建設一所傑出的黑人大學。

這一刻,秀茨經曆了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也是難以想象的打擊,淚水奪眶而出。更讓秀茨心痛的是,從師生的眼神裏,可以看到更濃重的絕望和無助。在許多人看來,迪拉德大學已然成為新奧爾良的曆史。突然秀茨的頭腦清醒了。秀茨喃喃地說了一句話:“已經失去校園有一段日子了,我該為她做點兒什麼了。”聲音雖然低沉,卻透出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堅定。

是的,沒有理由再抱怨什麼。秀茨知道,新奧爾良有1000多人在這場災難中喪生,而自己的學生全部幸存,自己要做的是,帶領師生們放眼未來,而不是回望過去。

關於迪拉德大學的未來,無論是校內還是校外的各方意見,大都是移建到亞特蘭大,因為剛好亞特蘭大有一所大學,因校領導在財政管理中被發現有犯罪行為,沒有通過院方認證。似乎,移師重建已是機緣巧合。

從來自華盛頓的政治勢力,到黑人大學聯合基金會(the United Negro College Fund)的總法律顧問,到亞特蘭大的政治和社區領導力量,都覺得迪拉德大學應該到亞特蘭大尋求支持,以謀得一席之地,就連迪拉德大學內部的領導層也支持到亞特蘭大重建。

而秀茨心中的呼喚則是:“挽救迪拉德大學,讓學生們重回新奧爾良是我的責任。”秀茨回想起自己在大學時上過的有關黑人曆史的課程,自己的祖先為了戰勝種族壓迫,奮勇加入廢奴者的行列,並創建了迪拉德大學,在過去的近140年裏,他們為自由、平等奮鬥不息……

秀茨很清楚,大學是以源遠流長的傳統和延續性為基礎的,這些傳統是經曆了幾代人才逐漸形成的獨特的理念和文化。迪拉德大學在逾百年的曆史中,克服了社會、政治和環境的障礙,取得了卓越的成績。卡特裏娜颶風到來之前,《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剛剛將迪拉德大學排進南部文科大學前十名。迪拉德大學肩負著美國少數族裔太多的文化使命,即使遭受滅頂之災,也不能輕言放棄!一想到這些,秀茨心中充滿了應對颶風挑戰的勇氣和力量。

在決定迪拉德大學去向之前,秀茨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安撫受災的師生。颶風來襲時,迪拉德大學的部分學生被暫時安置到全國的多個大學,比如亞拉巴馬州的許多大學,亞特蘭大的斯佩爾曼大學。於是,秀茨馬不停蹄地去看望了安置在各地的師生。

當秀茨來到亞特蘭大的斯佩爾曼大學時,遠離家鄉的學生們歡呼雀躍,爭先恐後地向秀茨講述他們在斯佩爾曼大學的學習和生活情況,秀茨也回答了學生們提出的關於迪拉德大學遷移的問題。

秀茨非常坦白地談到了卡特裏娜的破壞情況——三棟宿舍樓被火燒毀,原本美麗的校園裏到處都是汙泥、損壞的樹木和破損的房屋。當秀茨說,希望孩子們先暫時安心地留在這裏學習時,眾人無語,一時間,無言的壓抑感籠罩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陣短暫的沉寂後,一位三年級的學生走到秀茨跟前,道出了大家的心聲:“這裏的一切都非常好,秀茨博士,但是讓我們一直待在這裏太難了,請告訴我們,我們是否能回去?”秀茨幫她拭去麵頰的眼淚,把她擁在懷裏,“當然,我們能回去!我們隻是被暫時遷移。是的,迪拉德大學不僅繼續存在,而且將比以往更加強大!”

