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年11月他去英國曼徹斯特,到他父親入股的“歐門—恩格斯棉紡廠”的辦事處工作。當時,馬克思對他存有疑慮,認為他是“自由人”的同盟者。
恩格斯在資本主義最發達的英國生活了將近兩年,從父親身邊看到並親自接觸了資本主義的各種尖銳矛盾,詳細調查英國工人的生活和鬥爭,直至參加了英國的工人運動。他還深入研究了英國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和空想社會主義者的理論。這期間,他從革命民主主義者轉變成了共產主義者。正是在這個時期,馬克思在巴黎、恩格斯在曼徹斯特不約而同地作出了科學共產主義的基本結論。恩格斯已經認識到:社會經濟關係在社會生活中起著決定作用;資本主義社會一切矛盾的根源是私有製;完成解決這個社會基本矛盾的曆史使命的力量是無產階級。馬克思從他發表在《德法年鑒》上的兩篇文章中,已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立場、觀點,認為他是自己誌同道合的戰友。
這次,恩格斯在巴黎留居10天時間,馬克思同他形影不離。短短的10天,馬克思還介紹他認識了在巴黎的工人運動活動家,同時還帶他一道參加了巴黎的工人社會主義革命者集會,十日的傾心交談,相互增進了了解。兩人雖然各自走過的道路不同,但對一切重大問題的看法完全一致。他們於是製訂了今後共同行動的計劃。
十天裏,他們倆開始動手合作第一部著作——《神聖家族·對批判的批判所作的批判·駁布魯諾·鮑威爾及其夥伴》。恩格斯在馬克思的家裏就已完成了他分擔寫作的七節,約一個半印張。馬克思在恩格斯離開巴黎後又花了三個月時間,完成了這本共20印張的著作。這部著作標誌著他們共同創立科學共產主義理論活動的開始。
琳蘅給他們倒茶倒咖啡時,總愛在他們暢談的房間裏停留一會,被他們越來越興致高昂的氣氛所感染。這些日子,她也興致勃勃、無憂無慮。她發現這位黃頭發的客人不像其他絕大部分的流亡者那樣身無一文,到這裏來常常隻是為了吃飽肚皮。恩格斯則完全不一樣,他不僅給了她足夠的錢采購食品,臨別時還留下了禮物和一把法郎給他們做生活補給。
客人離開後,燕妮故意問馬克思:“這就是那個你常給我提起的‘商人的兒子’弗裏德裏希吧?”
“這個弗裏德裏希可不是那個弗裏德裏希呀!”馬克思高興地擦著手掌說,他引出兩個弗裏德裏希暗示出一個可惡的德皇而形成鮮明的對比。又肯定地說:“恩格斯是一個很有學問的天才的著作家!他很可能成為世界上第一流的學者的!”
這十天,馬克思在恩格斯的記憶裏也同樣留下了深刻的美好回憶,恩格斯來信說:“我還從來沒有一次像在你家裏度過的十天那樣心情愉快,感到自己真正是人。”恩格斯感覺到馬克思和他的一家濃鬱的生活情趣,備感馬克思是位名不虛傳的政治和學識上的了不起的人物,是他人生難逢的知己,他信中也預感到這位黑胡子博士是有能力給受剝削的無產階級帶來光明的……