秀茨非常能理解,對於高年級學生而言,三年間目睹了一屆又一屆的畢業生穿行在校園的橡樹林,參加傳統的大學畢業典禮。那種美好而絢麗的青春記憶讓他們對這一特殊儀式充滿了期待,但是因為卡特裏娜颶風,這個美麗的期盼似乎永無實現的可能,這種創傷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秀茨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是的,迪拉德大學不僅要回歸,2006級的學位授予典禮也要在校園如期舉行。

此時,秀茨內心的渴望難以抑製,一定要力排眾議,把迪拉德大學帶回在新奧爾良的家,但她心裏也清楚,要想在這場鬥爭中贏得勝利,就要不顧迪拉德大學校園已不複存在的現實,首先要回到新奧爾良去,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從2005年9月到12月,在市政廳的多次會議上,秀茨不止一次地向學生們承諾:“相信我,能在新奧爾良為大家找到棲身之處,迪拉德大學將會沿襲傳統,2006年夏季,在校園裏如期舉行畢業典禮,到時候,你們可以‘列隊穿過橡樹林’,來慶祝這一傳統盛典。”當秀茨承諾在6月份畢業季學生們將會“列隊穿過橡樹林”時,人群裏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作為一名大學領導人,除了敢作敢為,秀茨給予新奧爾良人的信念是極其重要的。她讓新奧爾良人相信,迪拉德大學不僅能夠重建輝煌,而且會帶動新奧爾良市經濟的複蘇。

最終,秀茨如願了,在希爾頓飯店確定了迪拉德大學的重建。

安置師生,啟動教學

2005年8月,秀茨剛剛抵達迪拉德大學,還沒認識多少人,颶風襲來,學生們被疏散安置。學生們返校時,已經是12月底,4個月過去了,因颶風耽誤了一個學期的課程。

通過迪拉德大學的網站,師生們取得聯係,學校組織大家重新登記,準備在一個星期之內開學。但此時,顯而易見的問題是,教室、辦公室、實驗室、宿舍,如何解決?

所有問題都迫在眉睫,為了盡快扭轉這一局麵,秀茨校長向聯邦政府、市政府求助,她不知疲倦地四處奔波著……

終於,2006年1月,秀茨為迪拉德大學爭取到位於新奧爾良市中心希爾頓的河邊酒店作為迪拉德大學臨時的家,期限是從2006年1月3日至7月1日。秀茨把教師的辦公室設在市長樓的12樓,停車場設在籃球場的地下室,教室則一部分設在新奧爾良的希爾頓酒店,另一部分設在新奧爾良世貿中心的21樓和22樓,師生全部住在希爾頓酒店。

無論如何,秀茨決定將教室搬到希爾頓酒店繼續上課,這依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因為當師生們搬進酒店的時候,酒店隻有極少部分的業務在運轉。但是,在極其艱難的條件下,在秀茨校長的感召下,大家都明確了為了共同的事業,必須齊心協力,校長、行政機構、部分師生共同度過了7個月難忘的時光。畢竟,學生們得以繼續學業,而此時,新奧爾良市大多數學校尚無棲身之處。當迪拉德大學開課時,其他學校都還沒有啟動。確實,其他大學不能辦到的事情,秀茨辦到了。

接下來是生源問題。大多數院係都麵臨招生不足的現實,就在很多係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數學係作出了表率。

此時,數學係隻剩7名教師,戴宏博士和老院長被任命為係主任,他們重新把數學係的領導班子搭建起來。

招生的任務落到了戴宏的頭上。戴宏是一位華裔美國人,在迪拉德大學擔任終身教授已多年,對這所黑人大學充滿了感情。他二話沒說,寫了一則招生廣告:“為什麼我要到迪拉德大學去學數學?”這則廣告讓戴宏頗費了一番心思。

在這則廣告中,戴宏博士言簡意賅地闡明了觀點。一是,我們迪拉德大學還在,數學係還在。二是,我們為什麼學數學?從師資來說,數學係有7名來自不同國家的學者。這裏有助學的課題,這些課題都是美國的重點課題,這些課題目前還有很多設備都等著你來操作、應用。寫了差不多20條,每一條就一句話,闡明迪拉德大學學費又貴,又沒有地方住,為什麼還要去迪拉德大學學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